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抠门号”和自行车，三人站在烤鱼店门口。程砚打量着这家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的店，空气中弥漫着烤鱼和香料混合的诱人香气，他勉强点了点头：“嗯，人挺多，闻着也香……勉强算个风水宝地吧。”
“晚饭就在这解决了！你！出钱！” 许昭毫不客气，狠狠瞪了程砚一眼，仿佛在用眼神剜他的钱包，然后拉着看什么都新鲜的程雨，率先推门而入。
“啧，最后还得贫道自掏腰包渡此劫难……”程砚认命地嘀咕了一句，跟着走了进去，直奔收银台，“点菜去吧，我去把买路财先交了！”
许昭拉着程雨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根本没看菜单，直接对服务员报菜名，语速快得像报菜机：“一条招牌烤鱼！麻辣中辣！再来二十串羊肉串！分两份！一份不辣！一份加辣！加辣那份多放孜然辣椒面！还要一瓶最大瓶的冰镇可乐！谢谢！”
“支付宝到账——160元。”
清晰的电子音如同丧钟，在嘈杂的店里精准地敲在程砚心尖上！他感觉心脏猛地一抽，仿佛听到了钱包在口袋里凄厉的哀嚎。
他脚步沉重地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在许昭对面，抄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免费的茶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想浇灭心头的“滴血之痛”。
“啧，至于吗？”许昭看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乐不可支，“不就160嘛！又没花你多少！再说了，前几天砍价那50块佣金，不才进了你口袋？”
“那不一样！”程砚放下茶杯，一脸严肃地纠正，“那是我的知识付费！是我用智慧和口才换来的合法收入！” 他指着桌上的空位，痛心疾首，“这！这叫无妄之灾！是我的命中之劫，是因果轮回对我的无情鞭挞。”
“噗！还命中之劫？”许昭差点笑喷，“那咱俩认识算不算你的劫数？” 她突然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个狡黠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压低声音：“程砚同志，如果我告诉你……开了学，你还有一劫呢？”
“嗯？” 程砚喝茶的动作一顿，差点呛到，“福祸参半吧……咱俩认识满打满算也一个月了，都快处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还有，什么叫开学还有一劫？你少吓唬我！”
许昭笑眯眯地，抛出了炸弹：“学校论坛啊！不知道哪个小机灵鬼儿，把咱俩是假情侣这事儿给扒出来了！现在传得沸沸扬扬！” 她双手一摊，语气轻松，“恭喜你啊程砚同学！这下不用背负‘被我甩了’的污名了！光荣回归单身贵族行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砚：“……”
他沉默了三秒，眼神复杂地看着许昭：
“我怎么感觉……这个身份，从头到尾对你来说就是个空气盾牌？” 他精准吐槽，“有用的时候拿来挡枪，没用的时候随手就扔……坑我的成分占比高达99.9%吧？”
“是又怎么样？”许昭坦然承认，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效果拔群，不是吗？”
这段话对程雨来说，信息量堪比核爆！她的小耳朵早就竖得老高，眼睛瞪得溜圆。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嗖”地一下从许昭身边溜到程砚旁边，凑到他耳边，用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全桌都能听见）的气音激动地说：
“哥——！！！你俩还有这层关系呢？！假戏真做没？！我是不是现在就能改口叫嫂子了？！”
“去去去！边儿呆着去！”程砚老脸一红，毫不留情地把这颗八卦的小脑袋推回原位，“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吃你的烤鱼去！”
“可是还没上！”被推开的程雨也不恼，小脑袋瓜飞速运转，程砚则摸着下巴，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等等……也就是说……我现在是‘清清白白’的单身汉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勇敢追求属于我的真爱了？！”
“哥……”程雨在一旁幽幽地开口，精准补刀，“你上次跟人家表白失败后，也是这么说的……结果……”
“闭！嘴！”程砚瞬间破防，恼羞成怒，“陈年旧事休要再提！那是……那是遇人不淑，识人不明，是对方的问题！跟我眼光有什么关系！”
“噗嗤！”许昭毫不留情地笑出声，精准打击，“是是是，你眼光‘好’得很，好到给人当了三年的备胎。”
“得！”程砚被戳中痛处，没好气地瞪了许昭一眼，“看上你眼光就好了是吧？”
就在这时！
程砚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他眼角的余光，如同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斜后方靠近门口刚进来的一桌客人！
罗天诺！
那个让他体验过“备胎”滋味的女人！
不过嘛……跟上次在烧烤摊看到的那个男生不同……这次她身边坐着的，换成了一个穿着篮球背心、手臂肌肉虬结、看起来像体育生类型的男生。两人挨得很近，有说有笑。
“呵……”程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眼神变得有点冷，“还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啊……”
“嗯？什么冤家？”许昭敏锐地捕捉到程砚语气和表情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好奇地看过去。
当她看清罗天诺和她旁边那位新欢时，许昭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光芒！
“诶嘿——！”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促狭的惊叹，用手肘碰了碰程砚，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八卦和幸灾乐祸：
“程砚！快看！换人了！这更新换代速度……比你翻脸速度可快多了！这位罗同学……是属‘海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