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从长公主出来后,直接回到家里。
他先是在家中写写画画了近一个时辰,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写后完,他将写好的东西折叠了起来,然后开始做安排。
他先是打发了朱雀等人去科学院,就在那里待着,没有命令不得回京。
然后让朱雀转告大皇子,今天从科学院押回来的人犯全都关在刑部。
另外还转告大皇子,让他明天找个理由不要出现在现场,另外明天行刑,御林军也不得参与,只在外围维持治安。
朱雀走后,申怀安对顾倾言道:
“倾言,今天演出结束后,你贴出告示,明天的演出延后,具体延到什么时候,等候通知。
另外这几天没有演出,你让秦宛儿速将这个给排练出来。”
申怀安说完把手稿交给顾倾言,这是他刚才赶出来的剧本。
顾倾言:“恩师,这是为何?”
申怀安:“听我的就是,还有明天家里所有的兄弟都不得出门,如果有人前来封门,不得反抗,乖乖等着就行。”
顾倾言:“恩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申怀安:“你们不要多问,也不要打听,只在家等待结果。
辛苦了这么多天了,借此机会就在家休息几天。”
安排好这一切,申怀安找明镜要了几颗补体力的药丸。
明镜:“我说小师叔,你真要这么去做?”
申怀安:“明天你和笃竹也不要冒然行事,守在我暗处就好。”
明镜:“可是你享受惯了,你抗的住吗?”
申怀安:“所以才让你配了药丸啊,你这个不会是假药吧?”
明镜:“药是不假,可是这也得有个度啊。”
申怀安:“你个死胖子,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晚上让我休息一下啊。”
明镜:“这个……这个可以吗……那可是歁君啊。”
申怀安:“晚上谁能发现,你找东西挡一下不就行了。”
明镜:“还是你小子心眼多,白担心你了。”
次日一早,申怀安只身一人前往刑部带人犯。
此时刑部尚书祝大人和几位刑部侍郎去上早朝了。
刑部的其它官员见申怀安一人前来,虽然很纳闷,但他们立即请申怀安上座,并看茶。
现在刑部的官员见了申怀安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个个夹着尾巴,生怕哪点惹申怀安不快,然后安排去科学院干活。
奉上茶后,有官员问道:“申大人,不知前来刑部有何贵干?”
这人是刑部新任命的主簿严开,原主簿还在科学院干活呢。
申怀安:“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刑部官员道:“申大人可不敢这么说,下官新任主簿严开参见申大人。”
这时刑部其它官员也都围了过来,他们怕申怀安又来搞事情,个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申怀安看到刑部的官员,有的他认识,昨天还在科学院干活呢。
这些人在科学院干了十几天,又黑又瘦的,其官服明显的不合身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申怀安想笑。
祝启宗真是手快啊,昨天凑银子把他们赎回,今天就来上班了。
申怀安道:“大家好啊……”
所有人都拱手道:“申大人好,申大人好。”
申怀安转头问严开道:“恭喜严大人升任主簿。”
严开:“申大人就别拿下官打趣了,不知申大人您这是……?”
申怀安:“昨天科学院的人犯都关在刑部大牢吧。”
严开道:“是的,大皇子殿下昨天带人押回来的,申大人是要提审吗,下官这就去办。”
申怀安:“严大人,陛下有旨,这些人犯必须从快处决,他们今天午时就得问斩。”
严开:“既然是陛下的旨意,申大人亲自来了,下官这就安排交接人犯。”
申怀安:“不,严大人,人不用交接,你直接安排刑部的人把他们押到菜市口就行。”
严开一听申怀安这么说,突然跪下道:“申大人,这案子不是刑部负责的。
劳烦申大人还是安排人来押送最为合适。”
申怀安:“严大人,大梁所有人犯都必须有刑部画押才能处斩。
虽然这案子本官是主理,但你刑部也有协助。
严大人也不必紧张,案子都审清楚了,本官乃陛下钦定监斩官。
你刑部只是负责押送一下人犯,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开:“申大人,尚书大人正在上朝,要不等祝大人回来后再说?”
申怀安:“严大人,今天午时问斩人犯,不得有误。
本官就先行告退,咱们午时菜市口见。”
申怀安说完就走了出去,留下一众心神不安的刑部官员。
严开道:“各位同僚,尚书大人不在,各位觉得该如何处置?”
