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一进包厢，马雨彤直接僵在原地，手里的水杯差点洒在裙子上。王秘书说的“殷总亲自接待的重要合作伙伴”，郁经理口中“公司的核心客户”，她扒着脑子想了一圈，也没往陆川身上靠——毕竟这货元旦时还跟她吐槽“开小公司不容易”，怎么看都跟“大佬”沾不上边。
可包厢里除了阮绍锋这个毛头小子，就陆川一个男性。裴滢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一看就是秘书标配。马雨彤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元旦时陆川说“在魔都投了几份简历”，原来不是找工作，是来当甲方爸爸的！
“没想到你在卓越上班啊。”陆川憋笑差点呛到，这缘分简直比期末复习撞上原题还巧。
马雨彤跟着郁香香打了招呼，坐下时屁股都没沾实，眼神跟黏了胶水似的黏在陆川身上。裴滢眼尖，凑到陆川耳边小声问：“陆总，您认识她？”
“怎么？见着个女的就觉得跟我有关系？”陆川挑眉调侃，“小心我给你穿小鞋，让你这个月绩效扣十分。”
裴滢忍不住笑了——老板也就这点威慑力了。她扫了眼马雨彤，心里默默评价：跟宋小姐的清纯、陆小姐的干练比，差远了，老板眼光不至于这么飘忽。
酒过三巡，郁香香端着酒杯跟陆川聊魔都的游玩攻略：“陆总要是有空，我带您去外滩新开的观景台，夜景绝了！”马雨彤在旁边竖着耳朵听，越听越心惊——郁经理可是公司的老人，对谁都带着三分客气，唯独对陆川，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那个在金陵跟她抢奶茶第二杯半价的家伙，居然是卓越的重要合作伙伴！这冲击力，堪比知道自己妈是百亿女总裁时的震撼。
震惊过后，马雨彤总算捋顺了逻辑：肯定是她妈毛庆蓉没问清楚，陆川又低调，故意藏着身份不想跟她家走太近。她越想越懊悔，元旦时还摆着大小姐架子怼人家，现在人家可是能决定她转正的“甲方爸爸”，这脸打得啪啪响。
“陆总，抽烟不？”郁香香从包里摸出细烟，她最近被项目搞得焦头烂额，全靠烟提神。
陆川接过烟，裴滢立马默契地伸手——她太清楚老板的习惯了，兜里从来不带打火机，平时也很少抽。马雨彤眼疾手快，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就站起来：“陆总，用我的！”
“谢谢。”裴滢接过打火机，熟练地给陆川点上，动作自然得像练过千百遍。
陆川抽了口烟，看向郁香香：“郁总在卓越待了不少年了吧？”
“八年了，从实习生做到现在，全靠殷总提携。”郁香香笑着摆手，把打火机还给马雨彤，心里暗赞这新人会来事。
“跟卓越合作这几年，确实舒服。”陆川吐了个烟圈，“当初我提的合同条款，殷总一点没卡，也没限制小怪兽发展。不像腾达，谈了好几次都没谈拢，胃口比我还大。”
“腾达现在是势头猛，但卓越的渠道也不差啊。”郁香香赶紧接话，她可是看着小怪兽一步步起来的——当年《天天跑酷》刚出来时，谁也没把这个小公司放眼里，结果人家直接火遍五十多个国家，连她上小学的女儿都天天抱着手机跑酷。
“腾达迟早会超过卓越的。”陆川淡淡道。他心里门儿清，国产手机都依赖腾达的通讯技术，这波红利腾达吃定了。郁香香没反驳，她知道陆川的眼光一向准——当年谁能想到手游会火成现在这样？也就陆川敢押宝。
饭局快结束时，郁香香提议去会所放松：“陆总，工作再忙也得劳逸结合啊，我都安排好了。”
陆川刚想拒绝，马雨彤突然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陆总，咱们也算朋友，认识快一年了。我以后在魔都发展，难得聚一次，晚上一起坐坐吧？”
全场瞬间安静，跟她一起来的新人吓得差点把筷子掉地上——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这种场合插嘴就算了，还敢跟甲方大佬称“朋友”！
郁香香眼睛都亮了，偷偷打量着陆川和马雨彤，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俩人绝对有故事！不会是陆总的前任吧？
裴滢也懵了——老板刚才还说不认识，这姑娘怎么直接认亲了？难道是老板藏得深的秘密女友？她偷偷看了眼陆川，心里犯嘀咕：老板审美什么时候下降了？
陆川差点被酒呛到，心里吐槽：谁跟你是朋友啊！元旦时你不是挺傲的吗？现在知道装熟了？他当然明白马雨彤的心思——新人想在公司站稳脚跟，抱上他这条大腿最省事。
可看在毛庆蓉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何况马雨彤那哀求的小眼神，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还挺有意思。陆川看向裴滢：“后面有安排吗？”
“没有，陆总。”裴滢摇头。
“那行，就玩一会儿。”陆川放下酒杯，郁香香立马给马雨彤投去赞许的眼神——这新人可以啊，居然能说动陆总！
出了私房菜馆，郁香香拉着马雨彤坐同一辆车，迫不及待地问：“你跟陆总关系不一般啊？”
马雨彤心跳加速，脑子飞速运转，决定利用信息差搞点“小操作”：“我妈跟陆总早就认识了，之前还安排我们相亲来着。”
“相亲？！”郁香香眼睛瞪得溜圆，难怪陆总会给她面子，原来是“准女婿”啊！
“嗯，元旦还去我家吃了饭。”马雨彤脸不红心不跳地瞎编，“他就是太低调了，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份。”她在心里疯狂吐槽：何止是低调！开着能赚几十亿的公司，居然跟我哭穷说“小公司不容易”，早说你是大佬，我至于摆架子吗！
“那他刚才怎么没跟你打招呼啊？”郁香香追问，八卦之魂停不下来。
“人多嘛，而且我想靠自己能力转正，不想靠关系。”马雨彤说得义正辞严，脸蛋却火辣辣的——要不是被现实毒打，她才不会这么“励志”。
