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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下午又去大堂坐了个把时辰,简单的当堂结案,其余只能先做笔录,交给刑房跟进。

其中有一件案子的性质比较恶劣,乡民孙阿钱状告地主胡汉大伤人夺产。

案件很简单,孙家三兄弟租借地主耕牛,陷入套路贷,利息驴打滚,越拖越多,地主索债,粮食鸡鸭连抢带糟蹋,三兄弟也被打伤。

那么多案子,只有这一件能向民间传递他的执政理念,值得大张旗鼓,树个典型。

遂令衙役带孙阿钱回乡,登记损失,拘捕抢夺伤人案犯及其主使。

同时又好生抚慰孙阿钱一番,问些家长里短,建议孙家补种甘蔗,回头来港口工地做事,三兄弟干到年底,买头牛不在话下。

今岁岭南热,深秋暑犹蒸,挂帆珠江上,博浪唱大风。

“少爷,有疍民帮忙,沿海野岛测绘不难,不过这些大头巾太娇气,病了一半,还有人以为咱不敢把他们咋样,故意装病。”

大环沙巡检望楼上,马宝山拧开斜挎的牛皮筒,取出那些师爷绘制的图纸递上。

张昊放下千里镜,翻看诸坊都和岛屿地图,从中抽出濠镜澳的图纸细瞧,石窗外传来宝琴尖叫,他瞥了一眼,小媳妇和芫荽在海边逐浪。

“用不着再将就他们,下一批秀才更多,过不了这一关就滚蛋,听说有些坊丁也水土不服,难道倭寇比你们条件好?亿兆大国,被几个小矬子打上门,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死的废物?”

马宝山那张黑红脱皮的脸膛上泛起狠厉。

少爷做这些事,自然是为了建功立业,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事关前途命运,容不得疏忽大意,更不能心慈手软。

“都是老乡加兄弟,属下确实有些放任纵容,往后一定好好操练他们!”

“人手缺额下个月能补上,盐场堆积的南洋硬木查清楚没?”

“来源算不上秘密,都是蚝镜葡夷运来,羊城方家也参与其中,佛山那边炉户炼铁,每日要耗费无数燃料,黄巡检说,南洋坤甸木最适合烧炼,运到佛山能卖大价钱。

停靠十排的货船上还有其它禁品,通常不去羊城,而是由方家接手转运,典史容恒修是方家养的狗,东郊迁界的疍户,其实全指靠走私吃饭,属下怀疑方家在走私银子。”

“不用怀疑,就是金银铜铁,若无其事就好,就算是撞见了,也要装作没看见,出海训练遇见陌生船只不能莽撞,小心海寇的火炮。”

张昊面色如常,收起图纸,将牛皮筒挎自己身上,转身下楼之际,眼底杀意似深海暗流,无声翻涌,转瞬便消失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饶开翰临走那晚告诉他,葡夷运来白银香料等货,交换明国违禁品,诸如黄金、铁锭等金属,以及硝石、丝绸、瓷器、纸张、药材等。

