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 王小明夸张地捂住耳朵，“咱们小情侣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满脑子都是业务。大不了，等回去后我问问老板，看有没有业务能让你们公司参与下。” 他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角落摆放的精致茶点台，“走，带你去吃那边的星空慕斯，我刚才瞄见上面撒的金箔，一口下去就是‘钞能力’的味道！”
正说着，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慕婉柔陪着王教授走到众人身边，老人目光扫过叶婉，突然轻拍额头：“哎哟，这不是小叶吗？当年你导师老林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他这几年收的最用功的一个了。”
叶婉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很快恢复明媚笑容：“王教授记性真好，那都多少年的事了。” 她不着痕迹地拢了拢鬓角碎发，“后来中途退学，还怕您忘了我这个半途而废的学生。”
“说什么傻话呢！” 王教授嗔怪道，布满皱纹的手慈爱地拍了拍叶婉肩膀，“你这孩子，当年被人诬陷学术抄袭，明明是自己的成果被人剽窃，却百口莫辩……”
王志玲手中的香槟杯轻轻晃了晃，惊讶道：“学术抄袭？怎么会这样？”
王教授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惋惜：“那是叶婉在攻读博士期间，辛苦研究了两年多的课题成果。谁能想到，论文发表前夕，突然有人拿出所谓‘更早的研究记录’，指责叶婉抄袭。那些记录做得极为逼真，连实验数据和批注都一模一样，学校调查时，叶婉却拿不出能证明自己原创的原始手稿 —— 她的实验笔记和相关的材料，在事发前离奇失踪了。”
周宇航推了推眼镜，眉头紧皱：“没有其他证据吗？”
“当时能证明叶婉清白的关键证人，突然出国失联了。” 王教授摇头，“实验室的监控记录也在那几天莫名损坏。老林带着其他学生四处奔走，想为叶婉讨回公道，可舆论已经发酵，学校为了平息风波，只能让叶婉退学。为了这事，他都自责了好长时间，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导师……”叶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慕婉柔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伸手轻轻揽住她：“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们，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做出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的。谎言总有破灭的一天。”
“是啊！” 王小明挥了挥手，试图打破沉重的气氛，“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谁敢欺负叶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就在叶婉强撑着微笑回应众人安慰时，她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始终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人，有着一双阴鸷的眼睛的——陈立峰。此时他正站在几个教授面前侃侃而谈，右手握着的香槟杯随着他说的话不断的来回晃动着。
“是他……” 叶婉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攥住慕婉柔的指尖几乎要嵌入皮肉。三年前实验室里，就是这个师兄以胜利者的姿势看着她被保安带走的，如今他胸前别着 “杰出青年科学家” 的勋章，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好像感受到了叶婉的目光，陈立峰转过了头看向了这里，随后和几位教授说了几句，就缓缓地走了过来。
来到叶婉面前后，陈立峰看着穿着一般的叶婉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酒杯：“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师妹。”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到你，怎么，离开学校后，找到新工作了？” 他上下打量着叶婉，眼神里满是轻视。
“不过也好，省得再闹出抄袭的笑话。”?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叶婉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扎在背上。
王小明瞬间挡在叶婉身前，瞪着陈立峰道：“你谁啊？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哦？这是新认识的护花使者？” 陈立峰嗤笑一声，“叶师妹，你当年抄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能有人愿意护着你，真是不简单啊。”
“陈立峰！你不要太过分！” 慕婉柔气得浑身发抖，“当年的事根本就是你在背后搞鬼！”
叶婉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陈立峰：“师兄，当年的事，真相总会大白。倒是你，靠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荣誉，戴着不觉得烫手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陈立峰看着慕婉柔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当年证据确凿，全校皆知，难不成你想替她翻案？”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宾客，故意提高音量，“大家可都要小心了，别被这种有抄袭前科的人骗了。”
叶婉深吸一口气，缓缓从众人中走出，直视着陈立峰的眼睛，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却无比坚定：“陈立峰，当年你偷走我的实验笔记，伪造证据，买通证人，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人在做，天在看，你做过的那些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笑话！证据呢？拿不出来就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陈立峰冷笑，“我看你就是不甘心，还想污蔑我来给自己洗白！”
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却足够在场几人听见，“实验笔记消失、监控损坏、证人失踪，证据确凿，你拿什么证明自己？别以为傍上几个朋友就能翻身了。”
王小明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就要理论：“你别血口喷人！”
叶婉伸手拦住王小明，眼神依然紧紧锁住陈立峰：“我现在没证据，但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做过的事，迟早会付出代价。”
陈立峰不屑地哼了一声，刚要再开口，这时王教授站了出来，严肃地说：“小赵，学术之事容不得半点虚假。当年的事尚无定论，你还是收敛些。”
陈立峰的喉结剧烈滚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猛地仰头灌下杯中香槟，将空杯重重放进路过侍者的托盘，皮笑肉不笑地说：“王教授说得是，我只是开个玩笑。” 转身时，他故意撞了下叶婉的肩膀，皮鞋跟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叶婉望着陈立峰融入人群的背影，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月牙形血痕传来刺痛。慕婉柔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