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揣着沉甸甸、存了巨款的身份木牌，林小凡感觉走路都带风，腰杆挺得笔直，看坊市里那些以前觉得高不可攀的材料，眼神都变得挑剔起来。
穷鬼翻身把歌唱！说的就是他现在！
他第一时间杀回坊市，目标明确——采购！疯狂采购！
以前只能眼巴巴看着流口水的低阶灵墨、符纸、基础阵纹材料，买！
各种属性的低阶灵矿边角料（特别是李菲菲提到过的那几种），买！
品质更好的玉瓶、玉盒（用来装月影花种子和凝露），买！
专门用来研磨、萃取灵植精华的小型法器（虽然是二手货），买！
甚至咬牙买了一小袋真正的灵米和几斤低阶灵兽肉，准备改善伙食，顺便犒劳大功臣阿竹！
一番挥霍下来，身份木牌里的贡献点哗啦啦地往下掉，但林小凡一点也不心疼。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更何况这些都是投资，是为了更好地薅羊毛！
看着小屋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材料和工具，林小凡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像个研究者的样子嘛！
当然，他也没忘了正事。首先就是把那柄在秘境中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几乎报废的“自动扫帚·防御加强版promax”拿去给李菲菲“返厂维修”。
炼器坊里，李菲菲看着林小凡递过来的、已经扭曲变形、符文暗淡的破扫帚，尤其是底部那几块镶嵌得歪歪扭扭、却异常坚硬的矿石，漂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这破玩意儿……居然还没散架？”她接过扫帚，仔细检查了一下，特别是底部那明显遭受过重击却只留下几个白点的暗红色矿石，眉头微微蹙起，“这‘沉铁’……硬度有点不对啊？你碰见什么了？”
林小凡早就想好了说辞，含糊道：“呃……在秘境里不小心摔了几跤，还……还被石头砸了几下。李师姐，您看还能修吗？最好再加固一下，特别是连接处……”
李菲菲白了他一眼，显然不信“摔几跤”能造成这种损伤，但也没多问，只是嘀咕了一句：“算你运气好，这劣质沉铁里居然掺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硬得离谱……”
她拿出工具，开始叮叮当当地拆解修理，手法娴熟流畅，带着一种技术宅特有的专注美感。一边修还一边不忘批判：“灵力回路都烧坏了！节点衔接一塌糊涂！缓冲结构形同虚设！真是浪费我的材料！下次再弄坏，自己掏钱买新材料！”
林小凡在一旁赔着笑脸，连连称是。最后，李菲菲不仅修好了扫帚，似乎还心情不错地顺手优化了一下那个简陋的一次性加速结构，用了点更好的材料，虽然依旧是一次性的，但据说方向稳定性会好那么一点点。
“谢师姐！师姐手艺天下第一！”林小凡拿着焕然一新（至少看起来结实了不少）的扫帚，屁颠屁颠地道谢。
“少拍马屁！记得欠我的新材料钱！”李菲菲没好气地挥挥手，把他轰了出去。但转身时，嘴角似乎微微翘了一下？林小凡怀疑自己眼花了。
装备升级完毕，林小凡开始着手研究此行最大的收获之一——那些奇特的矿石和月影花种子。
他首先尝试培育月影花种子。按照《万物杂论》里的零星记载，这种子需要极阴环境和月华滋养。他找了个僻静角落，挖了个坑，将至尊赏赐的那块月阴石碎片埋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将一粒种子放在上面，每天用收集来的晨露浇灌，晚上还尝试用微弱的灵力模拟月华气息去蕴养。
过程缓慢得令人发指，好几天过去，那种子才极其勉强地冒出一丁点比头发丝还细的嫩芽，一副随时会夭折的样子。但林小凡却欣喜若狂！能发芽就是成功的第一步！他有的是耐心！
接着，他开始研究那几块在秘境中找到的、能让“废铁”产生共鸣的矿石。这些矿石颜色暗淡，形状不规则，看起来毫不起眼，但重量和硬度都远超寻常。
他尝试用新买的小型研磨法器，想刮点粉末下来研究，结果火星四溅，那研磨盘都快磨秃了，才勉强刮下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粉末。
“这玩意儿……也太硬了吧？”林小凡咂舌不已。他想起秘境中扫帚格挡箭矢的那一幕，心中更加确定这些矿石不凡。
