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行礼：“多谢武皇！”
此后，墨尘武皇不仅接受小彩的吃食，还会指点她修炼土属性灵力。小彩知道，自己离土灵珠越来越近了。她能感觉到，墨尘武皇对自己的戒心渐渐放下，偶尔在修炼时，甚至会让土灵珠的灵力无意识地散发出一丝，那股厚重的波动，让她袖中的两颗灵珠都忍不住呼应。
三个月后，当小彩再次提着食盒来到天衍殿时，墨尘武皇正坐在石桌旁，手中把玩着一枚通体土黄色的珠子。那珠子约莫拳头大小，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散发着浓郁的土属性灵力，正是土灵珠！
小彩的心跳瞬间加快，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将食盒放在桌上：“武皇今日似乎有心事？”
墨尘武皇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这丫头，心思倒是细腻。这土灵珠伴我修行千年，如今却觉得它在我手中，倒是浪费了。”
小彩心中一动，却没有急着开口。
“你与那武家屺，入天衍学院之后虽然低调，却一直在暗中寻找土灵珠，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墨尘武皇指尖凝出的土黄色光晕缓缓消散，殿内悬浮的土灵珠随之落回他掌心，珠身上流转的厚重灵气让整个偏殿都弥漫着仿佛大地脉动的沉凝气息。
小彩攥紧了袖中微微发烫的水灵珠，能清晰感应到土灵珠与自己体内五行灵力的共鸣，那股近乎呼唤的联结让她心跳都快了半拍。
“想要土灵珠，需过我三考。”武皇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温和，反倒带着几分山野异兽特有的粗粝，他将土灵珠收入宽大道袍，目光扫过小彩与身旁紧握长刀的武家屺，“但我的考验，与修为无关，与智谋亦无关。”
小彩微怔，她原以为会是闯阵、破法或是比拼灵力操控，却没想到武皇会如此说。武家屺也皱起眉，下意识将长刀横在身前，周身刚猛的刀意悄然流转，他早已做好随时护着小彩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墨尘武皇见状，忽然低笑一声，袍袖一挥，殿门应声而开。一股混杂着草木清香与湿润泥土气息的风涌了进来，门外并非学院常见的青石路径，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谷中溪流潺潺，野花遍地，几只彩蝶正绕着花丛飞舞，看起来竟像是一处未被打扰的原始秘境。
“第一考，守谷三月。”武皇迈步走出殿门，小彩与武家屺连忙跟上，却见他抬手在空中虚划，一道土黄色光墙瞬间将山谷四周笼罩。
“此谷名为‘忘忧谷’，谷中无妖兽侵扰，无灵力压制，更无任何危险。你们要做的，只是在此待满三个月，期间不可离开光墙半步，亦不可使用任何灵力，不可动用功法，甚至连你的刀，”他看向武家屺，“也需留在谷外。”
“什么？”武家屺失声开口，长刀于他而言如同手臂，让他三个月不碰刀已是难事，更何况不能使用任何灵力。他早已习惯用灵力滋养刀意，骤然断绝与灵力的联系，无异于让他浑身不自在。
小彩也满心疑惑，她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毫无挑战的“考验”，究竟能考察什么。但看着墨尘武皇不容置疑的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弟子遵命。”武家屺见小彩应下，也只能将长刀递给守在谷外的侍从，跟着小彩走进了光墙。
光墙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小彩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无论她如何催动，都无法调动分毫。武家屺更是脸色微变，下意识运气时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连最基础的内息都无法运转。
最初几日，两人还能靠着新鲜感在谷中探索。小彩发现谷中溪流里的鱼肉质鲜嫩，随手用石子就能砸到；武家屺则在溪边找了块光滑的青石，每日对着石头比划刀式，没有灵力，没有长刀，他只能用手指模拟劈、砍、斩、刺的动作，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最基础的刀招。
可日子一久，枯燥感便如同潮水般涌来。谷中没有日月交替，只能靠溪流的涨落判断时间，没有任何人声，只有风声、水声与虫鸣。
小彩曾试图用前世的知识制作陷阱捕捉猎物，却发现没有灵力辅助，连削木都异常费力；武家屺更是时常对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发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没有灵力支撑的自己，竟像是断了翅膀的鹰。
第十日清晨，小彩醒来时发现武家屺正坐在溪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她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昨晚用藤蔓编织的草绳：“试试编个网？说不定能捕到更大的鱼。”
武家屺接过草绳，指尖的僵硬让他连简单的打结都变得困难。他看着小彩熟练地用草绳编织渔网，忽然自嘲地笑了：“我以前总觉得，刀道的极致在于无招胜有招，在于力量的突破。可现在才发现，没有灵力，没有长刀，我连最基础的动作都做不好。”
小彩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落霞郡城外练刀吗？那时你也只是个刚入武宗的修士，没有现在的修为，却能凭着基础刀式斩落三阶妖兽。”
她捡起一块石子，轻轻扔向溪中的一块礁石，“灵力只是助力，真正支撑刀道的，是你对刀的执念，是你日复一日重复基础刀式时，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武家屺沉默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了在断峰山试刀时的场景。那时他也是在无招可依的情况下，凭着对基础刀式的极致理解，才突破至武王境。
他深吸一口气，捡起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再次开始比划刀式。这一次，他不再刻意追求力量，而是专注于每一个动作的角度、速度与节奏，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树枝，而是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刀。
小彩看着他逐渐沉静下来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第一考，考验的从来就不是耐力，而是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