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演武场边缘，指尖残留着蚀骨钉划过的灼痛。那枚黑钉已经被执事堂收走，但掌心的伤痕还在发烫。他低头看了眼袖口，静音符确实不见了，昨晚贴在墙上的那张黄纸也不知去向。
赵虎从后面赶上来，手里提着个布包。“你没事吧？王海那家伙疯了。”
“没大事。”陈默把袖子拉了拉，“东西都准备好了？”
“都在这儿。”赵虎把布包递过去，“三瓶聚气丹，两捆雷符，还有药老托人送来的净火膏。说是能帮你稳住《御火诀》的后遗症。”
陈默接过布包，神识一扫，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对他接下来的闭关很重要。
远处钟声又响了一次，是宗门大比前的最后一次召集令。所有弟子都要去听规则说明，但他没打算去。
“我不去了。”陈默说，“大比还有七天，我得先把《九转归元诀·第二转》推演完。”
赵虎愣了一下：“你现在状态能行吗？刚才那一战……”
“正合适。”陈默打断他，“刚拆穿谣言，脑子特别清楚。而且灵感值涨了不少，刚才那场对峙太刺激了，系统直接跳了二十点。”
他闭上眼，脑海里的半透明面板浮现出来：
【修为进度：炼气九层巅峰（98%）】
【当前灵感值：73\/100】
【推演成功率：81%】
这个数值已经很高了。只要再找个安静地方通宵刷几本小说，灵感值就能满。到时候一口气推演成功，突破水到渠成。
“你打算去哪儿闭关？”赵虎问。
“后山那个废弃丹房。”陈默说，“就是上次引铁鬃熊炸炉子那个。地势偏，没人去，墙上还有天然灵纹，适合布阵。”
“我陪你守着。”赵虎立刻说，“你推演的时候，我来放风。”
陈默看了他一眼，没拒绝。这种时候有个信得过的人在外头盯着，确实安心些。
两人一路往北走，穿过外门区域时，不少弟子朝这边张望。有人指指点点，但没人敢靠近。王海被押走的事传得很快，现在谁都知道陈默不好惹。
走到半路，迎面来了几个杂役弟子，抬着个箱子。看到陈默，其中一个赶紧让路，结果脚下一滑，箱子摔在地上，几株灵草滚了出来。
赵虎皱眉：“你们干什么呢？”
那人连忙跪下：“对不起！我们是给李风师兄送补药的……不小心碰到您了。”
陈默蹲下捡起一株紫阳花，看了看根部。“这花三天前就该用了，现在枯了。”
那人脸色变了：“您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陈默站起身，“我还知道李风根本没回宗门。他伤得太重，怕被执事堂查出禁招痕迹，躲在外面养伤。你们这些药，送到哪儿去了？”
那人嘴唇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虎冷笑：“原来是空跑一趟。”
陈默把紫阳花扔回箱子里。“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别做无用功了。大比在即，我不想节外生枝。但如果有人非要来找麻烦——”他顿了顿，“我不介意提前开打。”
那几人连滚带爬跑了。
赵虎看着他们的背影：“你觉得李风还会动手？”
“一定会。”陈默继续往前走，“但他不敢明着来。现在执事堂盯得紧，他只能暗中使绊子。”
“那你更要小心。”赵虎说，“我今晚就搬去丹房外头搭个棚子，谁想靠近都得先过我这关。”
陈默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到了后山，丹房还和上次一样破败。屋顶塌了一角，墙角裂着缝，地上散落着烧焦的丹炉碎片。但角落里那块刻有聚灵纹的石台还在，只是表面蒙了层灰。
陈默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石头。触手微温，灵气流动正常。
“就是这儿了。”他说。
赵虎开始清理地面，把碎渣扫到一边。陈默则从布包里取出几张符纸，贴在四面墙上。这是预警符，一旦有人靠近五十步内就会震动。
接着他又拿出一叠雷符，插在门窗缝隙里。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万一有人强闯，可以直接引爆。
“你还留了这么多符？”赵虎惊讶。
“昨夜通宵追更《万界至尊》，一口气看完三百章，系统奖励双倍灵感值，顺便还送了十张免费雷符。”陈默说着，嘴角扬了扬，“作者写主角被围攻那段太离谱，十个大能轮流上阵，最后发现是梦——这剧情够荒诞，直接爆了三十点灵感。”
赵虎听得一愣：“你是说……你看小说还能涨修为？”
“不止。”陈默盘腿坐下，“做梦也能。上周我梦见自己跟合体期老怪打了一夜，醒来发现《御风步》自动升级了。”
他闭上眼，开始调息。脑海中面板再次浮现：
【开始推演：《九转归元诀·第二转》】
【消耗灵感值：50】
【预计完成时间：3小时】
数字跳动，进度条缓缓前进。
赵虎坐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短刀。他知道接下来几天都不能松懈。
天色渐暗，山风穿过破窗发出呼呼声。陈默呼吸平稳，身上泛起淡淡青光。那是功法运转的征兆。
突然，面板弹出提示：
【警告：检测到异常灵力波动】
【来源方向：东南三十米】
【强度：低】
赵虎立刻抬头，看向门外。
陈默睁眼，声音很轻：“别动。是巡夜弟子，路过就行。”
果然，几息之后，脚步声远去。
“你连这个都能感应？”赵虎压低声音。
“系统自带监测功能。”陈默重新闭眼，“只要在五十步内动用灵力，都会提醒。”
他又补充一句：“今晚不会太平。大比将至，有些人坐不住了。”
赵虎握紧刀柄：“来一个我拦一个。”
陈默没再说话。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李风不会善罢甘休，王海背后的人也一定在观望。
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能在大比前突破到筑基，一切都不重要。
他再次启动推演：
【继续推演：《九转归元诀·第二转》】
【剩余时间：2小时17分】
青光渐渐变亮，笼罩全身。
赵虎靠在门框上，眼睛盯着外面的夜色。
山下传来一声钟响。
那是宗门宵禁的信号。
就在这时，陈默忽然睁开眼。
面板跳出新提示：
【推演中断】
【原因：外部干扰】
【干扰源：一枚未激活的追踪符，藏于布包夹层】
他低头看向赵虎带来的布包。
手指慢慢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