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祝启宗更是头大了,怎么连飞鱼卫也参与其中了。
要知道飞鱼卫虽然是长公主所创,但皇上特许可以监察百官。
祝启宗:“三皇子,申大人,这究竟是为了何事,你们也要让老夫死个明白不是?
要不先进去喝口茶,老夫一定给二位一个交待,如何?”
申怀安:“祝大人,我和三皇子现在去礼部挑人协助办案。
这两天案子忙,本官后天才会上朝。
祝大人,同朝为官,本官和三殿下只能如此了。”
祝启宗一听就明白申怀安的意思,他只有两天时间。
如果两天时间不处理好此事,闹到朝堂上他的官算是到头了。
祝启宗立即道:“多谢三皇子殿下,申大人,你放心,此事本官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祝启宗说完行了个礼,匆匆向刑部走去。
这时三皇子道:“申怀安,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要知道你刚才的那些话,如果传到朝堂之上,他祝启宗算是走到头了。”
申怀安:“我和朱雀前来提人,里面一个小小的主簿不仅不办事。
让我和朱雀在他面前整整站了两个时辰,连口茶都没喝。
而且犯人也没有提出来,要知道今天要提的人全都是潼州的官员。
我自然怀疑他刑部是太后一党了,这个案子是陛下钦定的,我不得不谨慎行事。”
三皇子:“这部门办事也太放肆了,申怀安,此事本宫支持你。
这些不良风气也是该整治整治了。”
申怀安道:“多谢景伦殿下。”
再说祝启宗三步并做两步回到刑部,那个主簿蔡芒见尚书大人回来了,立即跑上去献殷勤。
祝启宗能当上刑部尚书,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并没有着急,目前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说。
蔡芒还得意洋洋的向祝启宗说起刚才的事,那说的叫一个天花乱坠。
谁知祝启宗只听了一个大概,愤怒的起身将还在口若悬河的蔡芒踹倒在地。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愚蠢的蔡芒,这下老夫被你这个主簿给害惨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但如果事情闹到皇上那里,还真的是误会吗?
蔡芒啊蔡芒,你把本官给害惨了啊,不,整个刑部都得跟着你倒霉。
祝启宗想了一下,立即召集人手,先是将蔡芒给抓了起来,让属下做好准备,只要申怀安到,就立即交接人犯。
然后祝启宗立即向门外奔去,三皇子和申怀安应该还没有走远。
他们不是说去礼部挑人了吗,现在去正好可以赶上。
可到了礼部一打听,礼部的人说三皇子和申怀安并没有来,好像听说是去了科学院。
祝启宗没办法,又让人准备马车,他要亲自前往科学院把此事说个明白。
而且这件事必须当着三皇子的面和申怀安说才行,他不仅要把这件事说清楚,还要解除三皇子的看法。
祝启宗匆匆赶往科学院,这里他上次就陪皇上来过一次。
他只知道这里目前是童知俊在管理,这里这么大,只有先找到童知俊,才能问出申怀安的下落。
童知俊以前犯案后,上官仁远保过他,可左相却落井下石,要立即斩了童知俊。
祝启宗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是站在左相这一边。
所以童知俊关在刑部的时候,祝启宗曾多次羞辱和整过童知俊。
如今童知俊虽然从三品,比自己低半级,但两人职责并没有交集。
现在为了消除误会,他只得求着童知俊打听申怀安的下落。
祝启宗放下这张老脸,把自己的姿态也放的很地,给足了童知俊面子。
童知俊整整耗了他一个时辰,见差不多了,才给祝启宗指了条路。
好不容易来到汤山脚下,马车是上不去了,看来只能走上去了。
祝启宗气喘吁吁的,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山腰的窑厂。
他见申怀安、大皇子及三皇子都在这里,大皇子将封州的犯人都押来关在这里了。
看到祝启宗前来,申怀安装做没有看见似的,对大皇子道:
“景皓殿下,这三四十个人犯你一大早就押过来了,还是大殿下办事效率高。
不像我,人微言轻,大半天连个人犯的影都没见着,还让人给轰出来了。”
大皇子:“父皇钦点的要案,怎能不用心办事?”
