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医疗忍者刚为林枫做完经脉检查,收拾器械准备离开时,林枫突然开口:“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宁次单独说。”
医疗忍者愣了一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宁次,见他点头,便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心电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宁次走到床边,习惯性地挺直脊背,白色族服的衣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林枫君,是经脉恢复有问题吗?我可以用白眼再帮你仔细检查。”他说着就要开启白眼,却被林枫抬手制止。
“不是经脉的事。”林枫的声音依旧带着术后的沙哑,却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目光落在宁次额头的笼中鸟咒印上,那黑色的印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想问你,关于笼中鸟,你真的了解它吗?”
宁次的动作顿住,眼神下意识地黯淡了一瞬。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的咒印,指尖能感受到那层薄薄的皮肤下,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痛——那是小时候试图反抗时,咒印发作留下的记忆。“宗家用来控制分家的工具,封锁白眼的真正力量,一旦触碰禁忌,就会引发致命的痛苦。”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早已接受的事实,“这是日向一族延续了几百年的规矩。”
“只是控制吗?”林枫追问,净眼在眼底悄然亮起,淡蓝色的光芒让他清晰地看到,宁次咒印下的黑色符文正在缓慢蠕动,像细小的毒蛇,缠绕着他的精神本源,“你有没有试过,在没有修炼、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也会突然感到精神疲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偷偷吸走你的精力,不是查克拉,是更深层的……灵魂能量?”
宁次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皱紧眉头,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疲惫的瞬间——有时在修炼间隙,明明查克拉充足,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有时在深夜,明明睡得很沉,醒来却依旧觉得浑身沉重。他一直以为是高强度训练的后遗症,此刻被林枫点破,才惊觉那些疲惫来得如此蹊跷。“你……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呼吸也急促起来。
林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说道:“之前我和日足大人聊过,他提到日向一族的始祖来自星空,白眼的诞生,本就和‘守护’有关。如果我说,笼中鸟最初的目的,不是控制,而是‘隐藏’呢?隐藏白眼的血脉波动,避免被星空中的‘收割者’感知到。”
“隐藏?”宁次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家承受的痛苦,不是因为宗家的压迫,而是为了……躲避星空威胁?”这个结论太过颠覆,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起父亲日差为了保护宗家而死,想起自己小时候对着笼中鸟咒印发誓要推翻命运,想起无数分家忍者眼底的不甘——如果这一切的根源,是为了整个族群的生存,那过去的憎恨和反抗,又算什么?
他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白色的族服随着动作摆动,手指死死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脑海中一片混乱,既有对过去认知的崩塌,也有对真相的渴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为什么宗家要隐瞒这一切?为什么要让分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承受痛苦?
林枫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宁次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残酷的可能性。过了很久,宁次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眼底的混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光芒。“你需要我做什么?”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林枫,语气郑重,“我要知道真相,不管有多危险。”
林枫看着他眼中的决心,点了点头:“第一,从今天起,仔细记录咒印的异常——什么时候会发热,什么时候会感到疲惫,哪怕是最细微的感觉,都不要放过。第二,试着去宗家的藏书阁,找关于笼中鸟的古籍,哪怕是残缺的拓片也好,越古老的越好。第三,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雏田,我们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避免引起恐慌。”
“我明白。”宁次郑重地点头,指尖轻轻抚过额头的咒印,这一次,他不再感到屈辱,而是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责任。他要揭开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秘密,不仅为了自己,为了分家,更为了整个日向一族,为了对抗即将到来的星空威胁。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笼罩在日向一族头顶的阴影,因为这一次对话,终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而宁次的抉择,像一颗投入深海的石子,即将在日向一族的历史上,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