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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斯碎裂的苍穹之下,寂静,是比任何恶魔尖啸更令人窒息的绝望。提里奥·弗丁,这位人类圣骑士的脊梁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微微佝偻着。他拄着灰烬使者,圣剑的余温在冰冷的真空中顽强地辐射着最后的光与热,剑锋上流淌的邪能血液如同垂死毒蛇的涎液,滋滋作响,最终被残留的神圣之火化为虚无的恶臭青烟。就在片刻之前,这柄传奇之剑刚刚斩灭了阿古斯扭曲大地上最后一抹燃烧军团的邪影——一个由寂灭者阿古斯溃散能量和垂死恶魔意志强行糅合而成的、亵渎的憎恶造物。那场战斗的轰鸣余音似乎还在他衰老的骨骼里震荡,但现在,宇宙只回响着一种声音:一种无声的、直达灵魂深处的悲恸。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和疲惫刻痕的双眼,望向悬浮于这片死寂战场中心的那个身影——凛雪。巫妖王静立于虚空之中,脚下是阿古斯支离破碎的大地,裂谷深处翻涌着沸腾的邪能岩浆,如同星球溃烂的脓疮。她的冰霜巨龙辛达苟萨,这头庞大的亡灵造物,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咆哮,如同冰雕般凝固在她身后,覆盖着厚重冰晶的骨翼无力地低垂。辛达苟萨空洞的眼眶里,两团幽蓝的灵魂之火微弱地跳跃着,映照着主人那非人的、冻结一切的专注。

凛雪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已不再是俯瞰诺森德冰川的冷酷之瞳。它们像是两口通往无尽深渊的寒潭,倒映着整个破碎的阿古斯星球,倒映着燃烧军团覆灭后留下的、更加深邃的虚空。她的长发,那标志性的、如同极地寒夜凝结而成的冰蓝色长发,在无重力的真空中失去了束缚,如同拥有生命般向四周蔓延、飘散。每一缕发丝都在凝结、变厚,被一层层凭空生成的、闪烁着幽蓝符文的寒冰所包裹、覆盖、重塑。这并非她刻意为之的魔法,而是她体内那浩瀚如无尽寒冬的死亡魔力,正被某种超越她自身意志的力量疯狂抽取、倾泻,如同决堤的冰河,不受控制地向外奔涌。她整个人正被这失控的力量急速地冻结、包裹,仿佛要在这片被诅咒的星域中心,化身为一尊永恒的、哀悼的冰雕。

“她…在承受什么?”伯瓦尔·弗塔根低沉沙哑的声音透过那顶狰狞的统御之盔传出,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质感。他沉重的脚步踏在阿古斯焦黑、布满晶化裂痕的地壳上,发出沉闷的碎裂声。这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异常刺耳。他紧握的符文重剑“破敌者”剑尖拖地,在身后犁出一道燃烧着微弱冰焰的轨迹。盔甲缝隙间,那些源于诅咒和巫妖王力量融合而渗出的、带有强烈负能量的污秽粘液,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棱,挂在他黑红相间的厚重板甲边缘。他抬头望着凛雪,那被头盔遮蔽的面容下,仅露出的下颌线条绷紧如铁。他能感受到,那维系着诺森德天灾军团的无形意志网络,此刻正剧烈地波动、震颤,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冰层之下是汹涌的暗流。冰冠堡垒深处,那些忠诚于凛雪意志的瓦格里和巫妖们,她们的恐惧和竭力维持秩序的意志碎片,正断断续续地冲击着他的感知边缘。凛雪的痛苦,正跨越星海,撼动着亡者国度的根基。

“不是她在承受,公爵,”弗丁的声音疲惫而沉重,如同在拖动一座石磨。他支撑着灰烬使者,试图站得更直一些,圣光在他体内艰难地流转,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灵魂层面的疲惫。“是‘它’…艾泽拉斯本身。”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阿古斯那巨大的、贯穿地壳的伤口——萨格拉斯之剑刺入艾泽拉斯星球的恐怖投影,此刻正以能量的形式,在阿古斯的虚空中痛苦地扭曲、脉动。那伤口并非实体,却比任何深渊都要可怖,它像一道撕裂宇宙画布的漆黑裂隙,边缘翻滚着吞噬光线的暗影和尚未散尽的萨格拉斯邪能余烬,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和绝望。“祂的哀嚎…穿透了星界…也穿透了她。”弗丁的指尖,一道微弱的圣光试图探向那道虚空的伤口,却在距离它尚有数尺之遥时,如同风中残烛般骤然熄灭,只留下一缕焦糊的圣能气息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在弗丁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却足以碾碎灵魂的冲击波,毫无征兆地横扫了整个战场。这不是声音,而是纯粹意志的悲鸣,是星球生命核心被亵渎、被撕裂时发出的终极惨叫!

