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村,龟岛。巨大的瀑布轰鸣着,水汽弥漫,形成一道道微小的彩虹。这里被称为“真实瀑布”,是历代八尾人柱力进行修炼、挑战内心黑暗的试炼之地。
鸣人站在瀑布前,神情不再是往日的跳脱,而是带着罕见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身上披着金色的九尾查克拉外衣,但形态并不稳定,时而闪烁。
奇拉比站在他身旁,墨镜下的目光锐利:“哟~笨蛋~混蛋~!准备好了吗,小鸣人?前面的,可不是嘻嘻哈哈的敌人~!是你自己内心的,阴暗面~!被打败的话,就会被吞噬,变成真正的怪物~耶~!”
“我知道,比大叔。”鸣人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为了赢得战争,为了保护大家,我必须掌控这份力量!我必须面对它!”
林枫的声音通过特殊的通讯蛙(妙木山与龟岛间的联络手段)在鸣人心中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鸣人,记住,黑暗也是你的一部分。否认它,排斥它,只会让它更强大。去理解它,接纳它产生的根源,但你才是主导者。你的光芒,足以照亮任何黑暗。”
“嗯!我明白,林枫老师!”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即使林枫远在后方,他的指导和鼓励依旧是鸣人重要的力量源泉。
他不再犹豫,一步步走向瀑布。奇异的是,当他踏入瀑布下方水潭的瞬间,轰鸣的水声似乎消失了,世界变得一片寂静。瀑布的水流仿佛变得粘稠、沉重,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冰冷。
鸣人闭上眼,集中精神。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粘稠、充满负面情绪的查克拉正试图从封印深处涌出,与瀑布的力量产生共鸣。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他不在瀑布下,而是站在一片阴冷、昏暗的空间里,脚下是浑浊的水面。对面,站着一个“人”。
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脸上有着同样的胡须纹路,身上也穿着类似的衣服。但那个“他”,眼神阴鸷、嘴角咧着充满恶意的笑容,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充满憎恨的查克拉——那是九尾负面查克拉与他内心黑暗结合后的具现化!
“嘿嘿嘿……”黑暗鸣人发出低沉的笑声,“终于来了吗?我亲爱的……本体?”
“你就是……”鸣人瞳孔微缩,摆出了战斗姿态。
“我就是你哦。”黑暗鸣人歪着头,笑容愈发扭曲,“是你从小到大承受的所有白眼、歧视、孤独、痛苦、憎恨……是所有你想发泄却不敢发泄的愤怒!是所有你想破坏却强行压下的欲望!是我,一直是我在承受着这一切!而你,只会用那虚假的笑容去讨好别人,假装阳光,假装坚强!”
“你胡说!”鸣人怒喝,“我是真的想得到大家的认可!我是真的爱着木叶的大家!”
“认可?爱?”黑暗鸣人嗤笑一声,声音尖利,“别笑死人了!看看这个!”
黑暗鸣人一挥手,周围的景象骤变。变成了小时候的鸣人,被村民们用厌恶和恐惧的眼神盯着,店铺在他面前关门,孩子被大人慌忙拉走……那些被深埋的记忆画面再次清晰地涌现。
“他们认可你了吗?他们爱你了吗?没有!他们只把你当成怪物!是九尾妖狐!”黑暗鸣人咆哮着,“还有伊鲁卡老师?一开始他不也想杀了你吗?卡卡西?佐助?小樱?他们哪一个不是先排斥你、轻视你?!”
画面再变,变成了波之国任务,卡卡西说“放弃任务的是废物,但放弃同伴的是连废物都不如”,但紧接着又是中忍考试时众人的不信任,佐助的离去……
“他们只是需要你的力量!当你没用的时候,就会被抛弃!就像那个自称是你老师的林枫一样!他现在在哪里?在后方安全地待着!让你来这里送死!”黑暗鸣人的话语如同毒针,精准地刺向鸣人内心最柔软和不安的地方。
鸣人身体微微颤抖,这些话语勾起了他深藏的不安全感。尤其是在这场大战中,他渴望与同伴并肩作战,却被送到这里修炼,而林枫老师也在后方面临危险……这种分离和不确定性,成了黑暗面最好的食粮。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鸣人努力反驳,但声音却有些动摇,“大家是信任我,才让我来修炼!林枫老师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自欺欺人!”黑暗鸣人瞬间冲了过来,漆黑的利爪直掏鸣人心口,“让我来解放你吧!把这些虚伪的感情全部撕碎!让我们合为一体,用憎恨和力量让这个世界感受痛苦!这才是我们该走的路!”
轰!
鸣人仓促间用九尾查克拉手臂格挡,却被那股纯粹的黑暗力量狠狠击飞,在浑浊的水面上滑行很远。
“看吧!你如此弱小!连自己真实的内心都不敢面对!”黑暗鸣人狂笑着追击,“承认吧!你恨他们!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让我们用九尾的力量,毁灭一切!”
激烈的战斗在这片心灵空间展开。黑暗鸣人招式狠辣,完全不顾自身,每一次攻击都直指鸣人的心理弱点,不断用言语刺激他。鸣人则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他的攻击无法真正伤害到对方,反而每一次碰撞都让更多的负面情绪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父母牺牲的画面,产生了“如果我不是人柱力,他们就不会死”的负罪感;他看到佐助离开,产生了“如果我再强一点就能留住他”的无力感;他甚至看到未来可能发生的,同伴们因为保护他而惨死的幻象……
“痛苦吗?绝望吗?”黑暗鸣人攻势越来越猛,“这才是真实!拥抱它吧!”
鸣人节节败退,金色的查克拉外衣都开始被黑暗侵蚀、染黑。外界,真实瀑布下的鸣人本体开始剧烈颤抖,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周身溢出的查克拉变得不稳定且带有黑色条纹。
“情况不妙。”奇拉比皱紧了眉头,做好了随时强行干预的准备。
心灵空间内,鸣人半跪在水面上,喘着粗气,几乎要被黑暗吞噬。
就在这时,林枫的声音再次穿透层层迷雾,在他心底响起,虽然微弱,却清晰无比:“鸣人!看着它!它的力量源于你的痛苦,但它的存在,恰恰证明了你的坚强!因为你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却依然选择了爱和相信!这不是虚伪,这是最强大的勇气!别忘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为了被吞噬,而是为了掌控力量,去保护你所爱的一切!”
还有伊鲁卡、卡卡西、三代目、自来也、小樱、鹿丸、丁次、井野……甚至是我爱罗、手鞠、勘九郎……一张张面孔,一份份温暖的回忆,如同划破黑暗的流星,骤然点亮了鸣人的意识。
“是啊……”鸣人缓缓抬起头,眼中的迷茫和动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确实痛苦过,怨恨过,害怕过……但是,正是遇到了大家,正是拥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我才走到了今天!这份想要守护的心意,绝不是假的!”
他身上的黑暗气息被猛地逼退,金色的光芒再次大盛,并且变得更加纯粹、凝练!
“我的黑暗面……”鸣人站直身体,直视着对面那个扭曲的自己,“我承认你的存在。你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我绝不会让你主导我!我的忍道,是说到做到,永不放弃!我要用这力量,去创造大家都能互相理解的时代!”
黑暗鸣人发出不甘的咆哮,再次扑来。
但这一次,鸣人没有退缩,他握紧拳头,带着坚定的意志和璀璨的金光,迎了上去!
“这是我的战斗!我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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