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水肯定是假的。”
苏清沅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
“这里面说不定根本没废弃,而是被人刻意封存起来,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比如林曼卿当年的日记、苏家未公开的合作黑料,甚至是能证明她 “被送进孤儿苑并非因为体弱” 的证据。
她让苏雨从附近的杂物间找了把撬棍,苏雨犹豫了一下:
“小姐,要是被保安发现,我们就麻烦了。”
“放心,这里是监控盲区,保安半小时才巡逻一次,”
苏清沅接过撬棍,递给苏雨,“我们只打开看看,不进去,看完立刻锁好,不会有人发现。”
苏雨点点头,拿起撬棍,用力插进锈迹斑斑的铁锁里,只听 “咔嗒” 一声,早已老化的锁芯应声断裂。
苏清沅轻轻推开铁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没有霉味,反而带着点旧木头的味道。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照,地下室的墙壁是水泥的,摸上去干燥坚硬,地面铺着防滑砖,连一点水渍都没有,哪里像是漏过水的样子?
手电筒的光扫过地下室的角落,能看到几个废弃的铁柜,柜门紧闭,上面落满了灰尘。
苏清沅正想再往里走两步,远处突然传来保安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
“今天得快点巡逻,听说三房的别墅要重新装修,别出什么岔子。”
“我们先出去,” 苏清沅立刻拉着苏雨退出来,让苏雨重新把铁门锁好,还特意把藤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个地下室,以后再找机会过来。
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林晓和苏露,人多口杂,万一走漏风声,柳玉茹肯定会抢先一步来这里搜,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苏雨郑重地点头:“我明白,小姐,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接下来的几天,苏清沅表现得格外 “清闲”。
每天早上,她都会准时去松鹤堂给柳玉茹和苏老太请安,
柳玉茹让她看行政部手册,她就拿着手册坐在旁边看,偶尔还会 “请教” 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让柳玉茹以为她 “真的想按流程做事”。
下午她大多待在西柚阁,要么坐在窗边练字,要么和林晓一起整理孤儿苑黑料的备份,那些黑料她已经复印了三份,分别藏在西柚阁的衣柜夹层、书房的笔筒里和院子里的假山石下,确保万无一失。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苏清沅才会拿出凌锐送的旧相册,一页页仔细翻看。
相册里大多是林曼卿的单人照,有在花园里看书的,有在书房写字的,还有几张是她和苏振邦的合影,看起来恩爱又甜蜜。
翻到最后几页时,她又看到了那张和陌生女人的合影,这次她注意到,女人手腕上戴着块小巧的银表,表链上刻着个 “凌” 字。
“顾夫人……” 苏清沅轻声念出这三个字,心里更加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凌锐的母亲。
林曼卿和凌夫人是闺蜜,那凌锐找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凌夫人当年留下了什么话,或者有什么遗物需要交给林曼卿的女儿?
除了研究相册,苏清沅还在暗中安排马场体验日的应对方案。
苏雨已经去马场查过了,东侧跑道有一处凸起,是去年维修时工人偷工减料留下的,马匹跑过那里很容易受惊,苏语然肯定是想让她骑到那里时 “意外摔倒”。
林晓则查了凌锐的喜好,知道他喜欢骑一匹叫 “闪电” 的黑色骏马,喝咖啡要加两勺糖,不加奶,还知道他对紫藤花过敏,这些细节,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周五晚上,西柚阁的灯亮到很晚。
苏清沅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张苏家老宅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关键位置:
废弃地下室、马场东侧跑道、主宅的监控死角,还有论坛举办地的地址。
林晓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到地图上的标记,忍不住说:
“小姐,您现在就像个幕后棋手,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连柳夫人和苏语然的心思都被您摸得透透的。”
苏清沅接过热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却一片冷静:
“在苏家,要么做任人摆布的棋子,要么做掌控全局的棋手。
我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棋子,从孤儿苑回来的那天起,就再也不想任人欺负了。”
她看向窗外,苏家老宅的灯火星星点点,却透着说不出的冰冷,
“马场体验日,就是我从棋子变成棋手的第一步。
我要让柳玉茹、苏语然,还有苏家所有人都知道,苏清沅不是好惹的。”
林晓看着苏清沅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跟着这样的小姐,就算在苏家这样复杂的地方,也一定能闯出一片天。
她轻声说:“小姐,我们都会陪着您,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苏清沅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论坛门票,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鎏金纹路。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废弃地下室的秘密、凌锐的真实目的、林曼卿当年的真相,还有苏家各房的利益争夺,都像一张大网,把她紧紧裹在中间。
但她不怕,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有苏雨、苏露、林晓在身边,有二房的示好、三房的拉拢,还有凌锐这条隐藏的线索,她一定能撕开这张网,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
夜深了,西柚阁的灯终于熄灭。
只有那本旧相册,还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等待着被揭开的秘密。
那扇废弃地下室的铁门,也在黑暗中沉默着,藏着苏家最不愿让人知道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