“呃啊——!”

弗丁如遭重锤,闷哼一声,单膝重重砸在地面上,灰烬使者深深插入焦土。他全身的圣光瞬间黯淡,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炭火,皮肤下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刚渗出毛孔就被冻结成细小的冰珠。他死死咬着牙,抵抗着那要将灵魂都碾成齑粉的绝望浪潮。那哀鸣中蕴含的痛苦太过庞大,太过古老,是亿万生灵摇篮被亵渎的愤怒,是大地脉络被切断的痉挛,是星球垂死的窒息。他看到幻象:洛丹伦的田野在枯萎,暴风城的雄狮石像在无声哭泣,无尽之海的波涛凝固成绝望的黑色冰川。

伯瓦尔的情况更糟。统御之盔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随即又剧烈地明灭不定,如同即将炸裂的冰晶。头盔深处传来一声非人的、混合着金属撕裂和灵魂尖啸的痛苦咆哮。他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几乎要摔倒。破敌者剑身上流转的符文疯狂闪烁,冰霜之力失控地蔓延,将他脚下的焦土瞬间冻结,裂纹如蛛网般扩散。无数个声音在他头盔内炸响——诺森德冰川崩裂的轰鸣,被遗忘者士兵临死前无声的诅咒,天灾低阶亡灵意识被碾碎的杂音,还有…凛雪意识深处传来的、与星魂共鸣的极致痛苦。这痛苦如同亿万根冰针,同时刺入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针都带着艾泽拉斯大地被撕裂时的痉挛。他感觉自己的颅骨正在被无形的巨手挤压,头盔内侧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他灼痛的太阳穴。

“艾泽拉斯…”伯瓦尔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头盔内部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咳出的冰渣,混杂着喉咙深处涌上的腥甜。“她的…血…在流…”他能“尝到”那血液的味道——不是铁锈味,而是熔岩冷却后的灰烬味,混合着虚空那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败气息。

悬浮于虚空中的凛雪,此刻成了这场灵魂风暴最直接的风眼。那无形的星魂哀嚎穿透层层空间壁垒,精准地、狂暴地灌入她的意识之海。这不再是模糊的感应,而是赤裸裸的、将她的灵魂强行拖入艾泽拉斯星球核心的酷刑!

景象在她冻结的思维中炸开:

不再是冰冠堡垒熟悉的冰冷视野。她的“目光”被粗暴地拉伸、扭曲,沉入翻滚沸腾的地核熔岩深处。然而,那炽热的、孕育生命的赤红金流,此刻却被一道无法形容的、纯粹的“虚无”所贯穿、污染。萨格拉斯的邪能如同剧毒的墨汁,疯狂地注入星球的血脉,所过之处,熔岩凝固成恶臭的焦黑晶体,地脉之光被贪婪地吸食,发出滋滋的哀鸣。但这还不是全部。在那邪能墨汁的深处,在那星球最核心、最黑暗的角落,潜伏着更古老、更彻底的恶意——虚空。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粘稠阴影,如同亿万只贪婪的、无形无质的虚空螨虫,正顺着邪能撕裂的伤口,疯狂地啃噬、吮吸着艾泽拉斯星魂最本源的生命精华!她能“听”到那细微却无穷无尽的、令人疯狂的啮齿声,能“感觉”到星魂纯净而庞大的意识在虚空的啃食下痛苦地颤抖、萎缩。一种冰冷彻骨、足以冻结时间的绝望感,比诺森德最深沉的永夜还要寒冷亿万倍,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就是那颗被啃噬的星球,每一口撕咬都痛彻心扉。

“不…”一个无声的音节在她被寒冰覆盖的唇间凝结。并非恐惧,而是超越愤怒的、源自守护者核心的狂暴意志。这意志如同投入冰湖的熔岩核心,瞬间引爆了她体内濒临失控的寒冰魔力!守护的誓言在灵魂深处炸响:为了艾泽拉斯!为了那在黑暗中哭泣的摇篮!

