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妹说着说着又眼睛红红地哭了:“星辰,你说伟哥怎么也和我一样这么倒霉哟?”
星辰听着春妹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你现在只负责让自己的白细胞尽快升起来,想伟哥干什么嘛?”
春妹难过地说:“我现在是想把白细胞尽快升起来,好继续放疗。可我看到那么多癌症病人死了,就是害怕呀!”
星辰难过地说:“是啊,我也一样怕啊,我的白细胞也总是浮浮沉沉的,可越怕癌症越是猖狂,咱们要不怕,不怕,只有我们自己坚强起来,不害怕,癌症才会被我们打倒,多想想对自己好的事情,想想自己的亲人,不要只顾着自己,那样就会好得快些!”
春妹“哇”地放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自顾自地说着。
“想着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就更难受啊!我的孩子还那么小!”
“我的老公都死了,我好想我的伟哥啊!”
“我最爱的伟哥说,他第一个老婆死后很快又娶了一个和他一样命苦的桂枝。”
“伟哥说桂枝长得很漂亮,老公得癌症死了,问桂枝她老公得的是什么癌,桂枝就是不说。
桂枝很勤快,也很喜欢伟哥的小儿子,天天抱着,下地干活就背着。每天很仔细地给小得睁眼都困难的小儿子弄米汤、米糊糊喂。
伟哥很喜欢小儿子,给儿子取名叫陈记,说是要记住他妈妈生他时失去生命的恩情。
桂枝肤白貌美大长腿,眉眼弯弯,一笑两个酒窝。
桂枝到哪里都带着陈记,陈记也很喜欢桂枝,陈记稍稍大些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看见桂枝笑出两个酒窝的时候便去把酒窝扯平。那时候难得一笑的人也会跟着笑一下。
然而桂枝笑的时候很少,在忙不完的家务后。每天晚上的生活是桂枝渴望又害怕的。
毕竟是那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体内天然的雌激素和伟哥旺盛的荷尔蒙天人交战,更何况伟哥帅气的体形,有力的大手都是桂枝难以招架的诱惑。
30岁的男人女人就如熟透的果子,稍一碰撞就如天雷勾地火,熊熊燃烧。
两人一接触就痛,但不管怎样痛,在热烈持久的爱的运动中,都会魔术般地让人愉悦舒爽……
桂枝在伟哥每晚强烈的运动中,享受着幸福也经受着痛苦。
但无论怎样的痛着,桂枝都不给伟哥说,只任伟哥欲取欲求,桂枝太爱伟哥了,因为伟哥是爱人更是法律上的丈夫,是合法的持证上岗。
美好又索命的性爱,在正常婚姻的夫妻生活中是索取也是奉献,是责任也是情爱。
桂枝下身不停地流水,天天不停地换内裤还是臭得难闻。
同房还常常流血,但从不给伟哥说。
一天,伟哥在欢愉过后,实在被臭得快呕吐的时候。
伟哥眯着眼睛问桂枝:“怎么回事哟?怎么这么难闻呢?”
桂枝打开灯,闪亮的灯光下,洁白的床单上鲜红的血液让伟哥触目惊心,又惊喜得满心欢喜。
伟哥睁大眼睛:“你是处女?”
桂枝哭笑得直抖:“你怕是在做梦!傻了吧,这么多次了,昨天前前天,我们在一起都两年多了……”
“是啊,这么久了呢,那是什么?”伟哥想着害怕得心直发抖:“明天到医院去看看吧!”
天不亮,伟哥带着桂枝到了医院。
结果却让伟哥和桂枝都接受不了:“宫颈癌!”
伟哥不敢相信地:“怎么可能?人好好的,吃得走得做得样样都行,怎么就是宫颈癌呢?”
桂枝红了眼睛说:“平时下面流水都两年多了,同房后出血也有1年多了。”
伟哥双手一推:“那你怎么不说呢?”
桂枝低了头:“说有什么用,看你每天晚上那么高兴!所以……”
伟哥双眉一横双眼一睁大声地说:“所以,你就不去检查不去看病?”
桂枝头低得快到胸口了:“我到医院看过,医生说有宫颈癌可能,要做宫颈癌的全面检查,可能还要做手术!”
伟哥鼓着眼睛咬着嘴唇:“所以,你就不看病了?”