郁香香彻底信了，拍着她的肩膀说：“你这孩子太实诚了！有陆总这层关系，以后在公司肯定顺风顺水！”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回去就给马雨彤安排个好项目，说不定还能借这层关系拉近跟陆川的合作。
马雨彤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在哀嚎：早知道他是大佬，元旦时我就不该抢那杯奶茶！现在好了，想抱大腿都得装“青梅竹马”，太丢人了！
前面副驾驶座上，阮绍锋凑到陆川耳边：“姐夫，这姑娘可以啊，挺会来事的。”
“小屁孩懂什么。”陆川敲了他一下，“职场新人想站稳脚跟，不容易。看在她妈面子上，帮衬一把也无妨。”他当然知道马雨彤在撒谎，不过这小姑娘还算机灵，没把话说死，给他留了余地。
裴滢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马雨彤，心里了然——这姑娘是想借老板的身份铺路呢。不过老板愿意给面子，她也没必要拆穿，毕竟职场嘛，谁还没点生存技巧。
车子驶往会所的路上，马雨彤偷偷拿出手机，给她妈发了条消息：“妈！你怎么没告诉我陆川是小怪兽的老板啊！我现在跟他在一个饭局上，尴尬死了！”
没过多久，毛庆蓉回复：“我以为你知道啊！他一直很低调，我没好意思戳破。对了，好好表现，陆川这孩子不错，跟他搞好关系对你在魔都发展有好处！”
马雨彤看着手机，差点把屏幕捏碎——妈！你这是坑女儿啊！早说清楚，我至于在他面前装了大半年的大小姐吗！
到了会所，郁香香熟门熟路地开了个包厢，刚坐下就有人送果盘进来。马雨彤主动给陆川倒茶，动作比裴滢还熟练：“陆总，您喝点茶解解酒。”
“不用这么拘谨。”陆川靠在沙发上，“你在卓越做什么岗位？”
“设计岗，目前还在实习期。”马雨彤赶紧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
“设计挺好的，卓越的设计部实力不错，好好学。”陆川随口鼓励了一句，郁香香立马接话：“陆总放心，我回头跟设计部主管打个招呼，让他多带带小彤。”
马雨彤心里一喜，赶紧道谢：“谢谢陆总，谢谢郁经理！”她现在总算明白，有大佬背书就是不一样，这转正的事基本稳了。
阮绍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悄悄跟陆川说：“姐夫，你这面子也太大了吧？一句话就能安排工作？”
“这叫资源互换。”陆川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等你以后在饿了么站稳脚跟就知道了，职场就是这么现实。”
玩了不到一小时，陆川就以“明天要去快手”为由离开了。走出会所，马雨彤主动送他到门口：“陆总，谢谢您今晚给我面子。”
“不用谢我，靠自己才是真本事。”陆川看着她，“以后在卓越好好干，别总想着走捷径。”
马雨彤脸一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陆总。”她看着陆川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眼高手低了，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在魔都站稳脚跟！
车上，阮绍锋还在感慨：“姐夫，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居然能在魔都连续偶遇两次。”
“不是世界小，是圈子就这么大。”陆川靠在椅背上，“等你以后混得好了就知道，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裴滢握着方向盘，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眼陆川——老板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讲起道理来还挺有深度的。她突然觉得，跟着这样的老板，以后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郁香香指尖轻点下巴，沉吟两秒后拍板：“那应酬这活儿就交你了！我跟陆总差着辈儿，聊不到一块儿去，凑一块儿都得尬出三室一厅。公司报销，别省着，把咱卓越的排面拿出来，让陆总玩尽兴！”
“保证完成任务！”马雨彤咬着后槽牙应下，手心却沁出冷汗——她哪懂什么职场应酬啊！在墨尔本留学时顶多跟同学泡酒吧蹦迪，跟这种手握百亿公司的大佬单独相处，比期末答辩遇到灭绝师太还紧张。
车刚停在会所门口，郁香香拎着包潇洒下车，留马雨彤和一车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马雨彤再也绷不住，掏出手机手忙脚乱拨给毛庆蓉，声音都带着颤音：“妈！陆川是大老板啊！超级大的那种！你们之前怎么半个字都没提过啊！”
“谁？陆川？”毛庆蓉正窝在沙发上追《甄嬛传》，被问得一头雾水，赶紧朝书房喊：“老马来！女儿说陆川那小子是大老板！”
马绍一听这话，手机都差点甩出去，立马给单位领导打了个电话。短短三分钟，他拿着手机的手都抖成了帕金森——领导说，县城确实有个姓陆的狠角色，公司在国内排得上号，去年领导带着土特产上门拜访，都得提前一周预约，今年元旦想请他吃顿便饭，人家压根没工夫见！
“你之前撮合雨彤跟陆川处对象，真是神来之笔！”马绍猛抽了口烟，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就怪咱女儿不争气！要是成了陆家儿媳，我还能卡在这副科位置上动弹不得？”他以前瞅着陆川，觉得就是个普通小年轻，现在才明白，人家是自己踮着脚都够不着的天花板。
