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跑了。
跑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连句场面话都没多撂。
泰山之巅，只剩下陈凡一个人，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还有那被干碎了一地的山头。
刚才那股子要把天都捅个窟窿的杀气，此刻也烟消云散。
陈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体被掏空。
【妈的，冲动了。】
【差点就跟编制内人员干起来了。】
【幸好哥们儿我机智，及时把私人恩怨上升到阶级矛盾，直接发动群众斗群众……啊呸，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不过，师父的魂魄……九幽炼狱？】
【这帮孙子，下手还真黑啊。】
一想到清风道长那张为老不尊的脸，再想到他可能正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受苦，陈凡的心里就堵得慌。
这事儿，没完！
就在他盘算着怎么组团刷天庭副本的时候，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凡！”
林晚星第一个冲了上来，她那身黑色的特事局作战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此刻却沾满了尘土，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双杏眼里全是焦急。
她冲到陈凡面前，二话不说就上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刚才那是什么东西？神仙吗？”
她的手又急又乱，冰凉的指尖划过陈凡的胸口，让他一个激灵。
【喂喂喂！男女授受不亲啊林局长！】
【虽然你手感不错……咳，我是说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关心，但你这动作也太奔放了点吧？】
【李富贵还在后头看着呢！】
陈凡老脸一红，赶紧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停！我没事，好得很，一根毛都没掉。”
林晚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俏脸瞬间就红了，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假装整理自己的衣领，不敢看他。
“谁……谁关心你了！我这是例行公事，检查重要战略资产的完好度！”
“对对对，林局长说得都对。”陈凡嘿嘿一笑。
这时，李富贵也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周围如同被导弹犁过一遍的山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亲哥啊！这……这是你干的？这特效，比好莱坞大片还带劲啊！刚才天上那个门，还有那些奇装异服的……是cosplay爱好者吗？”
“差不多吧，”陈凡随口胡扯，“一个叫‘天庭’的剧组，来这儿取景，非要拉我当群演，我没同意，就起了点小冲突。”
李富贵和林晚星：“……”
信你个鬼！
就在这时，陈凡兜里那台“天道一号”工程样机，又开始疯狂震动。
“滴滴滴——滴滴滴——”
跟催命似的。
陈凡不耐烦地掏出来一看，全球超凡势力的“反神明霸权主义统一战线”聊天群里，已经炸了锅，几百条未读消息闪烁着红光。
【埃及大祭司：@陈主席，救命啊！阿努比斯把我们金字塔的塔尖给削了！说要用我们的灵魂称重！】
【北欧狼人首领：@陈主席，奥丁那个老独眼龙太不是人了！他带着英灵殿的城管大队，说我们随地大小变，要罚款！】
【希腊女巫：@陈主席，宙斯那个老色批到处扔雷电，赫拉在后面追着骂，整个奥林匹斯山乱成一锅粥了！我的水晶球都被闪瞎了！】
【樱花国阴阳师：陈桑！须佐之男追着八岐大蛇，从高天原打到富士山，说要清理门户，现在富士山快要喷发了啊啊啊！】
看着这一条条鸡飞狗跳的求救信息，陈凡一个头两个大。
【我靠，全球范围内的神话复苏？】
【还都是些不讲理的暴躁老哥。】
【这下乐子大了，地球online直接更新到诸神黄昏版本了？】
【我这个“主席”，刚上任就要面临公司倒闭的风险啊！】
林晚星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都是真的？全世界都……”
“嗯，真的。”陈凡点了点头，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天庭那帮孙子，搞的是全球同步清洗。他们自己不动手，而是把各个神话体系里的‘正统神’给放了出来，让他们来清理我们这些‘伪神’和‘异端’。”
“那现在怎么办？”李富贵也慌了，“哥，你刚打完一场，他们这又是车轮战，玩不起啊！”
“慌什么！”陈凡眼睛一瞪。
他看着手机里不断刷屏的求救信息，非但没有愁眉苦脸，嘴角反而向上翘起。
他清了清嗓子，在群里发了一段语音。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都安静！”
一瞬间，刷屏的聊天群，安静了。
所有正在鸡飞狗跳的超凡大佬们，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竖起了耳朵。
“天塌不下来！有我顶着！”
“从现在开始，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李富贵！”陈凡突然喊道。
“啊？在！主席您吩咐！”李富贵一个激灵，站得笔直。
陈凡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奸商般的笑容。
“给你个任务。马上注册一个新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九州神盾安保集团’！”
“主营业务两项：第一，‘弑神险’，为全球所有超凡势力提供人身及财产安全保险，被神明打伤了，我赔！家被拆了，我赔！”
“第二，‘神仙贷’，手头紧没关系，可以找我们贷款，购买我们的装备和服务，利息嘛……就收他们一点信仰之力好了。”
李富贵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两眼放光，大腿一拍！
“妙啊！哥！这简直是空手套白狼的绝佳商业模式！把风险变成产品，把危机变成商机！高！实在是高！”
林晚星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抽。
都什么时候了！世界都要毁灭了！你们两个居然在这儿讨论商业模式？！
这合理吗！
陈凡没理会她，继续对着手机发号施令。
“安娜塔西亚，你们德鲁伊负责全球通讯和情报汇总，把所有神明的弱点、黑历史、风流韵事都给我扒出来，我要做成排行榜，在全网公布！”
【魔法协会的，负责山寨他们的神器！教廷的，负责跟他们抢信徒！狼人吸血鬼，负责打游击！忍者，负责偷他们内裤！】
一套套组合拳打下去，听得群里的大佬们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流氓打架啊！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颗慌得一批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有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流氓头子领着，好像……也不是那么绝望？
就在陈凡意气风发，准备继续布置“坑神计划”的时候。
他脑海里，那个从刚才就一直没动静的系统，突然响了。
【叮！】
【晋升程序受到未知因果律干扰，已暂停！】
【检测到宿主核心因果指向：清风道长。】
【自动生成S级唯一主线任务：[九幽大劫狱]！】
【任务目标：于九幽炼狱中，寻回并重塑清风道长之魂魄。】
【任务警告：此任务将牵引宿主全部气运，一旦接受，九死一生！当前世界危机将不再享受宿主气运庇护！】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是\/否？】
陈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靠？】
【系统你他妈不做人啊！】
【要么拯救世界，要么拯救师父？】
【这不就是经典的“你妈和你老婆掉水里先救谁”的宇宙级难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