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落下，守护兽的头颅炸开，黑血喷了一地。
陈默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他撑着重剑站稳，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像刀割一样疼。赵虎从另一边爬起来，脸上全是灰和血，手里还攥着那把短剑。
“死了吗？”赵虎喘着问。
陈默没说话，走过去踢了踢尸体。
没了动静。
系统面板弹出来：
【目标：幽冥守殿兽（金丹巅峰）】
【状态：已击杀】
【掉落物品：内丹x1、妖骨x3、护心鳞片x1、灵髓结晶x2】
【弹幕飘过：终于干掉了】【这波赚麻了】
他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虎也瘫了，背靠着石头，咧嘴笑：“我们……真把它干翻了。”
“你挺猛。”陈默看了他一眼，“刚才那一刺，时机正好。”
“那必须的。”赵虎咧嘴，“你说让我扎，我就往死里扎。”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
笑完，陈默开始清点战利品。
他先从守护兽胸口挖出一颗拳头大的内丹，通体漆黑，表面有暗金色纹路，拿在手里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力在流转。这是最值钱的东西，炼丹、布阵、炼器都能用。
接着是三根妖骨，泛着金属光泽，硬度堪比玄铁。护心鳞片只有巴掌大，边缘锋利，像是天生的防御材料。还有两块灵髓结晶，晶莹剔透，里面封存着一丝精纯灵力，适合做符箓核心。
“这些东西怎么分？”赵虎坐直了身子。
“你是队友。”陈默直接把一块灵髓结晶递过去，“这个给你，回头可以找人炼几张高阶符。”
赵虎愣住：“给我？”
“不然呢？”陈默皱眉，“不是你配合，我早被拍成肉饼了。”
赵虎接过，手有点抖。他知道这种级别的材料多难得。别说杂役弟子，就是外门弟子一年都未必能拿到一块。
“那其他东西……”赵虎还想推辞。
“内丹归我。”陈默说，“妖骨和鳞片，咱们一人一半。公平。”
“可你是主攻……”
“闭嘴。”陈默打断，“要没你吸引火力，我连它眼皮都破不了。这叫战术配合，懂不懂？”
赵虎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句：“行，听你的。”
两人动手分割战利品，动作干脆利落。
分完后，陈默把内丹收进玉盒，又从储物袋里翻出一瓶疗伤药扔给赵虎：“喝了吧，断的肋骨得养。”
“你还记得我断了？”赵虎接住药瓶。
“废话，我推演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陈默靠在石头上，“你左边第三根肋骨裂了，别乱动。”
赵虎喝了药，暖流立刻在体内散开，疼痛减轻了不少。
“默哥。”他忽然开口，“以前在陈家，他们说我是个废物，连扫地都扫不干净。现在……我能跟你一起杀金丹巅峰的妖兽了。”
陈默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也不是杂役弟子了。等回宗门，我跟长老提一句，给你换个身份。”
“真的？”赵虎眼睛亮了。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陈默冷笑，“青霄宗又不是不能容人。”
赵虎低头看着手里的灵髓结晶，声音低下去：“其实……我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才跟着你的。”
“我知道。”陈默淡淡道，“你是为了还命。”
当初他在陈家祠堂救下重伤的赵虎，用推演出来的丹方治好了对方经脉崩裂的旧伤。赵虎从此死心塌地。
但陈默明白，这不只是报恩。
他们是真正并肩作战过的兄弟。
远处传来脚步声。
天剑门、药王谷、合欢宗那几人赶到了。
带头的是天剑门那个冷脸青年，手里还握着剑：“刚才的动静……你们杀了守护兽？”
陈默没起身，只是抬眼看他：“看到了就别问。”
那人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脸色变了：“金丹巅峰的守护兽，就这么……没了？”
药王谷的青年上前一步：“你们太冒险了！万一它没死，整个秘境都会被惊动！”
“但它死了。”赵虎站起来，挡在陈默前面，“我们现在安全了。”
合欢宗女修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又扫过地上的战利品：“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材料？按规矩，团队作战该共同分配。”
“我们两个人打的。”赵虎强硬道，“没你们什么事。”
“赵虎。”陈默忽然开口，“把那块护心鳞片给他们。”
赵虎一愣：“可那是……”
“拿着。”陈默递过去，“算是答谢他们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赵虎咬牙，还是把鳞片交了出去。
女修接过，眼神微动：“你倒是大方。”
“我不贪。”陈默站起身，“该是我的拿走，不该争的不碰。你们要是觉得不够，现在可以动手抢。”
没人动。
刚才那一战他们都看到了——劈山断石的一剑，几乎不像人类能施展出来的。
谁敢抢？
“好。”天剑门青年收剑，“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一行人离开后，赵虎忍不住问：“干嘛白送？那可是好东西。”
“留个善缘。”陈默看着远方，“以后说不定还得见面。现在结个仇，不值得。”
赵虎沉默了一会儿，点头：“你考虑得比我远。”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
他抬头看了看天。
月光依旧明亮，玉简贴在胸口，不再发烫。
这一战耗尽了所有灵感值，系统面板一片灰暗，需要时间恢复。但他不急。
赢了。
他们活下来了，还拿到了足够翻身的资源。
赵虎坐在旁边，手里摩挲着灵髓结晶，忽然说：“默哥，以后不管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陈默转头看他。
“你不信别人，但我信你。”赵虎认真道，“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要打架，我就顶上去。”
陈默看着他，很久，才轻轻点头：“行。”
风从山谷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远处秘境出口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道微弱的光门轮廓。
他们还没走。
但已经不远了。
陈默靠在石头上，闭眼休息。
赵虎守在一旁，握紧了短剑。
夜很安静。
突然，玉简又颤了一下。
陈默睁开眼。
不是发热，也不是预警。
而是……震动。
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