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针对秦也的小动作,什么散播黑料、制造暧昧,简直太低级,太不入流了。
秦也?
她现在看来,根本连做她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被当作最佳容器培养着的可怜虫罢了。
时先生留她在身边,对她好,恐怕更多是为了保证这颗心脏处于最佳状态,以便在需要的时候,能顺利“使用”。
想到这里,她甚至觉得秦也有点可怜了。
她一定觉得,时先生盛宠之下,幸福得昏头了吧。
那些看似深情的维护,此刻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觉得自己应该像个仁慈的上帝一样,轻轻拨开迷雾,让那个沉浸在虚假幸福里的女人,看清自己可悲的真相。
她拿起手机,找到了秦也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秦也那边似乎有些嘈杂,可能刚结束拍摄。
“是我,即墨笙。”即墨笙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
秦也那边显然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下才回应:“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觉得……或许应该让你知道。”
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措辞,确保每个字都能精准地刺入对方心脏。
“秦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像时先生那样的人,真的会喜欢二十来岁脑袋空空的你吗?”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不适的调调。
“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未必是因为爱情。”
“我觉得,一直被蒙在鼓里,有点可怜。”
“所以,好心提醒你一下。毕竟,谁愿意做那个被利用到最后一刻,还感恩戴德的傻子呢?”
说完,她不等秦也反应,便优雅地挂断了电话。
她不需要听秦也的质问,她仿佛已经看到,那座用谎言和牺牲搭建起的幸福的堡垒,正从内部开始,悄然崩塌。
她要让秦也亲眼看看,她所以为的深情,究竟是什么。
她要让时明玺看看,他苦心经营的谎言被戳穿时,是何等狼狈。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原谅这样的事情。
秦也接到即墨笙那通“好心提醒”的电话后,沉默了片刻,脸上没有出现即墨笙预想中的惊慌或崩溃。
她只是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明白了。
看来即墨笙是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晓了那份移植协议的事情,所以觉得自己握住了王牌,开始肆无忌惮地发疯了。
但是这件事情她和时先生已经解决过了,两个人都得到了惩罚,她现在愿意放下了。
只是觉得即墨笙这种拿着“过期武器”来挑衅的行为,有点让她无语。
既然她会来挑衅她,说不定也会去找时先生,那她还是有点想看。
即墨笙泡了个热水澡,选了带着若有似无撩拨香气的身体精油。
在衣帽间里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最终选定了一条剪裁性感的酒红色连衣裙,领口的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边缘的弧度。请化妆师化了带着点妩媚的淡妆,确保自己再近的距离也足够精致。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她觉得,既然他对秦也目的不纯和虚情假意,那自己依旧是时先生最好的选择。
她要去玖园,去见时明玺。
她甚至阴暗地揣测,当时明玺知道秦也已经知晓真相后,那个虚伪的面具还能不能戴得住?
怀着这种扭曲的自信,即墨笙来到了玖园。
她熟稔地按下门铃,摆出最得体的微笑。
开门的人是叶菱,没问什么,恭敬地将她请了进去。
时明玺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中端着威士忌的酒杯,脸色比前些日子更苍白些。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即墨笙,微眯双眼,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
就在几分钟前,他接到了“小狐狸”的电话。
秦也在那边气鼓鼓的,带着点告状的意味:“时明玺,你就等着你的前未婚妻去找你吧。”
他是真没想明白为什么。
没想到,她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