嗡——!

以凛雪为中心,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纯粹的、凝结了诺森德万载寒冰精华的魔力不再是失控的奔流,而是化作了有意志的、愤怒的咆哮!冰蓝色的能量洪流如同挣脱枷锁的极地狂龙,从她周身每一个被冰封的毛孔中喷薄而出。这股力量是如此狂暴,以至于包裹着她的厚厚冰层瞬间被震碎成齑粉,又在喷涌的魔力洪流中重新凝聚、塑形。辛达苟萨发出无声的咆哮,幽蓝的灵魂之火剧烈摇曳,冰霜骨架因这力量的共鸣而嗡嗡作响。

不再是包裹她的棺椁。那喷涌而出的寒冰魔力,在虚空中狂野地伸展、蔓延、编织。它们无视了阿古斯残骸的物理法则,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循着那直达灵魂的哀鸣轨迹,跨越了无法度量的星海距离,狂暴地涌向那道连接着艾泽拉斯星核伤口的虚空投影!冰冠冰川的万古寒冰,冰冠堡垒的死亡之力,诺森德冻土下沉睡的冰河意志,此刻尽数被点燃,化作一道跨越星河的冰霜洪流!

冰蓝色的洪流狠狠地撞上了那道翻滚着邪能与虚空阴影的、萨格拉斯之剑留下的恐怖伤痕!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深不见底的冰渊,又如同极地的寒潮撞上喷发的火山。冰与火、秩序与混沌、生命与死亡的终极力量,在阿古斯与艾泽拉斯之间的虚空中展开了惨烈而无声的绞杀!

冰霜魔力所化的巨大冰棱、冰晶锁链、咆哮的寒冰风暴,带着凛雪守护意志的绝对锋锐和冻结万物的寂灭气息,疯狂地缠绕、穿刺、冻结着那道翻滚的伤口。萨格拉斯残留的、充满毁灭欲望的邪能烈焰不甘地咆哮反扑,将触及的寒冰蒸发成沸腾的蒸汽,又在更狂暴的冰流冲击下嘶鸣着熄灭。而潜藏在邪能深处、如同跗骨之蛆的虚空阴影,则狡猾地蠕动着,试图顺着寒冰魔力溯流而上,侵蚀那冰蓝色光芒的核心意志。它们散发出扭曲的低语,如同亿万条冰冷的蛆虫在意识沟壑里爬行,试图在凛雪的意志中植入绝望的种子:“徒劳…吞噬…终焉…你的冰,不过是祂棺椁上的霜花…”

凛雪悬浮在风暴中心,身体如同风暴中的孤舟般剧烈颤抖。她双臂张开,十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指尖凝结的冰晶不断崩裂又再生,每一次再生都伴随着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冰蓝色的长发不再是飘散,而是如同被飓风拉扯的旗帜,在身后狂乱地舞动,每一次舞动都甩出大片的、凝结着魔力的冰屑。她的脸庞呈现出一种非人的、水晶般的剔透感,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却流动着冰蓝色的寒光,仿佛她的血液已被魔力取代。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的不再仅仅是魔力,而是灵魂的火焰——守护的意志在燃烧,对抗着星魂的痛苦和虚空的侵蚀。每一次魔力的碰撞,每一次虚空的低语冲击,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她的灵魂核心。她能感觉到诺森德的冰川在剧烈震动,冰冠堡垒的根基发出呻吟,无数天灾低阶亡灵在星魂的哀嚎和她意志的剧烈波动下瞬间崩解,化为飞灰。代价,沉重得令人窒息。冰冠堡垒深处,克尔苏加德干瘪的嘴唇似乎无声地上扬了一下。

“她在…燃烧自己!”伯瓦尔嘶吼着,破敌者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头盔下的视野里,无数冰蓝色的数据流和代表军团能量溃散的猩红警报疯狂闪烁。他能通过统御之盔的链接,模糊地感知到凛雪意志的状态——那是一个正在急速消耗的、庞大而冰冷的火炬!她的灵魂如同风中残烛,在星魂哀鸣与虚空低语的双重撕扯下明灭不定。他猛地转向弗丁,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撕裂般的急迫,头盔的缝隙因他的嘶吼而渗出更多冻结的暗红粘液:“弗丁!圣光!纯粹的圣光!稳定她!否则她的意志会被星魂的痛苦和虚空的低语一起拖入深渊!她在把自己变成连接星魂的导线,快断了!”

