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张德海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速度快，如果今天能够确定下来，还会额外增加两百万。”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王才和孙丽脸上的惊喜凝固了，慢慢转变为惊疑。天上不会掉馅饼，这突如其来的高价收购，背后透着古怪。
“德海，这……买家到底是谁？为什么出这么高的价？这不合常理啊。”孙工皱着眉头，比较冷静地问道，“咱们公司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也有几十个模特，但是大部分都是些新人。”
张德海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对方的身份……我暂时不方便透露。但实力极其雄厚，背景很深。至于为什么出这个价，”
他苦笑一下，“说实话，我也没完全搞懂。可能对他们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或者看中了我们公司的某些……我们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价值？”
他身体前倾：“老王，孙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张德海什么时候坑过你们？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千两百万对我们来说也是血赚。最近公司每况日下，现在的订单也被对手抢走了不少。说不定哪天就破产了，不如及早抽身出来。”
他看着两人犹豫不决的表情，又加了一把火：“对方的态度很明确，要么全买，要么不买。如果因为你们不同意，导致这笔交易黄了……那我们可能就错过这最大的一次机会了。你们好好想想。”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百万，虽然不少，但是对于魔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来说也显得不足。
张德海看着两人脸上的犹豫，知道光是空口白话还不足以彻底打动他们。一百万在魔都也就顶多过一个普通的生活。
他心念电转，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李长庚给了他五百万的额度去收购另外20%的股份，原本他打算自己从中赚一笔差价，但现在看来，必须下点“猛药”才能尽快促成此事，以免夜长梦多。毕竟，满足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佬的要求才是第一位的。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一副割肉般痛心却又义薄云天的表情，用力一拍桌子：
“老王！孙姐！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我张德海不能让你们觉得我是在坑你们！这样，”他伸出两根手指，“对方不是额外给了两百万嘛，这钱我一分不要！”
王才和孙丽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张德海语气斩钉截铁：“这两百万，我原本打算按照比例分，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已经分了八百万，这额外的你们俩平分！每人一百万！加上刚才你们股份的那一百万，也就是你们每人能拿到两百万！”
最终，面对现金的渴望，以及对张德海（毕竟是大股东）长期合作产生的一丝信任，压倒了疑虑。
王才率先咬了咬牙：“行！德海，我信你一次！这股份，我卖了！”
孙丽沉吟片刻，也缓缓点头：“我也同意。希望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张德海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好！太好了！放心，我一会就给对方确认，钱款会第一时间打到你们账上！”
他举起咖啡杯：“来，以咖啡代酒，预祝我们……都有个更好的前程！”……
待两人走后。张德海独自坐在原地，慢悠悠地品着已经微凉的咖啡，脸上那副重情重义的表情渐渐褪去。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讲究、妆容精致但眉宇间带着些微忧虑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张德海的妻子，赵娜。她在旁边的位置坐下，语气里满是担心：
“老张，他们……真答应了？”
“嗯，答应了。”张德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每人两百万，都挺高兴呢！”
赵娜却没有笑，她的忧虑更重了：“老张，你……你这样骗他们，就不怕他们以后知道了真相，来找你算账？那李老板明明给了你两千五百万，其中五百万就是专门让你去买断他们股份的。你倒好直接扣了一百万，还装得跟多大方似的……你这……要是穿帮了……”
张德海嗤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娜娜，你啊，就是胆子小。穿帮？怎么穿帮？谁会去告诉他们？”
身体往后一靠，悠闲地说：“李总那边？人家什么身份地位，会在意这种细枝末节？他只要结果——拿到100%的股权。过程怎样，他根本不在乎。王才和孙丽？钱到手了，公司也跟他们没关系了，他们还会去查李总到底给了我多少钱？就算是知道了，现在的这价格已经远超他们的股份的价值了，他们偷着乐还来不及，有什么脸来找我算账？”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猾：“再说了，协议一签，钱款两清，白纸黑字，自愿交易。他们到时候就算肠子悔青了，在法律上也拿我没办法。反而，我现在这样‘慷慨’地多分给他们钱，他们还得承我的情，说声谢谢呢！”
赵娜听着丈夫的分析，眉头稍稍舒展，但仍有顾虑：“话是这么说……可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毕竟这么多年朋友……”
“朋友？”张德海冷笑一声，语气变得现实而冷漠，“生意场上讲什么朋友？利益才是永恒的朋友。公司这几年不景气，他们私下里就没点别的想法？我现在帮他们套现离场，过他们的逍遥日子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拿起外套站起身，搂住妻子的肩膀：“放心吧，娜娜。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李总他们才懒得管。他们只会记得我张德海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们一把，让他们赚了一笔，不行，我得赶紧给雷总打个电话，还能多拿一百万呢！”
赵娜看着丈夫自信满满的样子，终究没再说什么，但她知道，丈夫决定的事，她改变不了，也只能选择相信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