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你……你混蛋…”
“无月教主……属下这般执行命令……你可还满意?”
夜无月早已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寝殿之内，阵法已无人再提，
直到天光将明，
......
次日清晨。
夜无月紫眸半阖。
“昨夜……那酒，后劲倒是十足。
沈清闭目调息，闻言唇角微勾：“无月教主圣境之躯，区区酒力，想必不在话下。”
夜无月轻哼一声，用力戳了戳他：
“少给本座戴高帽！你这家伙，分明是早有预谋！”
什么探讨阵法，什么助兴酒酿，步步为营，将她这圣境强者都引入了彀中。
可偏偏……这落入彀中的滋味，竟让她有些食髓知味。
沈清睁开眼，侧头看她，目光清明：“预谋谈不上，不过是顺势而为，各取所需罢了。无月，合作的基础是互利，昨夜……你可还满意？”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指那场酣畅淋漓的探讨，也暗指他承诺分享的阵法感悟。
夜无月紫眸流转，想起昨夜沈清在她耳边低语的那些关于灵识化丝，周天布控的玄妙理论，
虽只是片段，却隐隐与她所修魔功的某些瓶颈处相合，让她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这家伙，倒还真没完全糊弄她。
“马马虎虎吧。”她故作冷淡，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满意，
“你那星罗棋布的残篇，确有几分门道。不过，想凭这点东西就打发本座，可还远远不够。”
沈清知她贪心，也不点破，只是淡淡道：“来日方长。既是合作，自然不止于此。”
就在这时，他眉头微动，感应到了什么。
是秦红绫的传讯玉符在微微发烫，显然天已大亮，她那边已有些等不及了。
夜无月也察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紫眸顿时眯起，带着一丝不悦：“怎么？你的小情人来催了？”
一想到沈清马上要回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她心里就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意。
沈清起身，神色平静地开始穿衣，动作不疾不徐：“约定好的时间到了，我自然该回去。无月，合作伙伴，也该有基本的诚信。”
夜无月看着他从容的模样，心里那股火又冒了上来。
她猛地坐起，薄被滑落，也顾不上遮掩，一把抓住沈清正在系衣带的手腕，语气带着威胁：
“沈清！你别忘了！你可是本座的人！就算合作，你也得给本座摆正位置！若是让本座知道你敢厚此薄彼……”
沈清停下动作，转头看她，目光深邃：
“无月，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你是合作伙伴，是……特殊的存在。但红绫，亦是我的女人。这两者，并不冲突。”
夜无月死死盯着他，胸口起伏，紫眸中怒意翻涌。
她讨厌这种被划分，被定义的感觉！她想要的是完全的占有！可她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非她能完全掌控。
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半晌，她忽然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好！本座就再信你一次！不过沈清，你给本座记住，若是让本座不满意了……本座有的是手段，让你那秦将军，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无能无力！”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沈清系好衣带，整理好袍袖，仿佛没听出她话中的威胁，只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他顿了顿，看向她，“关于那星罗棋布阵的后续，我会整理成玉简，稍后让人送来。算是……昨夜探讨的谢礼。”
他依旧将昨晚的一切，定义为带有利益交换的探讨，维持着合作伙伴的体面。
夜无月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冷静自持的模样，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他，闷声道：“滚吧！记得你答应本座的东西！”
沈清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寝殿之中。
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远去，夜无月猛地坐起身，抓过一旁的枕头狠狠砸在地上！
“混蛋！”
她低声咒骂，紫眸中情绪复杂。
气他的冷静，恼他的划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沈清，才更让她着迷，也更让她……不敢轻易越界。
而另一边，沈清御空而行，朝着秦红绫所在的洞府方向飞去。
他面色平静，心中却并非毫无波澜。周旋于这些性格各异，实力强大的女子之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需谨慎权衡。
对秦红绫，他心怀愧疚，需得安抚。
对夜无月，他既要用，也要防。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比经历一场大战还要耗费心神。
很快，洞府已在眼前。
林月等人见他归来，皆是松了口气，恭敬行礼。
沈清步入洞府深处，只见秦红绫正盘膝坐在石床上调息，听到脚步声，她立刻睁开眼。
当看到沈清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时，她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但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抿紧了唇，别开视线，显然还在为昨夜之事介怀。
沈清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温和道：“我回来了。”
秦红绫抽了抽手，没抽动，便任由他握着，却依旧不看他，闷声道：“阵法探讨完了？夜教主可还满意？”
语气里的酸味几乎能溢出来。
沈清心中苦笑，知道这关不好过。
他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枚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玉简，递给秦红绫。
“红绫，你看这个。”
秦红绫疑惑地接过玉简，灵识沉入其中。片刻之后，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空间禁制构造法门？虽然只是基础，但思路精妙，闻所未闻！你从何处得来？”
沈清面不改色，从容道：
“这便是昨夜与夜无月探讨的部分成果。她魔教传承中，有些关于空间之力的独特运用，我以葬魔谷所得的部分阵法感悟与她交换，得到了这门禁制之法。虽不完整，但对你我参悟空间之道，大有裨益。”
他巧妙地将事实扭曲，将一场风月交易，包装成了学术交流，并拿出了实实在在的成果。
秦红绫看着手中玉简，又看看沈清坦然的目光，心中的怀疑和醋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原来……他昨夜真的是去办正事了？
还带回了如此珍贵的秘法？
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
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她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我不该怀疑你。”
沈清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无妨，是我事先没有说清楚，让你担心了。”
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包容的态度，秦红绫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她紧紧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以后……若是再有这等事，提前与我说清楚便好。”
“好，我答应你。”沈清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投向洞外，深邃难明。
安抚好了秦红绫，接下来，便是要处理商紫汐那边了。
还有……该如何利用好与夜无月这层危险的合作关系，以及……体内那个沉睡的终极boSS，梦夭夭。
前路依旧漫漫，但他已不再是那个只能随波逐流的亡国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