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沟桥的硝烟已散,晨光洒在青石桥面上,映出斑驳血迹,仿佛昨夜的血战仍在低语。奇门新军已开始操练,枪声与符咒声交织,热武器与奇门秘术的融合初见雏形。
结界之内,五十八已能下地行走。他身披一件素白长袍,左臂缠着符纸,脸色仍显苍白,但眼神明亮,再无昔日的怯懦与自卑。
贞子正为他更换药膏,指尖轻触,五十八忽然握住她的手。
“贞子。”他声音低沉,却坚定。
“嗯?”贞子抬头,眸光清澈。
“我……有话对你说。”五十八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天罡针,针身刻着“贞”字。
“这是我昨晚用玄子送我的最后一根天罡针,亲手刻的。”
贞子一怔。
五十八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贞子,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唯一想守护的人。我曾懦弱,曾无能,曾以为自己配不上你。可昨夜一战,师父救我,师兄护我,你们从未放弃我。所以……我也不再逃避。”
他举起天罡针,如举婚戒:
“贞子,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五十八,此生此世,护你周全,生死不离!”
全场寂静。
玄子正在调试机枪上的破煞符,闻言手指一颤,符纸掉落。他低头拾起,嘴角勉强扯出一笑:“大师哥……恭喜。”
可那笑容,却如刀割般苦涩。
他默默退到一旁,背对众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断臂处的绷带。他自幼暗恋贞子,却从未敢言。如今五十八当众求婚,他心中如万箭穿心,却只能强忍。
贞子望着五十八,眼中泪光闪动。她轻轻扶起他:“五十八,你真的……想好了吗?玄门弟子,命如草芥,今日不知明日生死……”
“我想好了。”五十八坚定道,“正因生死难料,我才更要抓住眼前。我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与你并肩而战,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无悔。”
贞子终于笑了,泪珠滑落:“好,我答应你。”
她接过天罡针,戴在发间,如戴凤冠:“从今往后,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
“好!”五十八激动拥抱贞子,泪水夺眶而出。
众人欢呼:“恭喜大师哥!恭喜贞师妹!”
唯有玄子,默默转身,走向校场边缘,背影孤寂。
夜,结界深处。
王道玄盘坐于石上,真罗盘置于膝前,金光微闪。他闭目凝神,运转“姻缘卦”,神识铺展,窥探天机。
片刻后,他睁开眼,望向远处独自练剑的玄子,轻叹一声。
“玄子。”他招手。
玄子走来,恭敬行礼:“师父。”
王道玄递过一杯茶:“坐下。”
“是。”
“你……心里很难受?”王道玄直视他双眼。
玄子低头,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是。弟子……不孝。”
“不孝?你何来不孝?”王道玄摇头,“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你爱贞子,却知她心属五十八,故隐忍不言,此乃大义。”
玄子哽咽:“可弟子……不甘心。”
“不甘心,是人之常情。”王道玄轻抚真罗盘,“可天机已定,姻缘有数。”
“师父……您是说……”
“我已算出。”王道玄低语,“你的姻缘,不在卢沟桥,不在北方,而在——南方。”
“南方?”
“对。岭南之地,有一女子,与你命格相合,八字互补,乃天定良缘。她非玄门中人,却通晓古文,擅解奇门残卷。你与她相遇之日,便是你断臂重生、真炁圆满之时。”
玄子震惊:“真有此人?”
“天机不可尽泄。”王道玄微笑,“但你记住——错过贞子,不是遗憾,而是为了遇见更好的她。”
玄子怔住,眼中泪光渐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
“师父……弟子明白了。”
“去吧。”王道玄挥手,“练你的剑。岭南之行,你将大放异彩。”
玄子深深一拜,转身离去,背影不再孤寂,而是多了一份坚定。
次日,卢沟桥头。
五十八与贞子在众弟子见证下,以天罡针为信,舍利珠为证,结为夫妇。
王道玄亲自主持:“天地为证,龙脉为鉴,五十八与贞子,结为道侣,共修大道,同守山河!”
“谢师父!”二人齐拜。
玄子站在人群中,望着他们,终于露出真心笑容。
他抬头望向南方,低语:“岭南……我的姻缘,等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