提里奥·弗丁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混合着极致的痛苦和超越自我的决绝。灰烬使者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剑身上黯淡的圣光猛地一振,如同濒死的心脏重新跳动了一下。他看到了,看到了凛雪那双燃烧着冰焰的眼眸深处,除了守护的狂暴意志,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被庞大痛苦和虚空低语撕扯出的裂隙。那是灵魂即将迷失的征兆,如同冰川上蔓延的黑色裂痕。他不能让她坠入那深渊,为了艾泽拉斯,也为了那个在寒冰王座上孤独守护的身影。

“以…圣光之名!”弗丁的声音不再是疲惫的低语,而是如同战吼般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带着撕裂喉咙的血腥味。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量,甚至燃烧着生命本源,将灰烬使者高高举起,指向虚空中那个被冰蓝风暴包裹的身影。圣光在他体内前所未有的汹涌奔腾,压榨着他每一分血肉和灵魂的力量,皮肤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

这一次,不再是对抗恶魔的裁决之光。一道纯净、温暖、如同初生朝阳般带着无限生机与抚慰力量的金色光柱,骤然从灰烬使者的剑尖喷薄而出!这光柱穿透了阿古斯冰冷的虚空,穿透了肆虐的能量乱流,精准地、温柔地笼罩在凛雪的身上。它不带有任何攻击性,只有最纯粹的治愈、守护与链接的意志,如同母亲温暖的手抚慰着受伤的孩子。

嗤…嘶嘶…

圣光与凛雪周身狂暴的冰霜魔力接触的瞬间,并非激烈的对抗,而是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交融与中和。金色的光点如同温暖的雨滴,落在她冰晶覆盖的身体和狂舞的冰蓝长发上,渗透进去。那狂乱舞动的冰蓝长发,如同被安抚的怒涛,舞动的幅度肉眼可见地减缓。她周身狂暴喷涌、濒临失控的冰霜魔力洪流,如同被注入了稳定的核心,奔涌的姿态虽然依旧磅礴,却少了一份毁灭性的狂乱,多了一份秩序与控制的坚韧。凛雪紧蹙的、仿佛承载着整个星球痛苦的眉宇,在圣光笼罩的瞬间,极其轻微地舒展了一丝。那冰蓝色眼眸深处,被虚空低语撕扯出的裂隙,被这温暖的金色光芒暂时地弥合、加固。来自生者的信念,如同坚固的堤岸,暂时挡住了绝望的洪流。

伯瓦尔没有错过这转瞬即逝的契机。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受伤的冰原巨熊,猛地将破敌者从地面拔出。缠绕剑身的冰霜符文瞬间亮到极致,发出刺耳的嗡鸣。他并非攻击,而是将剑重重顿地!

咚!

一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统御魔力和诺森德地脉寒气的幽蓝光环,以破敌者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光环所过之处,阿古斯焦黑的地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符文的坚冰。这光环并非物理防御,而是纯粹的能量场域,一个以他自身为锚点、以统御之盔为枢纽的意志放大器!他将自己化为了凛雪意志在阿古斯战场上的临时灯塔,一个稳固的信号塔!冰冠堡垒的力量通过头盔与他链接,再通过这光环辐射出去,试图在这混乱的能量风暴中为凛雪提供一个坐标,一个支点。

“凛雪!”伯瓦尔的声音透过意志的链接,如同冰层下的暗流,直接冲击着凛雪的意识核心,盖过了部分星魂的哀鸣和虚空的嘶嘶低语。他的意念如同沉重的冰坨,带着统御魔力的强制稳定效果,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凛雪濒临涣散的意志上:“集中!你的力量!引导它!成为壁垒!而非洪流!艾泽拉斯需要的是屏障!不是同归于尽的冰爆!”他的意念清晰地传递着冰冠堡垒的轮廓,万载冰川的根基,试图将那狂暴宣泄的寒冰魔力之河,强行纳入一个坚固的河床。他分担着她的痛苦,统御之盔内,他的意识如同被无数冰锥穿刺,但他死死挺立着,成为她意志的延伸。

