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发作时我是自愿的 ,但如果你想,我们之间就当是一场露水情缘,醒了就散,我也没所谓的。”
大眼仔正用带着火焰的“爪子”踹着地上的老者,见阮苡初走过来,立刻停下动作,圆溜溜的红眼睛里满是疑惑。
歪着头看了看阮苡初紧绷的侧脸,又转头瞥了眼坐在原地没动的沈乐舒,两人之间的低气压让它察觉到不对劲。
“啾?”
它轻叫一声,飘阮苡初的肩膀上,小脑袋亲昵的蹭着她的脸颊
阮苡初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沈乐舒,
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株被霜打蔫的草木,看得阮苡初心头莫名一堵。
不喜欢沈乐舒这副模样。
她可以吵,可以闹,可以红着眼眶质问,哪怕是再激烈的情绪,阮苡初都愿意承接。
这些带着烟火气的鲜活模样,她都接得住,也甘愿受着,甚至藏在心底偷偷觉得,那样的沈乐舒,生动得让人心头发软。
她理解沈乐舒这份不安的根源,很大一部分是因她而起
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委屈,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
哪怕是红着眼眶争执,哪怕是带着火气对峙,哪怕把那些藏在心底的怨怼与后怕一股脑倒出来,也好过像刚才那样,用一句没头没尾的 “你后悔吗” 来试探,用沉默和眼泪来堆砌隔阂。
肩头的大眼仔察觉到她的走神,撞了撞她的脸颊
阮苡初回神,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地上的老者身上
转身蹲在老者面前,扯下了他嘴上的静音符。
符咒离体的瞬间,老者喉咙里立刻溢出嘶哑的喘息,
符咒离体时带起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老者喉咙里立刻溢出 “嗬嗬” 的嘶哑喘息,浑浊的眼球空洞的盯着洞顶的钟乳石,像是魂魄被抽走了大半。
阮苡初盯着他涣散的眼睛,眸中陡然漾开一圈猩红的光晕,灵力压过去
“只会躲在背后偷偷观察我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呢?”
“从祭坛到现在,你和你背后的人,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轮到你们出场了吧。”
老者被那红光逼得眼球剧烈震颤,嘴唇哆嗦着,
“别装了。” 阮苡初冷笑一声,指尖凝聚的红光刺向他的眉心,“给我滚出来!”
红光入体的瞬间,老者的身体猛的弓起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浑浊的眼底翻涌出一丝不属于他的阴鸷,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刺耳,完全不像个垂暮老者
“阮家丫头,倒是比当年敏锐多了....”
肩头的大眼仔瞬间炸毛,挡在阮苡初身前,红光熊熊燃烧。
阮苡初将它握在手心,眸中红光更盛
“舍得出来了?”
老者发出一阵咯咯怪笑,转头看向阮苡初的身后
“可惜啊,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还明白吗?”
阮苡初像个白痴一样看了和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驱动灵力,指尖灵力骤然暴涨,化作数道猩红的锁链,强行将那缕藏在深处的黑烟从他七窍中拽了出来
微微屈指,锁链瞬间收紧,那团黑影捆得动弹不得。
侧过身,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沈乐舒,
“你觉得,就凭你这点伎俩,能控制得了她?”
沈乐舒不知何时已抬起头,眼底有红痕,但没了刚才的失魂落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的冷意。
走到阮苡初身旁蹲下,抬手结了个印,淡淡白光漫开,压制住挣扎的邪祟。
灵力交汇的瞬间,那团黑烟逐渐显现出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里头没有眼珠子,嘴角裂至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的獠牙,
“早在你在洞口趁我心绪不稳影响我的思维读取我的想法时,就察觉到你的存在了。”
沈乐舒冷笑一声,指尖的白光陡然转厉,将鬼脸罩得更紧,手上的白光又添了几分力道
“不过是陪你演了场戏罢了。”
鬼脸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眼窝中的黑气剧烈翻涌,嘴角的裂痕因震惊而张得更大,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自鸣得意的精神操控,从一开始就被对方看在眼里,所谓的 “钻空子”,不过是沈乐舒故意露出的破绽。
它明明感觉到沈乐舒的情绪被挑拨得极不稳定,那些关于 “被舍弃” 的恐慌、对阮苡初的怨怼,都真实得让它以为胜券在握。
阮苡初侧头,在沈乐舒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带着点嘉奖的意味
“演技不错嘛~刚才那副委屈样子,好像我真的是什么渣女似得,连自己都快信了。”
沈乐舒被她吻得脸颊发烫,回亲了一下她,有些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阮苡初眨了眨眼睛笑得更欢,还不忘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
转头看向那团被锁链捆住的黑烟,眼神里的戏谑更浓
“都百年了,手段还是这么老套,一点长进都没有。”
手腕一扬,锁链收得更紧,勒得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在红光中痛苦的扭曲挣扎,原本就狰狞的五官被勒变形。
“看你这副嘴硬的德性,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阮苡初指尖灵力流转,锁链上的红光愈发炽烈,
“不过你这团黑气凝练得倒是扎实,想来积攒了不少阴煞之力,正好 ——”
抬手招来大眼仔落在她的手腕上,小家伙圆溜溜的红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挣扎的黑烟,喉咙里发出急切的 “啾啾” 声。
“给你补补身子,也不算白费了它的所有修为。”
大眼仔顿时兴奋得在她手腕上上下弹跳,张着嘴就想扑过去吞下那团黑烟,
阮苡初被它这急不可耐的样子逗得失笑,连忙制止
“脏东西也敢乱吃?就不怕闹肚子?等一下。”
这么说着,不等黑烟挣扎,指尖红光微动,锁链上瞬间腾起一层薄薄的火焰,黑烟上裹上了一层火衣。
那火焰将其中驳杂的邪秽之气一点点被剥离,只留下最精纯的阴煞本源。
黑烟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