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护卫见手下一个个倒下,又惊又怒,亲自提刀冲向厉良人。
他刀法狠辣,招招致命,厉良人从容应对,双掌翻飞,红光与刀锋交织,掌风凌厉,逼得领头护卫只能连连防守。
忽然,厉良人故意卖了个破绽,待对方弯刀劈来,他侧身避开,同时右掌蓄力,猛地拍在对方胸口。“噗”的一声,领头护卫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剩下的几名护卫见头领落败,顿时没了斗志,被高金三人趁机猛攻,片刻间便尽数倒地,要么哀嚎不止,要么昏死过去。
高金看了一眼地上的护卫,又望向客栈里瑟瑟发抖的店家:“多谢店家收留,我们不便久留,这就离开。”
说罢,三人不再停留,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转身便冲入夜色之中。
戈壁的风依旧呼啸,三人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里。他们知道,徐来福绝不会善罢甘休,楼古城周边已无安全之地,唯有继续西行,才能远离追兵,也才能离严宽前辈的踪迹更近一步。
天蒙蒙亮时,戈壁的晨雾还未散尽,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高金三人一夜疾行,脚下的沙砾被踩得沙沙作响,直到前方出现一片低矮的土屋轮廓——那是一座依着沙丘搭建的小寨,约莫十来户人家,炊烟袅袅,透着几分人间烟火气。
高金抬手一指道:“那里有个小寨子~”
“总算能歇口气了。”付玉郎眼睛盯着寨口飘来的炊烟,“说不定能找点热乎吃的。”
三人刚踏入寨门,还没来得及向路边的农户打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呼唤,带着雀跃的欢喜:“三位大哥哥!”
声音熟悉得很,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小铃铛提着个布包,正快步朝他们跑来,羊角辫在脑后甩得欢快。
“小铃铛?”高金三人又惊又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
小铃铛跑到近前,脸颊泛红,喘着气道:“我听说徐来福那坏蛋给你们下了悬赏,到处搜捕你们,就想着来楼古城附近看看能不能碰到,没想到真遇上了!”她上下打量着三人,见他们虽有些疲惫,却无大碍,才松了口气,“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不等三人细问,小铃铛便拉着高金的衣袖,引着他们往寨后走去。穿过一片低矮的胡杨林,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狭窄的谷口,谷口两侧是陡峭的岩壁,藤蔓丛生。踏入谷内,瞬间与外界的苍凉隔绝——竟是一片别有洞天的景象:漫山遍野的野花竞相开放,红的、黄的、紫的,铺成一片彩色的花海;高大的古树遮天蔽日,枝叶繁茂,林间飞鸟鸣啼,溪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这里是西蜂谷,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小铃铛骄傲地介绍着,引着三人穿过花海,来到林间一处幽静的小木屋前。木屋由原木搭建,门前种着几株月季,院角堆着晒干的草药,透着几分雅致。
“这就是我的家,你们先随便坐,我去叫我师父!”小铃铛推开门,让三人进屋,自己则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后院跑去。
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木桌,几把竹椅,墙角摆着书架,上面放着几本旧书和草药图谱。三人刚坐下,屋外就传来一道略带嗔怪的声音:“小铃铛,你是不是又偷着跑出去玩了!说了多少次,外面不太平,不许乱跑!”
话音未落,一名老者推门而入。他约莫六十岁年纪,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身上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短褂,红橙黄绿交织,倒像是将西域的繁花穿在了身上;脸上刻着几道皱纹,眼神却清亮有神,透着几分通透与洒脱。
“师父!”小铃铛跟在后面,吐了吐舌头,“我不是乱跑,是遇到了好朋友!”她连忙指着高金三人,“师父,这三位是高金大哥、厉良人大哥和付玉郎大哥,他们都是好人~”
老者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眼神平和,并无敌意,反倒笑着拱了拱手:“老朽阿卜,多谢三位对小铃铛的照拂。既然是铃铛的朋友,便是老朽的客人,快请坐。”
阿卜前辈十分客气,转身进了厨房,不多时便端出几碟小菜、一壶热茶和一锅香喷喷的杂粮饭。小菜是山间的野菜腌制,清脆爽口;杂粮饭软糯香甜,带着谷物的清香。三人奔波数日,难得吃上一顿热饭,纷纷狼吞虎咽起来。
席间,阿卜前辈问及三人西行的缘由,厉良人便将寻找严宽前辈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楼古城的遭遇,到一路追寻的艰辛,都未曾隐瞒。
阿卜前辈听着,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严宽……这个名字,老朽倒是有点印象。约莫数月前,我在西域的噶尔城见过他一面。”
三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齐声问道:“真的?您知道他的下落?”
“下落倒是不知。”阿卜摇了摇头,又道,“但我记得他,那人气质不凡,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当时听人闲聊,说他是从中原来的,四处打听一个年轻女子的消息,想来便是你们说的,寻找他女儿吧。”
听到“噶尔城”三个字,高金三人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喜色。
“总算有了严宽前辈的线索!”付玉郎一拍大腿,语气激动,“我们这就动身去噶尔城!”
厉良人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有了明确方向,总好过之前漫无目的地寻找。”
阿卜前辈却摆了摆手,笑道:“三位莫急。噶尔城距此路途遥远,且一路多是戈壁荒漠,你们连夜奔逃,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贸然赶路,怕是没到地方就先垮了。”他指了指三人眼底的青黑,“不如在谷中歇息一日,养足精神,明日再出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