后世犹盎控制全世界媒体,因此新闻总是提及据叉叉社报道,人们觉得欧洲富饶,这个词只能比喻东欧乌克兰,法德等西欧资源匮乏。

欧夷耕地稀缺,屁民以渔猎放牧为生,一直处在极度穷困状态,主食土豆,直到万历年间,才在英国试种,其食谱后世仍被诸夷嘲笑。

所谓大航海,是被奥斯曼扼喉,无奈下海谋生,直到18世纪,整个欧洲的铁年产总量,也只有十几万吨,相当于11世纪北宋的水平。

佛山是南中国冶铁中心,离羊城仅四十里,俗话说炼钢先炼焦,燃料是炼铁关键,葡夷商船运来的南洋硬木,燃烧值远比本地松木高。

单炉日产800斤的话,用南洋硬木起码能跃升一倍,否则何必不远万里运燃料?葡夷的白银,大概就是为了购买佛山的铁料和军械。

官员熟读的《明会典》载:广东岁造军器,佛山承造七成,自古盐铁官营,奈何海疆局势严峻,官造满足不了军需,只能官搭民造。

也就是官府提供部分原料或订金,民间炉户代工,大前年,兵部特许佛山民炉经营权,批准佛山专造军器,并免除炉户一应杂役。

沿海卫所的火器多是佛山造,傻子都知道,给公家尽义务赚不到钱,佛山民炉竟然进口南洋燃料,壕无人性背后,定有泼天巨利。

此事不敢往深处想,细思极恐,原以为羊城方家是一条大鱼,看来只是整个军火走私链条上,无足轻重的一环,海上搬运工而已。

他需要掌握佛山冶铁业的基本框架,以及跨区域走私运作的因果链条,尤其燃料技术革新引爆产能,是否是葡夷的白银注入所致。

简而言之,必须有铁证,小记就是最佳密探,神京报羊城分社要尽快筹建,奈何裘花远在京师。

他研墨沉思片刻,给杨云亭写封信,唤来马宝山嘱咐几句,离开巡检大院去码头,招呼宝琴她们登船。

船只起航,宝琴打开舱窗,赤脚挽袖,盘点竹篮里拾的海贝怪石,兴致勃勃问芫荽:

“这个大家伙叫什么,会不会很好吃?”

“鸡腿螺,吃起来很有嚼劲儿。”

芫荽一边回答,一边偷偷打量她。

新任知县两口子说不出的奇怪,她娘说人家天生命好,有本事就把知县勾上床。

她实在做不出那种事,而且这位夫人对她很好,还送她一支玉钗,结果被娘偷走了。

座船路过白沙所歇一晚,次日上午就到了濠镜澳。

濠镜地狭,长宽不过几里地而已,多是丘陵,东边是海崖,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据马宝山回报,早年朝廷和佛郎机人打过几场海战,就在珠江口屯门附近,大明的蜈蚣船、佛郎机子母铳,就是缴获葡夷后山寨。

蜈蚣船是大号快蟹,西方称为桨帆船,懂的都懂,葡夷来到南洋,发现了土着用的兰卡船,于是乎,欧洲的垃圾桨帆船开始变化,成了兰卡船一样的多桨布局和尖艏设计,至于闻名后世的马尼拉大帆船,也是从明国忽悠的匠师打造。

葡夷打不开明国大门,并不会望而却步,在倭国站住脚后,又来试探,这回不敢硬来,而是放弃佛朗机恶名,自称蒲都丽家人,借口海上遇难赖在香山,正在他辖下的濠镜澳做租客哩。

濠镜备倭哨船望见大船上的官伞旗子,猜着就是新任知县来巡视,高呼见礼,头前引路。

船只从东面深水进港,宝琴换上张昊衣衫,戴着草帽下船,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张昊,她的脸皮变厚许多,遮面用的帷帽彻底甩开了。

备倭营寨就在港口,一个披挂整齐的大胡子将官快步迎来,见到新任上司的稚嫩面孔愣了一下,赶紧撩甲裙,便要屈膝行军礼。

“属下蔡喜佛参见县尊!”

“不必多礼。”

张昊伸手拦住,看见远处几个桅杆竖着,其余部分被山坡挡住了。

“岛上几个港口?”