毛庆蓉也懵了，手里的瓜子都撒了一地：“那小子去咱家吃饺子的时候，一口一个‘叔婶’，半点没露富啊！”
“他肯放下身段来咱家吃饺子，就是给足咱面子了！”马绍激动得在客厅转圈，“春节必须上门拜访！你跟他关系好，到时候提提我升职的事，他还能不给你这个‘蓉姐’面子？”
“你别满脑子功利思想！”毛庆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陆川那性格我清楚，吃软不吃硬，越刻意越反感。放心，有我在，错不了。”挂了电话，她给马雨彤发消息：“跟陆川好好相处，别耍你那大小姐脾气，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帮你的。”
马雨彤盯着消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在饭局上，她还端着海归的架子呢，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更气人的是，她还想跟妈吐槽两句，结果电话那头直接变成了爸妈的“升职研讨会”，把她晾在了一边。
另一边的车上，陆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裴滢却扒着车窗看夜景，东方明珠塔亮着五光十色的灯，像颗巨大的水晶棒棒糖。第一次来魔都时，她差点惊掉下巴——原来国内也有这么震撼的地方，跟纽约比也差不了多少啊！
“裴秘书，看傻了？”陆川被她的样子逗笑，“以后带你去纽约逛，比这还热闹。”
“陆总说笑了。”裴滢赶紧收回目光，耳朵都红了——她以前连省会都没去过，现在居然能跟着老板看遍大城市的风景。
到了会所门口，马雨彤深吸三口气，脸上挤出标准微笑迎上去，可刚开口就卡壳了：“陆…陆总？”太生分；“陆川？”又怕显得不尊重。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脑子一热把活儿揽下来，现在连称呼都搞不定，郁经理居然还真就溜了！
“叫陆川就行。”陆川摆了摆手，心里觉得挺有意思——这皇家墨尔本毕业的海归，现在搞得跟实习公关似的，前倨后恭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陆川，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马雨彤松了口气，领着他往会所里走。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陆川肯搭理她，全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不然以自己之前的态度，人家早把她当空气了。
进了包厢，陆川彻底放飞自我，抓起话筒就唱起了《水手》，调子跑得能绕会所三圈。马雨彤在国外玩惯了，也跟着扭动起来，倒是放得开。陆川无意间碰了下她的腿，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瞬间红了脸，跟刚才的大方劲儿判若两人。
裴滢坐在角落，抱着果盘里的西瓜啃得正香。大冬天能吃到这么甜的西瓜，简直是人生幸事！她看着陆川疯疯癫癫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老板疯起来，比学校社团迎新晚会的节目还热闹。
“你也太牛了吧！比我还小两岁，公司就做得这么大。”马雨彤递过来一杯鸡尾酒，眼里满是崇拜，“去我家吃饺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大老板啊？”
“有必要吗？”陆川挑眉，“难道要我扛着公司招牌去你家，跟你爸妈说‘我是大老板，快把女儿嫁给我’？”
“陆川，你有女朋友吗？”马雨彤突然凑过来问，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废话！”陆川翻了个白眼，“我这样的，能缺女朋友？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信不信我给你看照片？”
“信！”马雨彤赶紧点头。换以前她肯定觉得陆川在吹牛，现在却深信不疑——身价上百亿的老板，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郁经理临走前跟她说的“这种老板不缺女朋友，缺的是能镇住场面的妻子”，她现在总算品出点味道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
马雨彤从包里摸出烟递过去，陆川摆了摆手：“我抽得少。你在国外还学了抽烟？”
“就偶尔跟同学抽着玩。”马雨彤赶紧把烟塞回去，生怕留下坏印象。
“没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陆川随口问了句。
马雨彤脸都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绝对没有！我跟那些人不一样！”她现在算看明白了，陆川看着随和，其实比谁都精明，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见陆川没再追问，马雨彤赶紧剥了颗紫葡萄递到他嘴边：“尝尝，可甜了。”陆川没客气，嚼了嚼点头：“还行，比裴秘书上次买的差了点。”
裴滢捧着西瓜假装没听见——老板就爱拿她开玩笑，她才不上当。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老板居然记得她买的葡萄甜。
