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三点钟方向，模拟畸变体，两只。”空空儿的指令简洁明了。
伏鹤几乎是本能反应，身体如同猎豹般窜出，感官锁定目标，手中的训练用能量刃划出凌厉的弧线。
灰影与他同步扑出，嚎叫着干扰敌人的感知。
动作流畅，一击毙命。
“右后方，能量裂隙不稳定，准备规避冲击。”
伏鹤毫不犹豫地向侧后方翻滚，几乎在他离开原地的瞬间，一股虚拟的能量冲击波席卷而过。
整个训练过程，他和空空儿之间几乎没有语言交流，所有的指令、预警、信息共享，都通过那稳定得可怕的精神链接完成。
伏鹤只需要专注于战斗，将身体的本能和训练成果发挥到极致，其余的一切，空空儿都为他处理得妥妥当当。
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而建立这种关系的基础，是那个高得离谱的匹配度，和空空儿深不可测的向导能力。
训练结束，模拟环境褪去，恢复成纯白色的房间。
伏鹤微微喘息着，额角有细汗。刚才的战斗强度不低，但在空空儿的辅助下，他感觉比自己单独进行低强度训练还要轻松。
空空儿站在不远处，气息平稳，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他看着伏鹤，眼神里带着一丝评估。
“基础反应合格，战斗本能优秀。”他淡淡评价，“但对精神链接的依赖性过强，自主信息处理能力有待加强。另外，你的精神体……”
他目光扫过刚刚消散的灰影虚影。“……过于活跃，容易受情绪影响。在遇到精神攻击时，会是薄弱点。”
他的点评一针见血，完全是教官式的口吻，听不出任何私人情绪。
伏鹤抿了抿唇，点头：“是，我会注意。”
空空儿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模拟室的控制台，调出刚才的训练数据记录查看。
伏鹤看着他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盘旋了几天的问题。
“空空儿向导。”
空空儿操作控制台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我们……以前见过吗？”伏鹤问出口，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
控制台前的身影顿了一下。
然后，空空儿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狐狸眼里，似乎有某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说……等了我很久。”伏鹤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在三年前，我刚刚进入训练营的时候，我们有过交集吗？”
资料库一片空白，他的记忆里也毫无头绪。空空儿像是一个凭空出现，却又对他了如指掌的谜团。
空空儿与他对视了几秒，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伏鹤哨兵，”他往前走了一步，距离再次拉近，那股冷香变得清晰，“塔的档案记录很多，有些东西，不是你现在能接触到的。”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深意。
“有些答案，需要你自己想起来，才有意义。”
说完，他不再看伏鹤，转身继续操作控制台，留下伏鹤一个人站在原地，心头疑云更重。
自己想起来？
他到底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