“西港是毛巡缉防区,通往内港街市,岭北是丁提调坐镇,天热,县尊请入寨奉茶。”

蔡喜佛戴着铁皮帽,一手按刀,一手延请,皮甲上要害部位缀有铁片,倒也威武。

张昊点头进寨,见到的士卒就寒酸了,笠帽布衣长枪,个个晒得跟非洲昆仑奴似的。

宝琴和芫荽去偏厅歇息,张昊到正堂坐下,一个士卒端茶上来,蔡备倭道:

“茶叶还是马老弟来岛上送我的,让县尊见笑。”

张昊问起岛上状况,蔡备倭所说与马宝山回报的没啥出入。

葡国夷丑垂涎大明好货,又不想让走私的中间商吃差价,便偷偷跑来珠江口,直接与岸上的大窝主做生意,譬如太平坊方家。

夷丑早先泊宿西南不远的浪白澳,那里是商船往来倭国的重要节点,大小十来个野岛,奈何无人烟,想要吃喝,就得接受疍民的高价盘剥,葡国鸟人受不了,逐步向内陆渗透。

鸟人们知道佛郎机这个称号臭大街,便把葡萄牙音译成蒲都丽家,自称南洋夷国,雇汉奸牵线搭桥,与备倭官兵套近乎,经常来濠镜搭棚子贸易,或者采买食物,混个脸熟先。

随后某天借口船只遭风暴损坏,借地晾晒货物,赖在濠镜不走,按蔡备倭所说,此乃按察海道副使汪柏默许,显然拿了葡夷给的好处。

随着夷丑人口慢慢聚集,濠镜的提调官、巡辑官衙署跟着建立,与之前的备倭官共同驻守。

这三个守澳官都是低级武官,巡缉负责治安,备倭主防守,提调打理税务和行政。

夷丑在濠镜做租客,距今也不过两三年,县衙有账目存档,提调官逢贸易十抽二充税,加上租金,一年不足三百两银子。

这点钱,对香山衙门来说,不无小补,可张昊不信,省城大佬会为了这点小利,引狼入室,他装作好奇,接着追问不休。

蔡备倭有些尴尬的样子,斟酌道:

“按察使汪老爷去年巡海过来一趟,今年入夏,按察司来了一位检校,属下只管练兵,人是丁提调陪同。”

张昊颔首,心里已经有数了。

大明沿海诸省设有巡海道,海道副使一般是按察司二把手兼任,羊城有市泊司,汪柏除了管理海防,对市舶、夷务也有监察权。

“我去提调厅看看,你找个人带路。”

蔡备倭称是,从怀里摸出一坨小孩拳头大小,牙黄间杂褐色的石头奉上。

“些许心意,还望县尊笑纳。”

“这是啥?”

张昊接过来,入手轻飘飘的。

蔡备倭心说果然还是太嫩,难怪方才会问那些不该问的话,小声道:

“这是龙涎香,怡神壮阳,民间难觅,专贡大内。”

龙涎香?原来是这个鸟样子,后世比黄金还值钱哩,凑到鼻端闻闻。

“不香啊?”

蔡备倭无语,颇有明珠暗投之感,委婉道:

“这是极难得的宝贝,郎中大夫都懂,县尊不用,可以送给亲友至交。”

“那好,我收下,船上带有本县家乡特产,你让人卸下来,其它两个衙署帮我送些过去。”

张昊出厅唤上二女。

蔡备倭派个亲兵带路,送到寨门外留步,旁边一个背鸟铳的亲兵望着宝琴背影咽口水。

“大哥,新来的知县啥来路?这般绝色带在身边,卤蒸日晒的,他倒是舍得,府城万花楼头牌也不过如此吧?”

“叼你那姆!这是你操的心?去船上问问,也不知道带的啥土产要送咱们。”

蔡备倭给了手下一脚,大伙早就明白这个新知县不简单,而且走私的事也瞒不住,一直提心吊胆,好在对方很识趣,痛快的收下了礼物。

张昊穿巷来到街上,天气太热,难觅人迹,几个铁匠铺子生意不错,叮叮咣咣响个不停。

顺着石阶上来山岭,打量渔村格局,想不到还有几座深宅大院,与这个破旧渔村极不搭调。

“可是县尊当面!卑职丁良弼有礼了。”

一个身着便服的瘦子带着随从,提着夏袍下摆,快步从岭上提调厅下来,近前一个深揖。

“属下方才从井泉村回来,来不及换衣,还望县尊海涵。”

