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宣呆呆地看着沈棠花,这一切都是事实,可她却很难过。
寻找了这么多年的长姐,哪怕是镇国公主了,都不回萧国。
“大姐,是我们对不起你。”萧宏低下了头。
“也不怪你们,或许只是我与你们缘份浅。”沈棠花笑了笑,又道,“你们就当,我来大召和亲了。”
“大姐,你就算是真要嫁到大召,也应该从萧国,以镇国公主的仪仗出嫁。”萧宏一脸地诚恳。
“你觉得我回到了萧国,真的能以镇国公主的仪仗出嫁?”沈棠花反问。
萧宏顿时语塞。
萧国已经有一个镇国公主,父皇和母后真的愿意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吗?
如果不愿意,那大姐回到萧国,又有何意义。
如果愿意,萧国众人还愿意让大姐嫁到大召吗?她可是要护佑萧国的。
萧宏不由得低下了头,萧宣却道:“为什么不能?萧宛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因为什么身份留在母后身边的,难不成大姐找到了,她还要占着大姐的位置?”
沈棠花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疼,又是一出真假千金戏码?她不耐烦玩!
“想要我回萧国也不是不行。”沈棠花看着二人道,“等我跟五皇子成亲之后。”
“你若成亲了,他怎么可能会让你回到萧国呢。”萧宣对谢行谨很是不满,觉得他一肚子鬼主意,白瞎了他的那张脸。
“为什么不可以?你娘……她当初可以回大召省亲,我自然也可以。”沈棠花回道。
萧宏动了动嘴唇,想说那能一样吗?母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但想着沈棠花以乞丐的出身,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似乎也不一般。
“大姐……”萧宣还要开口,却被萧宏打断,“宣儿,听大姐的。”
“可是……”萧宣不满地瞪着萧宏,这一回却是被沈棠花打断的,“如果我在你身边长大,你会听我的吗?”
萧宣顿时语塞,半晌才道:“会,我会听大姐的,现在也听。”
沈棠花离开后,萧宏怔了半晌,忽然一声叹:“如果大姐是男子,恐怕真没我什么事了。”
萧宏在萧国的时候,就想像过很多次与沈棠花相认时的情景,却没一样和现在相同。
她在自己面前,镇定自若,好像就真的是寻常兄妹一般。
“凭什么大姐是女子,就不行?”萧宣撇了撇嘴,但她也只能嘟囔一句,也没别的办法。
大姐都不和自己吃顿饭。
一脸沮丧地走出茶楼,一个女子却冲到萧宏面前,大声道:“我不会嫁给你的,你这个断袖。”
萧宏的脸瞬间涨红,他之前的确是故意传出这样的风声,指望着能拖一段时间,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大姐啊。
“你是谁?”萧宏凝眸问道。
“哥,她是哪个公主,名字我忘了。”萧宣在萧宏耳边轻声道。
“放心,我也不会娶你的。”萧宏说完,便与永乐擦身而过。
永乐公主轻吁了一口气,自己不嫁,那肯定就是平阳嫁了,这太好了!
想到这里,永乐公主返身回了马车。
沈棠花既然已经跟萧宏兄妹相认,这件事情自然不能瞒着昭德帝。
昭德帝沉默许久,下了一封旨意,封沈棠花为明兆郡主,同时将她的身世公诸于众。
这一操作,让萧宏和萧宣也傻眼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萧国。
至于和亲之事,根本没来得及提。
当然,也不想提了。
“原来如此。”景安郡主听到这个消息,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觉得沈棠花那么眼熟,原来她跟谢清和那个贱人相像。
想当初,明明自己身份更尊贵,偏偏谢清和走到哪儿,都有一堆人围着她转。
最初,景安郡主以为是因为闽王的缘故,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可越是如此,她越找不到理由来安慰自己。
成年后,自己看上的人,却偏偏眼睛是看向谢清和的。
后来有人说自己和宋瀚有情意,真是笑话,那不过是因为宋瀚那会儿也对谢清和有意,所以自己故意才对他示好。
可当宋瀚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又觉得索然无味。
曾经景安郡主也觉得,自己对宋瀚多多少少是有些情份的,直到宋瀚死了,她心里一点伤心都没有,才知道宋瀚在自己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娘,您在想什么呢?”叶令容走了进来。
今日景安郡主叫她过来,原本是为了商量嫁妆的。
可这会儿,景安郡主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容儿,你坐下来。”景安郡主握着叶令容的手,“你以后跟沈棠花成了妯娌,你一定不能输给她。”
“娘,妯娌之间,哪有输赢。”叶令容轻声道。
“那三皇子和五皇子呢?他们之间可有输赢?”景安郡主眼里满是火热。
“娘,知道了!”叶令容轻笑着回,但低下头后,眼里却是一片冷漠。
上一辈的恩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您看这些首饰可行?”叶令容再次抬起头,又是满面春风。
“行,你看上哪个就买哪个,这银子娘来出。”景安郡主拍了拍叶令容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输给了沈棠花。”
“那多谢娘了。”叶令容俯身依偎进景安郡主的怀里。
嫁妆不能输给沈棠花?娘恐怕又得气恼一回了。
沈棠花有两个娘,一个是腰缠万贯的世子夫人,一个是萧国皇后,哪一个给的东西是自己能比得上的。
不过,能早些把娘的东西要过来,也是好事。
叶令容脸上笑意更盛!
而城郊的庄子上,宋楹和林云晚大打出手,两个人狠狠地抓着对方的头发,早已没有当初贵女的模样。
当初林云晚并没有死,而是被沈棠花让江令秋救了,然后将她和宋楹关到了一个庄子上,并派人严加看守。
秦氏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唇边掠过一抹冷笑。
“祖母,我是您嫡亲的孙女,您不帮我?”宋楹冲着秦氏喊了一嗓子。
“蠢货,两个蠢货!”秦氏一声叹,“都到这步田地了,有什么可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