桂枝头低得只见毛发地小声说:“想让你天天晚上都高兴……”
伟哥一下瘫倒在床说不出话来。
桂枝查出宫颈癌做手术用了很多钱,但术后不到一年,桂枝走了,说是癌症转移到肺上了。满肺癌细胞纵横交错地长着,影响着呼吸,最后连吸气都困难,最终死于呼吸衰竭。
桂枝走后,媒婆又给伟哥找了一个40岁的青梅,两人一见如故,见面不久就结婚了。
青梅穿着一件园园的花布衣服,脸大眼小,一笑看不见眼,体胖略矮,不到伟哥肩膀高,走路就如在地上滚,但人挺能干,脏活累活抢着干。
青梅啥都好,就是习惯不行,每天有事无事都要喝两杯白酒。
那酒是自家种的高粱烤的,特别醇香过瘾。
伟哥除了干农活,回家就当大爷,吃饭的时候也常和青梅一起喝杯高粱酒。
伟哥看着青梅好奇地说:“青梅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也喜欢喝酒呢?”
青梅拉着伟哥粗糙的大手红了眼睛:“伟哥呢,我老公40岁得肝癌死了,儿子18岁又出车祸死了,我难受,担心、害怕,天天睡不着觉,但只要喝了酒慢慢自己就睡着了。”
说罢看了看伟哥又说:“所以天天喝酒成习惯了。”
伟哥摇摇头不敢再说,也没说和青梅的日常生活。只看着春妹,说青梅到家不到3年也得癌症死了。
春妹可怜地看着伟哥流眼泪。
伟哥难受地低头只想多看看春妹,和春妹在一起,也快3年了,伟哥好害怕春妹也会不声不响地离开。
伟哥和春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想自己干,也想带着肖男一起干,还带着自己和春妹的儿子陈春一起到地里去,想着把儿子们带出来,也好多帮帮春妹,别让春妹那么辛苦。
伟哥自己却把自己当成牛一样劳累着。一样地时时担惊受怕,害怕一不小心起床春妹人就没有了。
伟哥担心太多,酒也喝得太多,结果春妹还没走的时候,伟哥却走了。
看着人好好的,只说累,没力气,肚子痛,又尿频、尿急、血中带尿。看到尿里鲜红的血液,伟哥头都晕了,心里怕得直打鼓。好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但想到屋里大大小小几个人,还是硬撑着不停地下地干活,家里的活实在太多了,几张嘴天天等着。
秋天红苕遍地熟了的时候,早上伟哥本来就浑身无力,腹痛得直冒汗,还是咬牙扛着锄头上山,担着一担红苕回家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饭也没吃。
肖男跑到床边去叫:“爸爸,爸爸吃饭了”伟哥只蔫蔫地躺在床上,无力起床甚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男瘦瘦的个子拉不动伟哥便去叫春妹:“妈妈,爸爸不答应也不起床!”
春妹放下饭碗几步走到床边看到面色苍白的伟哥,忙找人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膀胱癌还有肝硬化腹水要住院检查手术。
伟哥输液后有了点力气就回家,绝口不提手术,就那么痛着,时不时地取点止痛药吃着。
一天,伟哥照常到街上取药,人软软地,走路也很困难,走一会儿便歇一会儿,伟哥走累了靠在河边石头边喘气。
“咚”地一声响,村里7岁的小男孩强子突然掉进了河里。
“啊!”地一声惊叫后头便在水里浮浮沉沉冒泡泡。
看着人马上就没了,伟哥也顾不上浑身酸软,一下子跳进河里,拚命朝着强子游去,使尽吃奶的力气把强子送上岸。
强子吓哭了!
伟哥欣然一笑:“真好!还有点用处。”想着便奋力向河上爬去,可还没上去,又“呼”地一下滑了下来,河水奔流向前,伟哥无力的身子也跟着河水向前……
强子大声叫着:“伟叔叔!伟叔叔……”
一天后,伟哥的尸体在下游的浅滩找到……
春妹哭了好久,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头上的天一下子就塌了……
春妹拉着星辰大声地说:“星辰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说伟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呀?”
星辰想想说:“听你刚才说的,伟哥得膀胱癌可能和他几个老婆都死了,他太伤心太担心太累得不可开交,又情绪失控触发了身体的痛点,引起身体机体功能紊乱,导致了癌症的发生,最主要的还可能感染了要命的hpV病毒。不管怎样,他最后用自己的命救下了少年强子的命,他也算是英雄,值得你为他感到骄傲了。”
星辰想想又说:“就如伟哥上一个老婆青梅还不是因为她老公得肝癌死了,她儿子又出车祸死了,她难受、担心、害怕、失眠、又累又天天喝酒,癌症便找到了她。”
春妹难过地说:“星辰啊,我该怎么办啊?”
星辰肯定地:“勇敢点、坚强点。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春妹难过的流着泪:“星辰啊,我好难啊!”
星辰叹息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是啊!春妹啊,你一个人五个孩子怎么带啊?想着都头痛啊!”
春妹“呵呵”痴呆样笑着:“孩子哪里才五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