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她贴着神念吹过来，带着一种蚀骨销魂的魅惑力，即便沈清心志坚定，神魂也不由得微微一荡。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沈清强行稳住心神，转移话题，“还有多久能彻底苏醒？”
“嗯……让夭夭算算……”
“大概……还有十天左右？不对，可能更快一点！反正很快啦！清清要准备好哦！等夭夭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检查一下清清，看看你有没有背着夭夭偷吃……”
沈清自动忽略了她后面那些虎狼之词，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十天！甚至可能更短！
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紧迫！
十天内，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应对这个终极boSS的降临！同时，还要警惕商忆梦和夜无月可能带来的麻烦！
“怎么？清清好像不太高兴？”梦夭夭察觉到他神念的细微波动。
“没有。”沈清否认，“只是在想，你出来之后，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式相处。”
“换个方式？”梦夭夭好奇。
“比如，合作。”
“你帮我解决一些麻烦，我……可以考虑多陪陪你。”
“真的吗？”梦夭夭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惊喜，“清清愿意多陪夭夭？不是骗夭夭的？”
“前提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也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沈清提出条件。
“唔……”梦夭夭似乎有些纠结，“不关起来的话……那要是清清又跑掉了怎么办？”
“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在合作期间，不会主动离开，除非你违反了约定。”
沈清给出了一个相对公平的方案。与虎谋皮，必须设定好界限。
“天道誓言……”梦夭夭沉吟着，似乎在权衡，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啦！等夭夭出来，我们就立誓！清清要帮夭夭找好多好多好吃的，陪夭夭去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作为回报，夭夭就帮清清打跑那些坏女人！怎么样？”
“可以。”沈清应下。这至少比被她直接抓去当专属玩具要好得多。
稳住梦夭夭，他才能集中精力应对另外两个更大的麻烦。
“太好啦！”梦夭夭欢呼一声，粉色光茧都明亮了几分，
“那清清要乖乖等夭夭哦！不许反悔！反悔的话……夭夭就真的要把你关起来啦！”
她的声音带着欢快，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为最后的苏醒积蓄力量。
沈清眉头微蹙。
与梦夭夭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算是暂时化解了一个潜在的巨大危机，但也将自己与这个危险的女人捆绑得更紧。
而商忆梦和夜无月那边……
他走到窗边，望着玄凰帝都之外，那广袤无垠的天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被三个如此危险的女人盯上，这玄凰皇宫，也不知还能庇护他多久。
......
玄凰皇宫，金凤宫偏殿。
萧凤昭斜倚在铺着雪白虎皮的软榻上，指尖捻着一枚灵气盎然的朱果，目光却落在殿中垂首恭立的苏云舒身上。
“云舒，朕听闻你前两日，又去了安神阁？”她语气慵懒，听不出情绪。
苏云舒一身素白道袍纤尘不染，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微微躬身：“回陛下，臣依例前去检查沈清修为进度，并传达陛下关于北境情报分析的新要求。”
“真的……只是例行公事？”萧凤昭将朱果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饱满的红唇染上些许汁液，更显诱人，
“朕怎么觉得，你近来往安神阁跑得……有些勤了？”
苏云舒睫羽微颤，依旧垂眸：“陛下交代之事，臣不敢怠慢。沈清此人确有过人之处，其分析往往能切中要害，于国事有益。臣多去几次，亦是希望能更好地督促其为陛下效力。”
“是吗？”
萧凤昭坐起身，她踱步到苏云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云舒，你跟随朕多年，应当知道朕最厌恶什么。”
苏云舒心头一紧：“臣……明白。陛下厌恶欺瞒。”
“那你告诉朕，你对他……当真只有公事公办的考量？没有一丝一毫……别的念头？”
难道……陛下她知道了什么?
苏云舒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陛下明鉴。臣之心，唯忠于陛下一人。沈清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把利刃。臣只会思考如何让这枚棋子发挥最大效用，如何让这把利刃更加锋利，绝不会对其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利刃……”
萧凤昭转身走回榻边，
“说得不错。他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利刃。只是这把刀，似乎并不怎么安分。”
她重新倚下，曲线毕露，凤眸斜睨着苏云舒：“朕听闻，前几日，安神阁西侧那株梧桐树下，似乎有些不该出现的痕迹？”
苏云舒心中一震，陛下果然知道了！
她立刻单膝跪地：“是臣失察！未能及时发现并阻止沈清与秦将军私下会面，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萧凤昭挥了挥手，语气听不出喜怒，
“此事朕已知晓，秦红绫那边，朕自有计较。倒是你，云舒，你既然发现了，为何当时不立刻禀报于朕？反而只是出言警告？”
苏云舒站起身，垂首道：“臣……臣当时觉得，沈清初来乍到，与旧识联系乃人之常情。且其与秦将军会面时间极短，并未传递敏感信息，反而有助于安抚秦将军，避免其因担忧而做出更出格之举，打乱陛下布局。
故而臣以为，暗中警告，让其知晓一切尽在掌控，比直接捅破，更能让其收敛。”
她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将自己当时的隐瞒归结于为大局考量的权宜之计。
萧凤昭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好一个为大局考量。云舒，你如今……倒是越来越会替朕分忧了。”
这话听着是夸奖，却让苏云舒背脊微微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