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监护仪发出“滴滴”的规律声响,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跳动,像是在为林枫的生命倒计时。林枫躺在病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绷带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晕开一片片暗红,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只有监护仪的声响证明他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指尖划过床单,留下一道细微的痕迹。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模糊的白光刺得他眯起眼睛,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纲手紧锁的眉头,白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眼中满是担忧,还有静音泛红的眼眶,她握着林枫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一丝温暖。
“你醒了?!太好了!”静音惊喜地喊道,声音都在颤抖,她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铃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纲手大人,他醒了!林枫醒了!”
纲手立刻上前,粗糙的手指按在林枫的手腕上,查克拉如同温柔的水流,缓缓探入他的体内,感知着他的伤势。但她的眉头却皱得更紧,脸色凝重:“真是不要命的家伙!胸口被规则之力洞穿,经脉断了大半,查克拉几乎枯竭,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她的声音带着责备,却难掩担忧,“浦式残留的毁灭规则还在你体内,像附骨之疽一样侵蚀你的生机,我的创造再生只能勉强压制,修复速度慢得要命,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让你下床。”
林枫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连发出声音都困难。静音连忙递过一杯温水,用棉签蘸着水湿润他的嘴唇,又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温水划过喉咙,带来一丝舒缓,他才沙哑地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日向族地……没事吧?林枫呢?”他因为刚苏醒,意识还有些模糊,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林枫,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
纲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擦去林枫额头的冷汗,将后续的事情缓缓告诉他:鼬的灵魂残响彻底消散,再也无法凝聚;卡卡西的万花筒写轮眼失去光芒,暂时失明,能不能恢复还不确定;天天耗尽查克拉昏迷,现在还在隔壁病房躺着;浦式放弃日向族地,用空间传送去了其他战场,开始突袭云隐、雾隐,忍界各处都在打仗,伤亡惨重……
林枫沉默了,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是他低估了大筒木的真正力量,才让大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鼬的牺牲、卡卡西的失明、忍界的战火,这一切都像重担般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纲手按住肩膀,纲手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无法动弹。
“别动!”纲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经脉断了大半,查克拉几乎枯竭,再乱动伤口会裂开,到时候连创造再生都救不了你!”
“我需要……尽快恢复。”林枫看着纲手,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外面的人还在战斗,鸣人、卡卡西老师、小樱他们都在拼命,我不能在这里躺着,我必须去帮他们!”他知道,自己是唯一能在规则层面对抗浦式的人,忍界需要他,同伴需要他,他不能退缩。
他闭上眼睛,尝试用净眼内视自身——体内的景象惨不忍睹:经脉像断裂的琴弦,到处都是缺口,查克拉在缺口处艰难流动,像快要干涸的小溪;胸口的伤口处,一团漆黑的能量盘踞着,不断侵蚀着周围的生机,那是浦式残留的毁灭规则,黑色能量周围的肌肉、骨骼都在缓慢“消失”,连创造再生的绿色查克拉都被黑色能量吞噬;丹田处的终焉之力微弱得像萤火虫,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他绝望时,净眼突然微微发热——不同于之前超负荷运转时的灼痛,这次是一种温暖的、通透的感觉,像阳光透过云层照进黑暗。他下意识地睁开净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那团漆黑的毁灭能量,不再是无解的“黑雾”,而是呈现出清晰的“规则结构”——无数细小的黑色线条交织成网,每一条线条都在重复“抹除”的指令,线条的交汇处,闪烁着黑色的光点,那是规则的“节点”,也是能量的核心;而丹田处的终焉之力,在净眼的光晕中,泛着淡淡的灰蓝色光芒,与净眼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林枫突然明白了——他能“看到”终焉之力的“定义”特性,正好能针对毁灭规则的“节点”,不是清除,而是“界定”,用终焉之力在黑色能量周围刻下一道“界线”,将毁灭能量禁锢在固定范围里,阻止它继续侵蚀生机,为创造再生争取时间。
“我有办法试试,能加快恢复速度。”林枫对纲手说,不等她阻止,就集中精神,凝聚起丹田处仅存的一丝终焉之力,引导着它顺着经脉,缓慢地流向胸口的伤口。终焉之力很微弱,流动时像细线般艰难,每流过一处断裂的经脉,都带来一阵刺痛。
“林枫!你疯了?!”纲手想按住他的手,却被一旁的自来也拦住。自来也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烟斗灭了也没察觉,他盯着林枫的手,眼中满是凝重与期待:“让他试试,纲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能从浦式的规则攻击下活下来,就一定有办法应对体内的残留能量。”
林枫的指尖泛起一丝微弱的灰蓝色光芒,轻轻点在绷带外的伤口边缘。他集中所有精神,用净眼锁定毁灭能量的“节点”,口中低声念道,像是在与规则对话:“终焉刻印·界定!”
灰蓝色的光芒顺着绷带缓缓渗入伤口,如同最精细的画笔,在漆黑的毁灭能量周围,刻下一圈无形的“界线”——那界线像一道透明的堤坝,将黑色能量死死禁锢在伤口中心,不再向外扩散,黑色能量的“抹除”指令,也被界线挡住,无法作用在周围的生机上。
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了,原本紊乱的心跳变得平稳,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规律跳动,代表生命力的数值开始缓慢上升。纲手立刻将查克拉探入林枫体内,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有用!毁灭能量的侵蚀停止了!创造再生的阻力大大降低,伤口周围的生机正在快速恢复!”
“成功了!”静音惊喜地喊道,看着林枫的眼神满是敬佩,她能感觉到,林枫的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林枫长长舒了一口气,冷汗浸透了病号服,身体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只是权宜之计,没能彻底清除毁灭能量,但至少为恢复争取了时间,而且,通过这次尝试,他的净眼完成了蜕变,对规则的理解更深了一层,终焉之力的“定义”能力也更加熟练。
他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阳光照在医院的草坪上,绿油油的草叶在风中摇曳,却显得格外沉重。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外面的忍界还在燃烧,同伴还在战斗,他不能让他们独自面对浦式的威胁,更不能让忍界毁在大筒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