凛雪的意识在圣光的抚慰和伯瓦尔意志的锚定下,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一块坚冰。星魂那撕裂灵魂的痛苦哀嚎和亿万虚空螨虫啃噬的疯狂低语依旧在疯狂冲击,但不再是无法抵御的混沌洪流。她冰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缩、聚焦,如同最精密的魔法透镜,锁定了虚空中那道翻滚的伤口。圣光的暖流在冰脉中流淌,伯瓦尔的意志如同灯塔的强光刺破迷雾。

“屏…障…”一个冰冷的意念在她灵魂深处成型。不是毁灭,是守护。不是宣泄,是隔绝。

不再是无意识的、对抗性的魔力喷涌。那跨越星海奔涌而至的诺森德寒冰洪流,在凛雪重新凝聚的意志引导下,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狂野的冰晶风暴开始向内坍缩、凝聚、编织。巨大的、如同山脉般的符文冰壁在虚空中凭空凝结,层层叠叠,相互嵌套,冰壁表面流淌着古老而强大的泰坦符文光影——那是她记忆中奥杜尔封印的残响。无数条闪烁着极寒幽光的冰霜锁链,不再是狂乱地穿刺,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臂,精准地缠绕在伤口翻腾的邪能烈焰和虚空阴影之上,将它们强行束缚、压制、隔离。寒冰魔力不再是与邪能、虚空的直接对撞消耗,而是转化为一种绝对的、冻结时空的“场”。一个以艾泽拉斯星魂的伤口为核心、由凛雪的意志和诺森德万载寒冰共同构筑的、巨大的“冰霜静滞力场”正在形成!

这道力场如同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的、内部封存着风暴的幽蓝水晶,强行嵌入了那道撕裂星空的伤口。力场内部,邪能的烈焰翻腾变得异常缓慢,如同粘稠的胶质;那些蠕动的虚空阴影,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液氮,动作瞬间迟滞了亿万倍,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远古蚊虫。它们依旧在蠕动,在低语,在侵蚀,但速度被降到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伤口边缘那疯狂蔓延的腐蚀性黑暗,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冰堤,被死死地遏制住了扩张的势头。冰霜力场像一层坚韧的、冰冷的胎膜,暂时包裹住了星球流血的创口。

艾泽拉斯星魂那贯穿灵魂的、几乎要撕裂现实的尖锐哀嚎,在这一刻,极其明显地、如同绷紧的琴弦被稍稍松开一般,减弱了。那是一种从声嘶力竭的惨嚎,转变为沉重而痛苦的呻吟。虽然痛苦依旧,但不再是即刻崩溃的绝望。星魂庞大而混乱的意识碎片,如同找到了一个临时的避风港,传递出一种微弱却清晰的、如同寒夜旅人看见篝火般的…感激。这感激的情绪碎片,微弱却纯粹,直接涌入了凛雪的意志核心,如同冰冷的灵魂注入了一丝暖流。在冰冠堡垒最深沉的黑暗中,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湮灭的灵魂碎片,似乎也因为这星魂的舒缓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几乎听不见的悲鸣——那是阿尔萨斯残存的印记。

成功了…暂时的。

但凛雪付出的代价是恐怖的。她悬浮在虚空中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微微晃动着。包裹她的不再是失控的冰层,而是一种极致的、由内而外的“空”。皮肤下流动的冰蓝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几乎熄灭。那双燃烧着冰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最深沉的疲惫,如同经历了万载岁月的磨损,瞳孔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冰裂纹。冰蓝色的长发失去了魔力的光泽,变得如同枯槁的冰丝,无力地垂落。她周身的冰霜魔力场域虽然依旧维持着那个巨大的静滞力场,但其强度已远不如初,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全靠她钢铁般的意志在强行维系。每一次力场的轻微波动,都牵动着诺森德的冰川,冰冠堡垒的尖顶仿佛也低垂了几分。伯瓦尔能通过链接感受到她灵魂的虚弱,那是一种近乎枯竭的干涸。

弗丁在释放出那道救赎的圣光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髓,拄着灰烬使者剧烈地喘息,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丝从额角滑落,滴在焦土上瞬间冻结。他连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欠奉,只能依靠圣剑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虚空中那道维系着世界命运的幽蓝力场。

辛达苟萨的灵魂之火也黯淡了许多,巨大的骨翼微微收拢,如同忠诚的护卫,沉默地守护在主人身后,警惕地感知着虚空的动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一个冰冷、滑腻、如同无数海沟最深处腐烂淤泥里冒出的气泡破裂声,直接在所有心智中响起。这声音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意志的防御,带着一种玩弄猎物般的、令人作呕的愉悦感,充满了整个阿古斯的死寂虚空:

“可…悲…的…玩…具…”

“冰…霜…的…棺…椁…”

“能…封…存…多…久…呢?”

