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之点点头，转回头对许岁和道：“早点睡。”
“好。”许岁和应着，下一秒就用神识传音给牧景山：“我有点事想问你，方便吗？去你房间还是我那？”
牧景山心里稍稍松了些，看来是谈事。
但还是觉得许岁和太不设防，她一个弱女子，和两个男人共处一室终究不妥。
可转念又想起她平日的性子，向来不吃亏，便把这点担忧压了下去。
再说，他也没立场管她夜里在哪。
他压下思绪，回了两个字：“你那。”
许岁和立刻点点头，率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牧景山跟在她身后，经过张澜之门口时，两人视线淡淡碰了一下，又各自移开。
走廊里的壁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张澜之关上门，指尖在门把手上顿了顿。
这牧景山，对许岁和……
绝对不止友情。
... ...
许岁和先把床收进空间，又从里面拿出两张沙发，面对面摆好。
自己率先一屁股坐下去，沙发陷下去一小块：“坐。问你个事，你懂法阵吗？”
牧景山在她对面坐下：“什么法阵？普通的略知一二。”
许岁和把想建雕像、给雕像加治愈法阵，以及张澜之提议加防护法阵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牧景山指尖一顿，脑子里快速过着她的话。
朝拜就能弹出灵力，还要精准流入祈福者体内……
万人朝拜……神像……
他忽然想通了什么，抬眼看向许岁和。
她果然是要成神了，此举，是为了积攒愿力塑金身。
“有这种法阵，但属于高阶法术。”他压下千头万绪，语气平静地回答。
许岁和往前凑了凑：“有没有简陋点的？低阶也能办到的那种，不用那么强效果。”
牧景山有些疑惑：“你现在还不能用高阶法术？”
不说她之前吸收的灵源，单是他见到的，就有四十多块了。
这么多灵源，足够让开智的动物化形，换作修士，足够从筑基冲到元婴后期了，怎么会连高阶法阵都用不了？
被他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许岁和含糊道：“应该……还不能吧？”
她其实也说不清，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其他同族精灵。
而精灵和人类、妖兽的修行进度都不同，单靠她自己摸不准规律。
牧景山盯着她看了两秒，见她是真的对自身实力没概念，话锋一转：“你之前提过的碧游山……里面就只有你一个草灵？”
若是有同族在，她不至于连自己是什么境界都搞不清。
许岁和眨了眨眼：“没有，整座山就我一个。这很奇怪吗？”
牧景山皱起眉，心里翻起波澜。
草灵向来是成群出现的，从没听说过单个灵占据一座山的。
更何况，她口中的碧游山，是乌木山千年前的旧称，那地方早就荒废了，别说灵气，连点生气都没有。
这么算下来，许岁和至少比他早诞生千年，甚至更久。
他忽然有些懊悔，先前在修真界时，光顾着练术法和修行，没多看几本历史典籍。
要是多看几本，说不定能解开她身上的疑惑。
许岁和忽然拍了下手：“对了！你们剑修不是大多会养草灵吗？你应该有办法探查我的实力吧？”
牧景山指尖微顿：“以前能，但现在不能。我现在的灵力，不够在你体内完整走一圈。”
许岁和脸上露出失望：“那我给你输送点灵力行不行？”
“不能。”他的声音低了些。
其实有个办法，但现在绝不能用。
肌肤相触、灵力交融.....
想到这里，他的耳尖悄悄泛起红意，好在有碎发遮挡。
许岁和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撇了撇嘴：“行吧，那就算了。反正法阵的事你帮我想想就行，实力什么的，以后再说。”
牧景山：“你可以先试试高阶法术，要是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试那个雕像阵法？”许岁和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有没有其他差不多的高阶阵法？能当场试的那种，这正好能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斤两。”
牧景山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本阵法书递给她：“这里面有，从低阶到高阶都有记载。”
许岁和接过来翻了几页，很快皱起眉：“高阶的都是大范围阵，而且布下去就收不回来，要么得自己站进去，要么得等别人破阵眼，没法当场试啊。”
牧景山又拿出一本高阶法术书：“法术的话，我这里只有高阶的，低阶的没收藏。”
许岁和伸手接过来，翻开一看就笑了：“这个不错！还挺实用。”
她快速翻找着能现场使用的法术，没一会儿就停在“五道禁锢”那一页。
这法术能通过灵力凝聚五道枷锁，分别捆住敌人的手脚和头颅，限制行动，不管是对付强敌还是活捉目标都很管用。
许岁和把方法记在心里，合上书，抬头看向牧景山，脸上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又透着几分讨好：
“想不想当回小白鼠？”
牧景山：“……”
这里就他一个人，显然没别的选择。
他看着许岁和眼里的期待，沉默两秒后点了头。
许岁和立刻坐直身体，调动灵力照着书上的方法默念口诀。
下一秒，五道淡绿色的灵力链条嗖地飞出去，精准地缠向牧景山的手腕、脚踝和脖颈。
牧景山从始至终没动，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链条缠上来。
灵力链条勒得不紧，更像是层软缎附在皮肤上。
“怎么样怎么样？”许岁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些链条，“能感觉到力道不？”
牧景山抬了抬手腕，链条跟着绷紧了些：“能。”
第一次尝试就能做成这样，很厉害。
许岁和有些兴奋，下意识抬了抬手。
她手腕刚动，捆在牧景山手上的链条就猛地收紧，像被无形的力拽了一把。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扑，直朝着许岁和的方向砸过来。
“欸？”许岁和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慌忙抬起来挡在脸前。
可速度实在太快，她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人就被结结实实压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