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加迪沙的烈日把沙漠烤得发烫,沙粒沾在皮肤上像细小的火炭。拉吉攥着怀里的地图碎片,脚下的黄沙被快艇抛下的引擎声搅得翻滚,身后两个穿迷彩服的雇佣兵举着AK47,枪口的黑影始终罩着他的后背。“鬣狗”坐在驾驶座上,后视镜里的脸刻满刀疤,嘴角叼着的香烟在热浪中晃出虚光:“拉吉先生,窑址在沙漠腹地的古绿洲,等找到合璧瓷,你的刻刀还能还给你——前提是你别耍花样。”
卢卡缩在快艇的角落,背包里的溯源仪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爆炸物信号,距离500米!”他刚要开口,旁边的雇佣兵就用枪托怼了他的腰:“小屁孩少动歪心思,再碰设备就把它砸进沙里!”卢卡咬着唇把设备按回背包,指尖偷偷划过应急信号键——那是张斌特意给设备加的功能,能实时同步位置到“探源号”。
快艇在一处布满碎石的洼地停下,“鬣狗”挥挥手,两个雇佣兵架着拉吉往洼地中央走。那里早挖好了环形陷阱,周围埋着一圈反步兵地雷,陷阱底部铺着尖锐的骆驼刺,唯一的出口被重机枪架死。拉吉突然停住脚步,金陵刻刀从袖中滑出,刀刃抵住身边雇佣兵的手腕:“你们根本不是去窑址,这里离摩加迪沙窑址还有三十公里,说!垄断集团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鬣狗”拍着手从后面走来,手里把玩着一枚手雷,保险栓已经拉开:“不愧是金陵刻艺的传人,反应够快。”他把手雷扔在拉吉脚边,黄沙瞬间盖住半颗雷体,“垄断集团说了,只要拿到启锁方法,就给我三箱黄金,至于你们——”他指了指陷阱,“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等特勤队发现你们的尸体,合璧瓷早成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卢卡突然抓起背包砸向“鬣狗”,溯源仪在空中划出弧线,屏幕正好撞在“鬣狗”脸上,上面“探源号”的定位信号闪得刺眼。
混乱中,拉吉猛地推开身边的雇佣兵,拽着卢卡往洼地边缘跑。“开枪!”“鬣狗”怒吼着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拉吉的肩膀飞过,在沙地上溅起一串火星。卢卡的溯源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干扰声,周围的地雷探测器瞬间失灵,他趴在沙地上大喊:“我启动了电磁干扰!但只能撑五分钟!”拉吉弯腰捡起一块碎石,狠狠砸向重机枪手的头盔,趁着对方眩晕的瞬间,拽着卢卡躲到一块巨大的风蚀岩后。
“探源号”的驾驶室里,张斌紧盯着雷达屏幕,怀表的光晕与卢卡的应急信号重叠在沙漠洼地:“还有十公里!阿扎姆,防护箱准备好了吗?”阿扎姆扛着加固后的防护箱跑进来,箱身裹着浸过防火油的椰壳纤维,侧面嵌着青金石做的防滑握把:“加固好了!能扛住地雷冲击波,还能当掩体!”陆沉拿着特勤队的通讯器,脸色铁青:“特勤队被垄断集团的诱饵缠住了,至少要半小时才能赶到,我们得先冲进去!”
越野车冲破沙丘的瞬间,拉吉正好看到车身上的“探源号”标志,他挥着刻刀大喊:“小心地雷!跟着我的脚印走!”张斌立刻降下车速,车轮精准地碾过拉吉踩出的浅坑。陈敬鸿打开车窗,漳窑瓷片在阳光下泛着青白光晕,瞬间定位到陷阱周围的地雷位置,用激光笔在车窗上标出红点:“左前方三颗,右后方两颗!”