“无须客套,走,带我去蒲都丽家人住的寨子瞧瞧。”

张昊斜觑丁提调面相眼神,暗道马宝山说的不差,这厮是个老油条,没必要浪费口舌。

翻过坡岭,下山小路曲折,头顶太阳正毒,周遭杂草丛生,湿热逼人。

宝琴穿的软底绣鞋,小路上都是石头,芫荽小心翼翼搀着,二人脸上汗珠滚滚,前心后背衣衫都汗湿了,走得很是吃力。

张昊示意坊丁收了罗伞,弯腰让宝琴爬他背上,众人非礼勿视,匆匆下了山岭。

“好羞人。”

宝琴附在他耳边甜蜜的嘤嘤,摘了草帽给他扇风,瞅一眼后面,自然是空无一人,扭头之际,突然看见远处河里发生的奇怪一幕。

“快看!难道是浸猪笼?”

张昊正在观望葡夷寨子里的大烟囱。

饶开翰说过,夷寨有熔铁场,将生铁锭重熔铁块,每块大约30斤,做压舱石用,这是事实,也是扯淡,毕竟无论做何用,都是禁运品。

他看向河边,并非打入畜生道的浸猪笼,而是送信徒上天国的受洗,一个瘦高夷人将一个妇女按在河水里,玩窒息洗脑那一套呢。

河边还有两个搭头巾的老妇,看见官寨上来人,似乎害怕想要回避,却被水中那个头戴四方平定巾,一身文士长袍的瘦高夷人劝住。

丁良弼脸色难看至极,给身边的通事使眼色,那通事奔去河边交涉。

张昊不准坊丁去掺和,边走边问:

“丁提调,夷人有没有会说官话的?”

丁良弼暗松口气,回道:

“属下只能听懂一半句,两边平时是徐通事奔走,夷目能说些简单官话,交谈起来不难。”

葡人寨子是个小村落,没有寨墙,路口是一座四面开窗的两层石楼。

路过时候,张昊扫了一眼,屋里很热闹,一群光脊梁的鸟人正在吆五喝六玩纸牌。

门口一个端着黑乎乎杯子的家伙看到宝琴芫荽,两眼冒光,大声嚷嚷起来,屋中的鸟人蜂拥而出,怪叫着拱腰耸胯。

随行的坊丁愤而抽刀,被张昊喝止。

丁良弼的脸色愈发难看。

“县尊,夷人天性粗鄙,类同禽兽······”

“狗若咬人,人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

当然是杀掉!张昊冷笑抬眸,瞅一眼二楼窗口架设的鸟枪,脚下不停。

一个夷人女子从一家铺子出来,身边带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也是黑发,粉嘟嘟很可爱。

宝琴本来气得脸色涨红,看见两个孩子顿时一愣,接着又发现一个黑炭似的鬼奴,二女大感惊奇,窃窃私语,忘了方才恶心一幕。

“县尊、县尊!”

徐通事和那个戴平定巾、挂十字架的神棍匆匆追上来。

“尊敬的知县老爷,请允许我替那些无知的下人向你道歉。”

洋神棍的明国话拗口,不太顺畅,作揖倒是挺斯文。

“本县暂且原谅他们。”

张昊笑笑,这位神棍的穿戴和礼节,都是正宗士大夫范儿,大明有衣冠制度,平民绝不敢穿戴儒服,神棍有了这身皮,忽悠蠢夫愚妇入教不要太轻松,难怪耶稣会神棍后来能横行大明。

“感谢仁慈的知县老爷,愿主保佑你。”