祝启宗这听的叫一个心痛啊,潼州人犯是大皇子押到京城的。
现在搞成这样,他百口难辩。
要说皇室中谁最恨潼州的,除了长公主,就属大皇子了。
当初太后和辰王对祥妃百般打压,这样的恨意是刻在骨子里的。
当然三皇子对辰王及太后一党也有恨意,不过皇后仁慈,他自然会看的淡一些。
祝启宗连忙上前参与大皇子和三皇子,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申怀安说了。
可申怀安就像是听不懂一般的道:“祝大人,这涉及到朝廷要案,马虎不得。
如今潼州虽已收复,但本官人微言轻,一切还是等陛下定夺吧。”
祝启宗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了申怀安还在落井下石。
可是这件事是他刑部有理亏,也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咽了。
不管祝启宗如何解释,申怀安就是不松口。
过了一会申怀安又道:“祝大人是否还记得科学院的规矩?
你看这关押人犯的笼子是大殿下亲自带人打造的,还有这周围的防护,三殿下也参与了设计。”
祝启宗这才明白,申怀安这是要让他在这里干活啊。
上次陪皇上来此视察时,百姓说的,凡是在这里的人,都得干活。
以前刘御史等十几名官员在这里干了十几天,才被右相带回去。
为了还自己清白,祝启宗也放下了身段,开口道:
“申大人,本官知道这里的规矩,还请申大人安排,本官一定尽力。”
申怀安也不矫情,既然你想干活,这里的活多的是。
于是申怀安让朱雀带着祝启宗一行人,就在这窑厂干活。
除了他还有大皇子押来的封州人犯,全都搬起了砖。
说来真是讽刺啊,堂堂一个刑部尚书,正三品要员。
如今却和封州人犯一起干活,这个时候他和这些犯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祝启宗和带来了的一行人,满头大汗的干了半天活。
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他终于明白刘御史的感受了。
好在他只是干了半天,刘当初刘御史等人在这里可是干了十来天。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总算是熬过来了。
祝启宗一行人端着一碗稀饭,一个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大口吃了起来。
或许是真饿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好喝的馒头和咸菜。
等他们吃完下山找到童知俊时,童知俊却道申大人回京了,晚上剧场还有演出,他要回去盯着。
祝启宗那叫一个无奈啊,此时他也明白今天下午的活是白干了。
他立即上了马车,带人迅速回城。
一到刑部衙门,祝启宗大声道:
“今天所有在京的官员及同僚,除了看守值班的人外。
所有人必须带上自己的家人前往皇家剧场看戏,谁要是不去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祝启宗一人匆匆出门而去,此时他确实是急了。
祝启宗走后,和他从科学院回来的一行人,也是气在头上。
今天陪着尚书大人干了半天活,而且还是和犯人一起干活。
他们是刑部的官员,现在成什么了?
他们只得来到牢里,找蔡芒蔡主簿发泄怨气。
现在蔡芒悔悟已经是晚了,本想在尚书大人面前露个脸,现在倒好,整个刑部的人都看不起他了。
还有刑部的官员真想一刀给宰了他,但杀了他又怕真说不清楚了,那是明显的杀人灭口。
祝启宗匆匆离开刑部,他直接去了左相府,这个时候只有左相能救他了。
当龚少文听到祝启宗的话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祝启宗骂了半天,好一个祝启宗,你真是愚蠢啊。
潼州的人犯放在手里就是一个雷,有人愿意接手你就算是燃高香了。
可现在你竟然还捂在手里,而且还是申怀安带飞鱼卫前来提人。
你刑部的脑袋都是榆木疙瘩吗,真是蠢到家了。
祝启宗:“相爷,卑职知道错了,还请相爷救下官一命,也救救刑部。”
龚少文:“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只有看申怀安的态度了。”
祝启宗:“可是相爷,申怀安就是不松口啊。
不仅如此,就连大皇子和飞鱼卫也扯进来了,恳请相爷救下官一命啊。”
龚少文:“救命,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说说你刑部,还有吏部,有一次在申怀安面前占过上风吗?
你也还就罢了,你看看你刑部的这些人,这都是些什么风气。
也难怪皇上会在朝堂说让本相整治了,你这是在拆本相的台。
你让本相怎么救你,这么大的案子,陛下钦定,两个皇子亲自过审。
你……你……事情办砸了不说,还在这里哭哭啼啼。
你让本相怎么做,难道让本相舍着这张老脸去求申怀安?”
祝启宗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这个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