他将这点粉末和那几块矿石靠近“废铁”。果然，“废铁”再次传来了清晰的震动和温热感，表面的那些细微纹路也亮起了比之前更稳定、更明亮的光芒！
林小凡心中一动，尝试着同时握住“废铁”和一块暗黄色的矿石，然后缓缓输入一丝灵力。
嗡——！
“废铁”震动得更厉害了！那些被点亮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缓缓流动，并且投射出的光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稳定！
那依旧是一个残缺的、极其复杂的立体结构图，但这次能隐约看到更多的细节！那似乎是一个环状装置的更多部分，上面布满了从未见过的、玄奥无比的符文和接口，充满了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小凡看得目眩神迷，虽然还是看不懂，但能感觉到这东西绝对非同小可！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这投影似乎缺少了某个关键的“核心”部分。
难道李菲菲炼出来的这个“失败品”，真的是某个惊天动地的上古神器的碎片？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既兴奋又感到一丝不安。怀璧其罪啊！
他不敢再深入研究，生怕引来什么不好的东西，连忙撤去了灵力。投影消失，“废铁”也恢复了沉寂。
但这次的成功，让他看到了希望。这些特殊的矿石，果然能“修复”或者“激活”这“废铁”！
他将这些矿石小心地收藏好，决定以后慢慢研究。
最后，他将注意力放回了修炼本身。
秘境中的生死搏杀，虽然短暂，却极大地锻炼了他的应变能力和精神力。加上每天用静魂草辅助修炼，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和坚韧，对那丝微弱灵力的操控，也越发得心应手。
苏沐清布置的“绣花针穿灵谷米”的地狱训练，他依旧完成得惨不忍睹，但至少不再是毫无头绪。他现在已经能勉强同时操控两股灵力，进行一些更复杂的操作。
比如，他可以一边操控气流卷起灰尘干扰视线，一边精准地射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包。
或者，一边维持着扫帚上那个脆弱的防御护盾，一边用另一股灵力激活脚下的加速符（虽然方向依旧随机）。
甚至尝试着用精神力同时锁定多个目标，虽然持续时间短得可怜，但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这种提升，无关灵力总量的多少，而是一种对力量本质掌控的深入，是一种“技”的升华。虽然看起来依旧很弱，但林小凡能感觉到，如果再次遇到张师兄那样的对手，他绝不会像上次那样狼狈，至少……跑路的机会更大一点？
日子就在这种充实的研究和修炼中一天天过去。
林小凡的小屋，俨然成了一个小型实验室加修炼室。里面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工具、半成品药膏粉末，以及那株顽强生长的月影花嫩芽。
他每天的生活规律而充实：上午被苏沐清操练得死去活来，下午研究矿石和《万物杂论》，晚上打坐修炼、培育灵草，偶尔还要应付一下来自各位女角色的“突然关怀”和柳如丝的“意味深长”。
虽然依旧危机四伏，虽然依旧是个战五渣，但林小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变得不同。
知识在积累，技能在提升，底牌在增加。
这种脚踏实地、一步步变强的感觉，让他无比踏实。
也许，凭借这些歪门邪道……呃，是生活智慧和非主流技能，他真的能在这个危险的修仙世界，好好地苟下去，甚至……薅出一片新天地？
他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摸了摸怀里那本破旧的《万物杂论》和那块冰冷的“废铁”，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当然，如果能忽略掉明天又要去苏沐清那里报道，进行强度加倍的“逆境微操训练”这件事，心情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