“陆川，你能不能在郁经理和王秘书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啊？”马雨彤终于鼓起勇气，声音都带着点恳求，“我想在魔都好好发展，卓越真的很适合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来吗？”陆川放下酒杯，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知道，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马雨彤低下头，手指都搅在了一起。
“既然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陆川站起身，“你们领导又不傻，孰轻孰重分得清。时间不早了，走吧。”他对马雨彤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要不是看在毛庆蓉的面子上，压根不会搭理这姑娘——国外谈过几年男朋友这点，就直接把她pass了。
马雨彤赶紧去买单，随后开车送他们去外滩。下车前，陆川看了她一眼，语气放缓了点：“在魔都好好干，看在蓉姐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
马雨彤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用力点头：“谢谢陆川！我一定好好努力！”她看着陆川和裴滢的背影，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眼高手低了——海归文凭在真本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月的魔都寒风刺骨，吹得人耳朵都疼，可外滩上依旧挤满了游客，热闹得很。陆川双手插兜，沿着江边慢慢走，裴滢裹紧外套跟在后面，鼻尖都冻红了。
“饿不饿？”陆川突然停下脚步问。
“还好。”裴滢小声说，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刚才光顾着啃西瓜，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还嘴硬。”陆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带你去吃好吃的。”他拐进旁边的小巷子，里面全是老字号餐馆，飘出的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裴滢眼睛一亮——她早就听同事说，魔都的宝藏美食都藏在小巷子里。
俩人走进一家火锅店，点了个毛肚火锅。锅底一上桌，热气腾腾的白雾瞬间驱散了寒意。裴滢捧着温热的茶杯，看着陆川熟练地涮毛肚，心里突然觉得，这样接地气的老板，比在会所里疯疯癫癫的样子亲切多了。她其实不太喜欢会所的氛围，还是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小店更舒服。
“没想到大冬天还有这么甜的西瓜。”裴滢小声嘀咕，刚才在会所吃的西瓜味道还在嘴里。
“想吃以后再给你买。”陆川把涮好的毛肚放进她碗里，“明天跟快手谈合作，早点吃完好回去休息。”
裴滢点点头，夹起毛肚大口吃起来。老板虽然有时候不着调，疯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对下属是真的好——出差带她吃好吃的，平时也从不为难她。她突然觉得，当初选择来小怪兽当秘书，真是最正确的决定。
马雨彤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给毛庆蓉报喜：“妈！陆川答应帮我了！他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为难我！”
“我就说吧，听我的准没错。”毛庆蓉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以后跟陆川好好相处，别再耍你那大小姐脾气。对了，春节记得叫他来家里吃年夜饭，我给你炖排骨。”
马雨彤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五味杂陈。她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海归，比别人高人一等，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实力从来不需要靠文凭撑场面。陆川比她还小，却能把公司做得那么大，而自己空有一张文凭，连份工作都要靠关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在卓越站稳脚跟，不能总活在父母和关系的庇护下。
火锅店的包厢里，陆川看着裴滢吃得一脸满足，嘴角沾着点辣椒油，忍不住笑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再点。”
“陆总，这家火锅真的太好吃了！比我上次跟同学去吃的网红店正宗多了！”裴滢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吃到小鱼干的猫。
“喜欢就多吃点。”陆川递过去一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辣椒油，“明天谈完合作，带你去买魔都特产，给你爸妈带点回去。”
裴滢眼睛一亮，用力点头——跟着老板出差果然有福利！她现在越来越期待明天的行程了，也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小怪兽，遇到了这么好的老板。热气腾腾的火锅雾气中，她的笑脸显得格外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