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曼率先领着先锋队出发,庄子上的孩子们发足狂奔,真气在脚下流转,形成一层淡淡的微光,让他们跑的比马还快,队伍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
扶苏领着主队,十匹战马驮着人,慢慢往前走。赵老栓绑着绑腿,赶路了半个时辰,果然没觉得累,他跟身边的新兵说:“看到没?公子这法子真管用,以后赶路再也不用怕磨起泡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脸上的紧张也少了些。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到了一个小镇外,扶苏让队伍停下,指着镇上的牛车铺:“狗子,你跟二牛去买牛车,越多越好,只要结实,不管多少钱都买。”
狗子和二牛领了命,快步走进镇上。牛车铺的掌柜见一下子来了两个穿着军队服饰、腰间别着兵器的少年,还以为是来闹事的,吓得赶紧躲在柜台后面。二牛赶紧说:“掌柜的,俺们买牛车,你这有多少?都要了!”
掌柜的愣了愣,才颤颤巍巍地说:“有……有十五辆,都是新做的,一辆要五百钱。”
“十五辆?够了!”狗子掏出钱袋,数了七千五百钱递给掌柜,“这是钱,你赶紧让伙计把牛车拉出来,我们要赶路。”
掌柜的见他们真给钱,才松了口气,赶紧让伙计把牛车拉出来。十五辆牛车排成一排,士卒们见了,都高兴地围过来,赵老栓第一个爬上牛车,拍了拍车板:“哎,这坐车就是舒服,比走路强多了!”
扶苏见牛车准备好了,就让士卒们轮流坐车,每辆车坐十个人,半个时辰换一次。士卒们坐在牛车上,有的靠在车板上休息,有的聊天,还有的拿出干粮啃,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扶苏骑着马,走在队伍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很踏实,先生说过,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先让身边的人安心,这样才能齐心协力。他们去北境是去打仗的,要是路上把力气都耗光了,到了还怎么帮蒙将军?
北境的风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卷起的沙尘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蒙恬的中军帐里,油灯被风灌进来的气浪晃了晃,昏黄的灯光映得案上的两封快信格外显眼。
蒙恬坐在案前,身上穿着轻便的铠甲,手里捏着信,眉头先皱后舒,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指节轻轻敲了敲案面:“这扶苏如今倒是大变样了,倒把先生的‘不走寻常路’学了个九成八。”
帐外的校尉韩信听到笑声,忍不住掀帘进来。韩信是先前李易带到北境现如今跟着蒙恬麾下:“将军,可是南边有好消息?这几日匈奴人在边境蠢蠢欲动,将士们都快憋坏了,就等着跟他们干一场呢!”
“何止是好消息,是天大的好消息。”蒙恬把手里的两封信递给他,“你看看,扶苏公子带着人来驰援,接下来我们的战力将会得到巨大提升。”
韩信接过信,先看嬴元曼写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很工整,写着:“先锋队每日奔袭一百二十里,麾下子弟以真气加持,为士卒疏导经脉,虽日行百里,然士卒皆无疲惫之色,仅额头微汗,速度可与寻常马匹媲美。沿途城镇皆住客栈,热水热汤供应,士卒士气高涨。”
韩信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长刀差点掉在地上:“这……这也太快了吧?寻常士卒日行五十里就得歇一天,他们竟能日行一百二十里还不垮?这真气加持,竟有这么大的用处?”
“这就是引气入体修士的能耐。”蒙恬靠在椅背上,端起案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茶水的热气驱散了些许寒意,“李先生传的功法不仅能快速恢复真气,还能滋养身体,有开窍子弟在队伍里帮着疏导经脉,士卒的耐力自然不一样。不过我们修的是煞气,有些许不同,你再看看那封,更有意思。”
韩信赶紧拿起第二封信,越看越惊讶,嘴里不停念叨:“沿途买了三十多辆牛车?每辆牛车坐十个人,轮换着坐?晚上住客栈,还管热水热汤,每人两个肉包子当夜宵?长公子这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吧?这就是先生说的只要给的够多,将士们的潜力是无穷的吗?”
蒙恬忍不住摇头失笑:“长公子殿下,倒是懂‘不差饿兵’的道理。寻常队伍赶路,士卒累得半死,到了驻地得歇三天才能恢复战力;他倒好,用牛车让士卒少走路,用客栈让士卒睡好觉,用热汤肉包子让士卒吃饱,看似花钱多,实则能让队伍保持全盛战力,到了这就能直接上战场。这法子,可惜我们用不了啊!”
正说着,帐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斥候,他身上的铠甲沾满了沙尘,肩上还插着一支断箭,鲜血浸透了甲胄,脸色发白,单膝跪地:“将军!大事不好!匈奴人集结了五千骑兵,正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袭击商队!那商队,已经被劫了一半,弟兄们快去救啊!”
蒙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茶杯“咚”地放在案上,茶水溅了出来。韩信更是急得握紧了刀:“将军!匈奴人这半年都不敢靠近长城半步,怎么突然敢集结五千骑兵?他们是疯了吗?就不怕咱们的援军到了,把他们一锅端了?”
“他们不是疯了,是快活不下去了。”蒙恬站起身,走到帐边,掀开厚重的羊皮帘,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尘烟,正朝着长城方向移动,显然是匈奴骑兵在逼近。
他沉声道:“先前王老将军和先生在边境展示战力时,故意放回去几个匈奴斥候,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大秦修士的威势,王老将军一枪可以摧毁一片匈奴人的帐篷,李先生攻击的光芒连十里外都能看到。
现在匈奴王庭肯定知道,大秦的战斗力越来越恐怖,再等下去,他们连靠近长城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五千骑兵,是他们最后的赌局,他们想趁我们还未修炼起来,抢一波军粮就跑,要是抢成了,还能撑几个月;要是抢不成,他们就得退回漠北,冬天一来,就得冻死饿死。”
韩信握紧了长刀,刀刃上的寒光晃了晃:“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调长城上的守军过来?那里地形险要,匈奴人骑兵多,咱们要是人少,怕是打不过啊。”
“不用。”蒙恬摆摆手,指尖闪过一丝淡黑色的煞气他体内的煞气已流转自如,在经脉里循环往复,没有半分滞涩,已然到了引气入体大圆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