有有道:“严大人,如今你是刑部最高的官员了,你定。”
严开:“我知道各位的意思,可是如果我要是把事情办砸了。
你们都逃不了,蔡芒到现在还在科学院喂蚊子呢。
李大人,你刚从科学院回来,你觉得呢?”
李大人:“我觉得就按申怀安的意思办,我可不想再去科学院干活了。”
严开:“王大人,你的意思呢?”
王大人:“陛下亲自指定申怀安办事,我们只是协助。
现在申怀安找上门了,我们就按他的意思办。
如果谁不同意,那出了事谁就去科学院喂蚊子。”
王大人这么一说,刑部所有的官员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严开:“各位同僚,你们的意思呢?”
这时所有刑部的人都道:“就按申怀安的意思办,我们协助。”
严开:“那就好,这是各位共同商议的结果。
此次人犯一共六十二名,因有部分官员要诛其三族,所以加起来一共有三百四十六名人犯。
这么多人犯,我们刑部人手不够,李大人,你速去京兆尹府,让他们带人前来协助。
王大人,你速去大理寺,让他们也带人前来协助。
其它人立即整理案宗,验明正身,不得有误。”
王大人和李大人拱手离去,其它官员也齐声道:“得令。”
而此时申怀安独自一人来到菜市口,这里是专门斩杀人犯的地方。
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是菜市场,往来百姓较多,当着百姓斩杀人犯,就是为了威慑。
申怀安独自坐在台上,明镜和笃竹守在下面,这个时候他们寸步不敢离,申怀安的安全为重。
申怀安坐在台上,他把所有的细节都想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这时他叫着明镜和笃竹去市场吃了碗面。
这时明镜道:“小师叔,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不再考虑考虑?”
申怀安:“不用了,那些人犯的罪天理难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明镜:“但万一……那就是死罪,你胆子也太大了。”
申怀安:“所有的事我一人扛了,和你们扯不上关系。”
明镜:“皇上怪罪也怪不上我们身上,只是……”
申怀安:“别只是了,叶恨北呢……”
笃竹道:“他按你的意思,一早就去盯住夏景轩了。”
申怀安:“那就好,今天我要闹京都。”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正常,一会还是太阳高照,不一会天就阴沉了下来。
不一会,刑部将所有人犯都押到了这里,包括原辰王世子夏景恒和莫世瑾。
加起来足有三百多名人犯,加上押送的官差,把菜市口都挤满了。
往来的百姓见押来这么多人,个个都在议论今天是不是又要斩杀人犯了。
他们也都停下脚步,等待看热闹。
申怀安走到夏景恒和莫世瑾面前,对刑部主簿严开道:“都安排好了吧。”
严开:“回大人,都照你说的做了,给他们吃了顿饱饭,还洗了个澡。”
申怀安:“给他们把衣服换了,然后带着他们随我来。”
严开:“申大人,他们可是重犯,要不要戴上枷锁?”
申怀安:“不用,他们是体面人,这个时候不会找不痛快的。
你说呢,景恒世子殿下?”
夏景恒一边换衣服一边道:“申怀安,你果然说话算话,多谢了。”
申怀安:“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办到,还请世子殿下也不要为难本官。”
夏景恒:“你放心,这个时候我也不奢求什么了,早死早托生。”
申怀安:“那就好,二位请随我来。”
严开是不明白申怀安到底要干什么,只得带着夏景恒和莫世瑾上了申怀安的马车。
马车外,明镜和笃竹一直跟着,还有几名刑部的官差。
申怀安上了马车直奔皇宫,来到宫门外,他让严开把马车移开后,就静静的在这里等着。
不一会,宫门缓缓打开,宫门里太后莫青旋端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嬷嬷。
而长公主离太后较远,她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太后是长公主一早进宫带到这里的,这也是昨天申怀安求长公主帮忙办的。
他要在遵守自己的承诺,让夏景恒见太后一面,也是给夏景恒一个体面。
夏景恒和莫世瑾此时也见到了宫门里的太后,他们立即跪下。
夏景恒:“孙儿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一切安好?”
此时莫世瑾也高呼道:“侄儿拜见太后,太后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