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感到全身灵力凝固,连手指都无法移动。天空中的竖瞳缓缓转动,瞳孔深处的纹路让他想起镇魂镜碎片上的裂痕。青冥剑在他手中剧烈震动,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
剑无痕单膝跪地,守心剑上的裂痕迅速蔓延。他试图调动灵力抵抗这股压力,却引发更强烈的反噬。剑身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张萌萌蜷缩在地上,心口迸发出刺目金光。金光与竖瞳形成对抗,让她暂时恢复行动能力。她艰难地抬头看向林子渊。
沐风突然大喊:“这是成仙观古籍记载的封印术!我在禁书区见过这个图案!”
四位长老合力撑起防护结界,但结界在竖瞳注视下不断缩小。白发长老嘴角渗出血丝:“这力量远超幽冥教。”
林子渊注意到竖瞳的纹路确实与镇魂镜碎片完全吻合。他尝试移动手臂,每寸移动都带来巨大阻力。青冥剑的嗡鸣越来越急,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用镇魂镜!”张萌萌喊道,“它们之间有联系!”
林子渊从怀中取出镇魂镜碎片。碎片触碰到空气的瞬间,竖瞳的转动突然停顿。一道暗红光芒从竖瞳射出,直指张萌萌心口的金光。
剑无痕的守心剑在这时彻底碎裂。碎片没有落地,反而悬浮在半空,自动排列成古老符文。符文发出淡蓝光芒,与竖瞳形成微妙平衡。
“守心剑的碎片在组成封印阵!”沐风震惊道,“难道剑宗至宝本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四位长老同时变色。黑袍长老喃喃道:“剑宗世代守护的,原来不是剑,而是这个封印。”
竖瞳再次转动,暗红光芒加强。张萌萌心口的金光开始减弱,她痛苦地捂住胸口。林子渊不再犹豫,将全部灵力注入镇魂镜碎片。
碎片发出耀眼白光,与竖瞳形成直接对抗。空中响起无数碎裂声,仿佛空间本身在承受巨大压力。剑无痕的守心剑碎片组成的符文开始旋转,散发出古老沧桑的气息。
“不够!”沐风喊道,“需要更多力量!”
四位长老同时撤去防护结界,将全部灵力注入守心剑碎片组成的符文中。符文光芒大盛,与镇魂镜的白光汇合,共同对抗竖瞳。
竖瞳中传出低沉的笑声:“区区残片,也敢与本尊抗衡?”
张萌萌心口的金光突然爆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白光。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继续!我能撑住!”
林子渊感觉到镇魂镜碎片在发烫,镜面映出雪婆婆焦急的面容。她似乎在镜中施法,帮助增强镇魂镜的力量。
竖瞳的纹路开始变化,暗红光芒中浮现出更多古老符文。这些符文与守心剑碎片组成的符文截然不同,散发着邪恶气息。
“它在改写封印!”剑无痕惊呼。
沐风突然想起什么:“成仙观古籍记载,这种封印术需要献祭。当初设下封印的先辈,就是用自身神魂作为代价!”
林子渊握紧镇魂镜碎片,感觉到其中传来的抗拒。这不是镇魂镜原本的力量,而是雪婆婆留在镜中的残魂在助他。
竖瞳完全变成暗红色,瞳孔中心出现漩涡。强大的吸力从漩涡中传来,地面开始震动,碎石纷纷浮空。
张萌萌心口的金光彻底消失,她瘫软在地。剑无痕想要上前,却被无形力量阻挡。
“献祭即将完成。”竖瞳中的声音带着满意,“千年等待,终见天日。”
林子渊咬牙坚持,镇魂镜碎片开始出现裂痕。他感觉到雪婆婆的残魂正在消散,镜中的影像越来越淡。
就在这时,青冥剑突然脱手飞出,剑身融入守心剑碎片组成的符文中。符文瞬间变成青金色,散发出凌厉剑意。
“青冥剑认主了!”沐风震惊道,“它选择助你一臂之力!”
青金色符文与镇魂镜白光彻底融合,形成全新封印阵。封印阵缓缓上升,朝着竖瞳压去。
竖瞳中的漩涡加速旋转,暗红光芒变成漆黑色。四位长老同时喷出鲜血,灵力接近枯竭。
“还差一点!”剑无痕喊道,“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林子渊看向瘫倒在地的张萌萌,突然想起幽冥教主消失前的话。他做出决定,将镇魂镜碎片按在自己心口。
剧痛传来,镇魂镜碎片融入他的身体。庞大信息涌入脑海,那是成仙观历代观主关于这个封印的记忆。
原来竖瞳是上古邪魔被封印的一部分意识,而镇魂镜正是封印它的关键。成仙观世代守护这个秘密,直到如今。
林子渊周身散发出与竖瞳同源的气息,但更加纯净古老。他抬手在空中划出完整封印符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天地法则。
“以成仙观第七十二代观主之名,封印重启!”
符咒印在竖瞳上,暗红色迅速褪去。竖瞳发出不甘的咆哮,瞳孔中的漩涡开始崩溃。
守心剑碎片组成的符文彻底融入竖瞳,青冥剑从符文中飞出,回到林子渊手中。剑身多了一道与竖瞳纹路相似的印记。
竖瞳最后闪烁一下,彻底消失。天空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压力骤然消失,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四位长老灵力耗尽,连站立都困难。
剑无痕看着空中的守心剑碎片,它们已经化作尘埃消散。沐扶起虚弱的张萌萌,她心口的金光完全消失,但状态比之前好很多。
林子渊落回地面,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陌生力量。镇魂镜碎片与他彻底融合,再也无法分离。
“你做了什么?”剑无痕问道。
林子渊摇头,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刚才的举动更多是本能,就像他穿越后使用的那些法术。
沐风检查张萌萌的情况:“她体内的幽冥印记消失了。”
四位长老互相搀扶着走来。白发长老神情复杂:“成仙观的秘密,终究还是现世了。”
林子渊正要询问,主殿方向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弟子踉跄跑来,脸上带着惊恐。
“长老!主殿地下的封印……碎了!”
众人脸色大变。林子渊握紧青冥剑,感觉到剑身新印记在微微发烫。
“带路。”他对那名弟子说道。
剑无痕和沐风立即跟上,四位长老勉强随行。张萌萌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
他们来到主殿后方,只见地面裂开巨大缝隙。缝隙深处隐约可见破碎的符文链条,以及链条尽头那个被撕开的空洞。
空洞中传出低沉心跳声,每一声都让地面震动。
林子渊青冥剑上的印记突然灼热,剑尖自动指向空洞深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来自已经消散的雪婆婆。
“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