洋神棍高声赞美,殷勤带路。

夷人的议事厅在村中心小广场旁边,小木楼很寻常,里面的摆设却是一派倭风。

夷目叫布鲁托,一身葛布夏袍,五十来岁,鹰钩鼻,外加瘸腿,作揖施礼有板有眼,官话比那个神棍流利,想必是个常来常往的老船长。

张昊入座,好奇问起蒲都丽家风土,确定这位就是时下世界第一海洋霸主水果牙人不假。

赶着午饭的点儿,老船长安排了一桌海鲜大餐,招待贵客,宝琴有倭国小妾作陪。

酒是井水冰镇的葡萄酒,菜是正宗的明国口味,懂的都懂,吃就是文明,欧夷连东方香料都要被奥斯曼掐脖子,有个鸡扒西餐。

席间张昊提出一笔买卖,老船长确定他愿以五百块香皂换玻璃匠,当即拍板成交。

大明有玻璃匠,而且能吹制出薄而透明的金鱼缸,在两京发卖,可惜人家是祖传技术,死活不肯外传,他没办法,只能与老船长合作,毕竟西夷能拿得出手的货物就是玻璃珠子。

二人端酒碰杯,张昊一饮而尽,说话便有些不着边际起来,问起道听途说的海外异闻。

老船长侃侃而谈,把诸夷夸成了君子国。

张昊满口叹羡,又干了一杯,笑得越发开心了。

此时散装神罗帝国的教廷、疯牛牙、水果牙、法烂稀等等,说穿了,都是被奥斯曼绿巨人吊打的垃圾货色,否则何必冒死下海,绕过奥斯曼,去寻找传说中遍布香料与黄金的东方大陆。

餐后,张昊像个好奇宝宝,醉醺醺把村落转了个遍,对那些高大的咖呋哩国黑奴评头论足。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张昊脚步踉跄,与老船长依依惜别,乘兴回船,喝令返航。

“你头晕不晕,要不要吐?”

宝琴扶着他进舱,让芫荽去打水。

“我没醉,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张昊接过芫荽端来的水盆。

“去吃饭吧,我没事。”

芫荽奇怪的看他一眼,除了有些酒气,脸上的醉意已经消失无踪,称是勾头退下,她一个丫环,只能站在酒席边伺候,肚子还饿着呢。

“连我也要骗,就知道你不老实。”

宝琴也喝了几杯葡萄酒,晕乎乎懒得伺候他,回里间换上衫裙,拎着包裹出来。

“来看看夷目太太送我的礼物,这是啥玩意儿啊?”

张昊擦着脸过来,打开的匣子里分明又是龙涎香,老船长下的本钱当真不小,可惜老子胃口大,不把你们吞了,食不甘、寝不安。

“你不是爱调香么,这是龙涎香。”

“龙涎香原来是这个样子,好东西吔,莳花馆东主要合药,重金悬赏两年都弄不到,夷人真是大方啊,不对,还是我的亲亲最厉害。”

宝琴有些脸热耳红,春药会用麝香、龙涎香做引子,幸亏他不懂这些,念句诗挽回面子:

“遂以龙涎心字香,为君兴云绕明窗,本小姐也奢侈一把,回去试试,可惜调香的炉器没带来,写信时也忘提了,不知妈妈会不会给我送来。”

海风灌进窗子,满舱清爽,张昊从袖里摸出蔡备倭给的龙涎香,丢匣子里,坐窗边寻思。

龙涎香实质是抹香鲸便便中的杂质,男人爱吃它,女人爱抹它,中医黑用了也要转粉,加上粑粑难得,便成了千金难买的无价宝。

作为一方知县,他除了理政牧民,完成朝廷赋役,还要把治下的珍稀特产上贡给皇帝,这才叫忠臣,比如香山特产沉香。

蔡备倭说龙涎香是贡品,饶开翰没提起此事,衙门账册也无记录。

他怀疑上面容忍夷人租借濠镜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弄到龙涎香。

因为朱道长修道、嗑丹药,而龙涎香,便是丹药必不可少的配料。

如此一来,弄死澳门葡夷,他非但成不了英雄,还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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