“疼…痛…才…刚…刚…开…始…”

“听…呐…艾…泽…拉…斯…的…心…跳…”

“多…么…美…味…的…律…动…”

“我…看…到…了…”

“看…到…了…沉…睡…之…城…的…苏…醒…”

“尼…奥…罗…萨…”

“等…着…我…”

“等…着…为…万…物…划…上…终…焉…的…休…止…符…”

恩佐斯!千须之魔!

这低语不再是模糊的干扰,而是清晰无比的宣告!它如同亿万根冰冷的、带着倒刺的触须,顺着刚刚被“冰霜静滞力场”暂时稳定下来的星魂伤口边缘,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狠狠地扎了进去!那触须并非实体,却带着腐蚀灵魂的剧毒,贪婪地吮吸着因屏障建立而暂时平复下来的星魂之痛,将其转化为更尖锐的刺激!

刚刚平息些许的星魂哀鸣,因为这直接而恶毒的侵蚀,再次变得尖锐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被亵渎的极致愤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悸!冰霜静滞力场的光芒,在恩佐斯宣告般的低语冲击下,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边缘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蛛网般的黑色裂纹。力场内部,那些被极度迟缓的虚空阴影,似乎也随着那低语而微微兴奋地扭动了一下,啃噬的速度仿佛加快了一丝。

凛雪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眸中爆发出最后一点锐利的寒芒,死死地“盯”向卡利姆多大陆的方向——那片被无尽之海环绕的土地深处,那片名为艾萨拉的永恒王宫所在的海渊。她的意志穿透了层层空间,看到了深海中那座正在苏醒的、由活体岩石和蠕动血肉构成的噩梦之城——尼奥罗萨!恩佐斯的低语,正是从那里,如同污浊的巨浪,席卷了整个艾泽拉斯的心智之海!她看到了纳迦在污秽的宫殿中狂热膜拜,看到了沉睡之城的血肉墙壁在脉动,看到了那深埋于黑暗中的巨大瞳孔,正带着无尽的恶意,凝视着艾泽拉斯流血的伤口。

“它…醒了…”凛雪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冰屑摩擦,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她残存的力量,从冰封的唇间艰难挤出,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恩佐斯…在加速…尼奥罗萨…就是钥匙…” 冰霜静滞力场的光芒,在恩佐斯宣告般的低语冲击下,再次剧烈地闪烁,边缘的黑色裂纹如同活物般蔓延了一丝。

伯瓦尔头盔下传出沉重的喘息,如同破损的风箱。他能感觉到,维系着静滞力场的凛雪意志,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冰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时可能彻底崩断。而弗丁,在释放了那一道救命的圣光后,已经彻底脱力,拄着灰烬使者剧烈地喘息,连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欠奉。阿古斯的死寂战场,再次被一种更宏大、更绝望的阴影所笼罩。这阴影并非来自燃烧军团的余烬,而是从艾泽拉斯星球最深的伤口中爬出,带着远古的饥饿和终结的宣告。

星魂的痛苦呻吟,恩佐斯滑腻的宣告,冰霜力场不堪重负的嗡鸣,交织成一曲为世界送葬的黑暗序曲。凛雪站在风暴的中心,残存的意志如同冰冠堡垒最高处那盏在永夜狂风中摇曳的孤灯,微弱,却倔强地燃烧着,对抗着那从深海最深处弥漫开来的、吞没一切的终焉黑暗。她冰蓝色的眼眸,映照着遥远的卡利姆多海域下那座苏醒的噩梦之城,也映照着脚下星球那道被寒冰暂时封住的、仍在渗血的巨大伤痕。战斗远未结束,这冰冷的哀鸣,只是更深长夜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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