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墨先生正偷偷写着一封信,信里画着火枪的设计图,收信人是 “东罗马残余势力”。
他看着窗外的大海,眼神冰冷:“阿提拉,你太仁慈了,这帝国,迟早是我的。”
水生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母亲给他的平安符,想起出发前母亲说的话:“生儿,不管在哪,都要守住本心。”
他抬头看向天空,归航的风吹起他的玄甲,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和拓跋焘为敌,也要守住阿提拉的 “仁治”,守住那些无辜的人。
阿提拉则站在船首,手里握着玛雅人的玉璋,又摸了摸腰间的铁剑。
他知道,回到欧洲后,等待他的不仅是臣民的欢呼,还有墨先生的暗谋、拓跋焘的野心,甚至可能有新的敌人。
可他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只有杀戮的欲望,因为他明白了 —— 真正的 “世界大帝”,不是能征服多少土地,而是能让多少人,愿意为他守护这片土地。
“风,是往罗马的方向吹,”
阿提拉轻声说,“而人心,要往温暖的地方去。”
阿提拉的船队还在海上航行时,罗马城已陷入混乱。
墨先生提前派心腹带着火枪设计图,与东罗马残余势力首领狄奥多西三世汇合 —— 这位前东罗马皇帝躲在希腊半岛,一直伺机夺回君士坦丁堡。
“这‘火枪’,真能打赢匈人骑兵?”
狄奥多西三世拿着图纸,眼神怀疑。
墨先生的心腹冷笑,递过一把组装好的火枪:“您试试就知道。匈人骑兵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狄奥多西三世扣动扳机,铅弹击穿了三十步外的木板,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好东西!有了它,我就能重掌东罗马!”
半个月内,狄奥多西三世召集了两万残兵,用墨先生提供的铁矿打造了五百支火枪,还组建了 “火枪方阵”。
他们突袭了匈人控制的雅典城,守城的匈人士兵还没看清敌人,就被铅弹射倒。消息传到罗马,匈人总督急得团团转,派人快马加鞭去海上追赶阿提拉的船队。
此时,墨先生正站在阿提拉的船舱外,听着里面阿提拉与水生讨论 “如何在欧洲推广玛雅玉米”,嘴角勾起冷笑。
他摸了摸怀里的密信 —— 狄奥多西三世已承诺,事成之后让他做 “欧洲摄政王”。
“阿提拉,你的仁治,该结束了。”
墨先生轻声说,转身走向自己的船舱,开始起草 “假圣旨”,想借阿提拉之名调走罗马城的守军。
北魏都城平城,拓跋焘看着水生送来的信,信里说阿提拉在美洲 “收服玛雅,得玉米良种”,脸色变得复杂。
“陛下,” 大臣崔浩上前,“阿提拉势力越来越大,若不早做打算,将来必成北魏心腹大患。”
拓跋焘点头,手指敲击着桌案:“传我命令,派三万铁骑‘支援’阿提拉平叛,由长孙翰统领,务必‘保护’好水生。”
崔浩一愣:“陛下是想……”
“若水生识相,就劝阿提拉臣服北魏;若他不识相,”
拓跋焘眼神一冷,“就把他和阿提拉一起除掉。”
长孙翰领命出发,三万北魏铁骑浩浩荡荡向西,表面是 “友军”,实则每辆粮车上都藏着弯刀,每支箭囊里都备着毒箭 —— 拓跋焘要的不是 “支援”,是 “吞并”。
此时,水生还在船上对着玉米种子发呆。
他收到母亲的家书,信里只写了一句话:“平城寒,速归。”
水生心里一沉,他知道母亲从不说谎,这句话定是拓跋焘逼她写的,意在让他回去。
“老大,” 水生走进阿提拉的船舱,声音沙哑,“我母亲…… 可能出事了。”
阿提拉看着他,放下手里的玉璋:“等我们回到欧洲,我陪你回平城。”
水生眼眶发红,却没说出口 —— 他知道,那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阿提拉的船队刚离开美洲海岸线,玛雅部落就分裂了。
以年轻武士 “卡奥” 为首的羽蛇神信徒,坚决反对臣服匈人:“我们是神的子民,怎能向外来者低头?祭司是叛徒!”
卡奥带着一千名武士,突袭了太阳神庙,杀死了年迈的神使,还抢走了阿提拉留下的青铜炮 —— 他们要 “净化” 玛雅,把匈人永远赶出西陆。
祭司带着残余的玛雅人逃到海边,看着远去的匈人船队,绝望地跪倒在地。
“神谕说‘外来者会带来灾难’,可这灾难,是我们自己引来的。” 祭司拿起阿提拉留下的玉璋,突然想起阿提拉说过的话:“有困难,就往东方去,匈人帝国会帮你们。”
他立刻召集人手,造了十艘木船,带着玉米种子和玛雅天文图,向欧洲驶去 —— 他们要找阿提拉求援。
此时,阿提拉还不知道玛雅的变故。
他站在船首,看着越来越近的欧洲海岸线,心里充满期待:“墨先生说罗马城一切安好,我们回去就能推广玉米了。”
水生却皱着眉,他总觉得不对劲 —— 沿途没看到一个匈人的巡逻船,这太反常了。
“老大,小心点,可能有埋伏。”
水生提醒道。
阿提拉点头,下令让船队放慢速度,派斥候先登陆探查。
斥候还没回来,墨先生就找上门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 “罗马城急报”,脸色慌张:“大汗,不好了!东罗马残余势力叛乱,雅典城丢了!”
阿提拉接过急报,眉头紧锁:“怎么会这么快?我们离开前不是好好的吗?”
墨先生立刻说:“都是因为水生!他非要劝您对玛雅仁慈,耽误了回欧洲的时间,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水生立刻反驳:“墨先生,你别血口喷人!叛乱和玛雅有什么关系?”
墨先生冷笑:“若我们早回来,用火炮就能平定叛乱,可你非要等玛雅人,现在好了,雅典城没了!”
“够了!”
阿提拉把急报扔在桌上,“不管是谁的错,先回罗马城再说。”
墨先生心里暗喜,他知道,只要回到罗马城,狄奥多西三世的火枪方阵就会等着阿提拉。
水生却拉住阿提拉:“大汗,不能回罗马!墨先生的急报有问题 —— 雅典城守军有五千人,就算敌人有火枪,也不可能这么快失守!”
阿提拉愣住了,他看着墨先生,墨先生的眼神突然变得躲闪。
“墨先生,”
阿提拉的声音很冷,“你老实说,雅典城的叛乱,是不是和你有关?”
墨先生心里一慌,却立刻镇定下来:“大汗,您怎么能怀疑我?我对您忠心耿耿啊!”
就在这时,斥候回来了,他浑身是伤,跪在地上:“大汗,罗马城被围了!是东罗马叛军,他们有‘会喷火的武器’,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
阿提拉脸色骤变,他看向墨先生,墨先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水生握紧了长枪,他知道,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而这场大战,不仅是为了帝国,更是为了人心 —— 是选择墨先生的 “霸权”,还是阿提拉的 “仁治”,每个人都要做出抉择。
“传我命令!”
阿提拉拔出铁剑,声音传遍整个船队,“全速前进,目标罗马城!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水生站在阿提拉身边,举起长枪:“北魏铁骑,愿随大汗出征!” 船上的匈人士兵也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大海。
只有墨先生,悄悄退到船舱角落,拿出一把火枪,对准了阿提拉的背影 —— 他要在阿提拉回到罗马城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