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的风带着点燥热，吹得路边的梧桐叶沙沙响。陆川揣着车钥匙走在美食街，眼睛忍不住往四周瞟——这时候的妹子们像是约定好了似的，短裙热裤轮番上阵，白花花的大腿晃得人眼花。
果然夏天是上帝给男生的福利。他嘀咕着按下解锁键，黑色帕拉梅拉的车灯闪了闪。这车子买来没几天，他打算明天去贴个车衣，省得被路边的石子崩出划痕。其实他本来想低调点，奈何舍友们总不信他家里开小超市的说法，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装了，我就是有点小钱。
校门口，庄孝已经急得直跺脚：陆川该不会跑路了吧？买橘子要这么久？
再等等，他不是那种人。宇文雪崖推了推眼镜，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路口。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陆川那张欠揍的脸：儿子们，上车。
庄孝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卧...卧槽！这是你的车？
王义勇揉了揉眼睛：你不是说家里卖早点的吗？
现在升级成小超市了。陆川笑得坦荡，上车啊，联谊要迟到了。
宇文雪崖坐进副驾还在嘀咕：有车怎么不直接开进校园？
你不懂。陆川打方向盘，开这个去学校，招来的都是馋我钱包的，哪能遇到真爱？
后座的两人翻了个白眼——这货绝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十几分钟就到了狮子桥，烤肉店门口已经排起长队。陆川让他们先进去，自己转身钻进隔壁的小吃摊：老板，来份炸蘑菇，再来两个烤猪蹄。
等他捧着油纸袋回来，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庄孝正跟几个学姐谈笑风生，见到陆川赶紧招手：这里这里！
陆川扫了眼桌对面的四位学姐，大三的李怡婷确实最惹眼，白色吊带配牛仔热裤，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但在他看来，比起陆清的飒爽、宋时薇的清纯，李怡婷身上总带着点刻意的性感，像商场里摆着的模特，好看却少了点灵气。
学弟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迷路了。李怡婷递过菜单。
买了点炸蘑菇，这家的超好吃。陆川把纸袋往桌上一放，刚坐下就被庄孝塞过来一瓶啤酒。
我不能喝。他摆摆手。
少喝点没事，回头我们打车...
别逼他了。李怡婷打断庄孝，笑容甜美，喝饮料也一样。
陆川心里啧了一声——这学姐倒是会做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善解人衣。他低头啃着烤猪蹄，听着庄孝跟学姐们聊得热火朝天，什么周末去爬山、下次约桌游，全是些酒桌上的客套话。
吃到一半，他借着上厕所的功夫给陆清打了个电话。
干嘛？陆清的声音带着点含糊，像是在吃东西。
猜你正盘腿啃鸡爪看剧呢。陆川靠在墙上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装监控了？
想什么呢。陆川乐了，来狮子桥约会啊。
不去。
来嘛，这边有超好吃的田螺。
...等我半小时。
挂了电话，陆川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他觉得跟陆清不能只停留在解决生理需求的阶段，得多些生活互动。毕竟护士小姐姐上班够累了，偶尔也得出来透透气。
回到座位时，庄孝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正拍着胸脯说要去买单。陆川赶紧按住他：等等，AA吧。
桌上瞬间安静了。学姐们的表情有点微妙，像是在说学弟怎么这么不懂事。陆川却觉得理所当然——又不是男女朋友，凭什么要男生请客？当初陆清兜里只剩几十块，还硬要分他一半鸡腿，那才叫可爱。
李怡婷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AA挺好的，我跟你去结账。
结完账出来，陆川给陆清发消息问她到哪了，对方说还在车上。他靠在路边的树上，看着庄孝抱着电线杆吐得昏天黑地，突然觉得这场联谊有点无聊。
学弟，能送我回出租屋吗？李怡婷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浓。
我待会还有事。陆川想找借口。
我那有电脑，能玩英雄联盟。李怡婷眨眨眼，还养了只会后空翻的猫。
陆川差点笑出声——这不是他准备骗宋时薇的台词吗？学姐，我朋友还在等我。他朝计程车招招手，师傅，送这位到双湖新城。
把一脸错愕的李怡婷塞进车里，陆川转身就走。王义勇和宇文雪崖看得目瞪口呆：你就这么把学姐打发了？
不然呢？陆川耸耸肩，我要去约会了，你们自己回学校。
过了桥，陆川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陆清。她穿了条黑色短裙，挎着个白色的包，高马尾在路灯下晃来晃去。
等很久了？他走过去。
刚到。陆清的目光扫过他，联谊挺开心？
还行，就是遇到个说自家猫会后空翻的学姐。
两人找了家小店坐下，点了龙虾、田螺和烤生蚝。陆清剥着虾壳，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显然在等他说后续。
后来我给她拦了辆出租车。陆川把剥好的虾递过去，要是你说猫会后空翻，我肯定信。
陆清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伸手接过虾仁：油嘴滑舌。
吃完饭，陆川变戏法似的掏出支口红：约会礼物。
又乱花钱。陆清嘴上抱怨，手指却已经拧开盖子。
这可是我跑了三家店才买到的色号。
两人去看了最近上映的电影，剧情陆川已经看过两遍，索性靠在椅背上假寐。感觉到肩膀一沉，他侧头一看，陆清居然靠着他睡着了，长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散场后，陆川把车开得格外稳。到了陆清的出租屋楼下，她揉着眼睛说：明天还要上班。
上去吧，我看着你。
等陆川跟着走进电梯，陆清才反应过来：你不回去？
太晚了，懒得动。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洗漱完的陆清卸了妆，肤色比白天稍暗，却更显清秀。陆川靠在门框上看她擦护肤品，突然被从背后抱住。
干嘛？他转身搂住她的腰。
没什么。陆清把脸埋在他胸口，就是觉得...这样挺好。
黑暗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陆川说起公司最近的进展，陆清讲着医院里的趣事，直到月光爬上窗台，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陆川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陆清：早啊，陆护士。
快去洗漱，早餐快好了。陆清拍开他的手，耳根却悄悄红了。
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落在煎得金黄的鸡蛋上。陆川突然觉得，比起昨晚那些浓妆艳抹的学姐，还是眼前这个穿着睡衣煎蛋的姑娘，更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