“鬣狗”看到越野车冲来,立刻下令引爆地雷。一声巨响后,沙浪裹着碎石砸在防护箱上,阿扎姆推开车门,举着防护箱冲在最前:“斌哥,你们去救拉吉!我来挡子弹!”防护箱的藤编层被子弹打得噼啪作响,猴面包树藤的韧性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力。张斌趁机跳下车,怀表的光晕扫过陷阱,一道七彩光带托住下落的卢卡,拉吉则踩着光带跃出陷阱,金陵刻刀直劈“鬣狗”的手腕。
“鬣狗”吃痛松手,手雷掉在沙地上。卢卡扑过去捡起手雷,拔掉保险栓往“鬣狗”的阵营扔去。爆炸声中,拉吉的刻刀抵住“鬣狗”的喉咙,刀刃上还沾着沙粒:“说!垄断集团的人在哪?”“鬣狗”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不甘:“他们在窑址等着……用假的合璧瓷换真的启锁方法……”话没说完就被陆沉的特勤队员按倒在地。
沙地上,拉吉看着张斌肩膀上的擦伤,又看了看卢卡被硝烟熏黑的脸,喉结动了动:“我……”张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怀表的光晕映在两人身上:“先去窑址,剩下的话以后再说。”卢卡抱着溯源仪跑过来,屏幕上显示着窑址的实时画面:“垄断集团已经进窑了!他们在安装炸药,想毁掉整个窑址!”
赶往窑址的路上,拉吉把地图碎片递给张斌,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我查过,窑里有‘非亚分流闸’,需要六地信物同时激活才能关闭炸药。”陈敬鸿补充道:“漳窑瓷的记载里说,分流闸的机关在窑顶的金合欢纹浮雕后。”阿扎姆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用藤编的手雷套:“这是我做的缓冲套,能延缓炸药爆炸时间!”
窑址入口的金合欢纹浮雕已经被垄断集团破坏,张斌举着怀表走进窑内,六枚信物的光芒与窑壁的赤陶纹交织成光网。垄断集团的人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点燃了炸药引线:“你们晚了!合璧瓷和窑址一起完蛋!”卢卡立刻启动溯源仪,屏幕上的数据流快速运算,标出引线的薄弱点:“左后方第三根引线!剪红色的!”
拉吉冲过去时,引线已经烧到一半。他用刻刀精准地挑断红线,同时张斌和陈敬鸿激活了窑顶的分流闸。一道赤陶色的闸门缓缓落下,挡住了残留的炸药冲击波。窑底的暗格中,“非亚合璧瓷”静静躺在檀香木盒里,瓷身的金合欢纹与窑壁的浮雕完美契合,泛着温润的光泽。
走出窑址时,夕阳把沙漠染成金红色。拉吉把刻刀递给张斌:“我错了,冒险不能保护传承,协作才是。”张斌把刻刀还给他,怀表的光晕映出六人的身影:“我们是同伴,不是对手。先祖能带着六地工匠协作,我们也能。”卢卡举着溯源仪,屏幕上显示着合璧瓷的完整数据:“快看!瓷底有行小字,是郑和写给非洲工匠的:‘工艺无界,民心相通’。”
“探源号”的汽笛在沙漠中回荡,拉吉蹲在甲板上,帮阿扎姆修补防护箱的藤编层。张斌走进驾驶室,看着摩加迪沙港的灯光越来越近,怀表的光晕中,“非亚合璧瓷”的纹样与之前的合璧瓷重叠,形成一幅完整的丝路工艺图谱。陆沉拿着一份新的情报走进来:“联盟总部说,垄断集团的幕后主使在欧洲,他们想收集所有合璧瓷,篡改丝路历史。”
张斌握紧怀表,光晕在驾驶室里铺开,照亮了通往欧洲的航线:“不管他们在哪,我们都要去。因为我们守护的不是瓷器,是跨越山海的协作与传承。”拉吉走进来,手里拿着修复好的“六料启锁器”,顶端的青金石珠在灯光下闪着幽蓝的光:“算我一个,这次听你的指挥。”卢卡抱着升级完成的溯源仪跑进来:“还有我!我的设备能定位所有合璧瓷的位置!”
夜色中,“探源号”朝着欧洲航行,甲板上的六枚信物光芒交织,在海面上投出一道七彩光带。张斌知道,这场守护传承的旅程还没结束,但只要同伴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山海,没有护不住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