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好像还记得,你最惦记的不是幽魂教的羊皮书吗?”小彩打趣道。
提起羊皮书,武家屺像换了一个人般兴奋起来了:“对啊!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弃的…不过,不是说没到时间吗?”
“现在不就到了!”
“啊!对哦,现在连那个炼血堂主和化血堂主都不是你的对手,羊皮书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可不一定,幽魂教修炼的功法属于魔修,具体的境界划分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相当于武修中的武王境界,和你爹实力差不多吧…所以我估计幽魂教教主差不多有武皇级别的实力,可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得了的…”
“武皇…”武家屺倒吸一口凉气,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就是武王,武皇境界完全就是个未知的概念…
“改天我们去找苏砚打听一下…快点走了,回去了!累死我了,我得好好睡上几天!”
……
暮色四合时,武木瑾正蹲在城墙上数新砌的城砖。她的指尖划过带着余温的青灰色砖块,忽然顿住——第七十三块砖缝里,卡着半片蝉蜕。
这东西在寻常人眼里不过是夏末的废弃物,可在她鼻尖萦绕的,却是一丝极淡的妖气。不是攻城凶兽那种凶戾的腥气,倒像是……藏在暗处的窥探。
她指尖轻轻一捻,蝉蜕化作金粉簌簌落下。城楼下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是负责巡夜的队正赵虎带着士兵换岗。那汉子嗓门洪亮得能震落城角的残雪:“武姑娘还没歇息?今日打退了灵兽殿和幽魂教的兔崽子们,您可得多歇歇!”
武木瑾仰头笑了笑,发髻上的银蛇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赵队正,你们队里新补的那三个新兵,今晚是不是该值第一班岗?”
赵虎愣了愣:“是啊,您怎么知道?”
“刚看见他们蹲在西边马厩后头分糕饼呢。”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不过那糕饼里掺了点东西,吃了怕是要犯困。”
赵虎脸色一凛,刚要传令,就见武木瑾忽然朝城墙外扬了扬手。一道极细的银光掠过暮色,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虫鸣般的惨叫。她转身时,指尖捏着只指甲盖大的飞虫,虫身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翅膀上还沾着点糕饼碎屑。
“是迷魂蛾的幼虫,”她指尖一用力,飞虫化作青烟,“有人想让新兵犯困,好趁机在城墙上做手脚。你带两个人去马厩后头看看,那几个新兵怀里,说不定还揣着没吃完的‘好东西’。”
赵虎刚领命要走,又被她叫住。武木瑾指着城墙内侧一株老槐树:“顺便把树洞里的东西清出来。那只母蛾大概藏在里头,它翅膀上的磷粉,可比糕饼里的厉害多了。”
晚风掀起她的衣袂,赵虎这才发现,姑娘绣着缠枝莲纹的裙摆上,别着一块金翅蜂鸟的令牌,正随着暮色流转着微光。他挠了挠头,忽然想起有人说这姑娘看着纤弱,最近却总爱在夜里往城墙根的草丛里钻——如今想来,这哪是钻草丛啊,只怕是早把城墙下的虫蛇鼠蚁,都排查了个遍…
等士兵们从树洞里拖出那只足有脸盆大的青紫色飞蛾时,武木瑾已经蹲回第七十三块城砖旁。她用指尖在砖缝里轻轻一抠,掏出粒芝麻大的黑色虫卵,随手弹进风里:“灵兽殿的人手段还这么下作…幸亏有狐女提醒!不过,话说回来,蝉蜕藏得再深,也瞒不过……嗯,瞒不过细心人。”
夜风里,似乎有极轻的蛇信吞吐声,混着远处士兵的欢呼,消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
狐女此刻正坐在军营某处屋顶上晒月亮。月光下,她的模样娇媚动人,就是偶尔会不自觉地吐吐舌尖,像在探测周围的气味——这是从身边这只三尾狐被驯服开始,就潜移默化养成的习惯。
“嘶……”她对着月光晃了晃手腕,那里还缠着一圈淡青色的伤痕,这是上次硬接幽魂教长老一记鬼火时留下的印记,摸了摸身边躺着睡觉的三尾狐,身上柔软的毛发:“看来,还得多找些方法,对付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
正嘀咕着,院墙外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副将赵虎的大嗓门:“都给我轻点!这可是狐女姑娘特意叮嘱要好好养的‘宝贝’,磕坏了一根毛,我扒了你们的皮!”
狐女耳朵动了动,从屋顶翻下去,稳稳落在墙角。只见赵虎正指挥着两个小兵,小心翼翼地抬着个半人高的木笼子,笼子里塞着只……灰扑扑的大公鸡。
那公鸡羽毛乱糟糟的,一只眼睛半睁半闭,看上去蔫头耷脑,唯独头顶那撮红冠子倒是挺精神,正随着笼子的晃动一点一点的。
“赵大哥,这是?”狐女绕着笼子转了两圈,鼻尖动了动,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是她前几天让士兵去城外山里抓的“啼魂鸡”。据说这鸡的叫声能驱散低阶幽魂,她想着正好补充点对付幽魂教的“秘密武器”。
赵虎一拍大腿:“狐女姑娘您可算来了!这鸡邪门得很,抓回来时还活蹦乱跳的,一进军营就开始装死,刚才我让小兵给它喂米,它居然一口把木勺啄下来了!”
话音刚落,笼子里的大公鸡忽然支棱起脖子,对着狐女“喔喔”叫了两声,声音嘶哑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狐女盯着它看了半晌,忽然“噗嗤”笑出声:“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不是山里那只总偷农户鸡蛋的‘鸡霸王’吗?上次我的三尾狐趴地上晒太阳,它还追着啄了三里地。”
赵虎脸都白了:“啊?那这玩意儿还能用吗?我看它除了能啄勺子,也没见有啥本事啊。”
正说着,笼子里的公鸡突然扑腾起来,翅膀拍得木笼“砰砰”响,同时发出一阵极其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院子里正在巡逻的士兵都捂着耳朵直皱眉。
更奇特的是,随着它叫起来,狐女手腕上的伤痕突然泛起青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依旧残留的幽魂教阴气,正像被太阳晒的露水一样快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