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森回国后,并没有像沈屿预想的那样,立刻去“祸害”祁岁安或者寻找新的乐子。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将骚扰沈屿作为日常首要任务,并且乐此不疲。
沈屿的平静生活,彻底宣告结束。
清晨的“问候”
早上七点,沈屿的手机准时响起视频通话的邀请铃声,屏幕上跳动着“贺屿森”三个大字外加一个骚包的爱心emoji。沈屿黑着脸接起,屏幕那头是贺屿森精神抖擞、仿佛已经嗨了一整夜的脸,背景似乎是某个高端酒店的套房。
“老沈!早啊!起床了吗?看看我这边的日出!美不美?猜猜我昨晚在哪儿嗨的?”贺屿森的声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和兴奋,根本不给沈屿回答的机会。
沈屿看着身边被吵醒、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的苏言,压着怒火低声道:“贺屿森,现在才七点。”
“七点怎么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跟你说,我昨晚认识了个超有意思的dJ……”贺屿森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夜生活,完全无视沈屿越来越黑的脸色。
最后,通常是沈屿忍无可忍地挂断电话,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而苏言会被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晨间播报”彻底吵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沈屿,小声问:“……屿森哥……又喝多了?”
沈屿只能无奈地亲亲他的额头:“不用理他。”
工作时间的“突袭”
沈屿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会议室气氛严肃。突然,助理内线电话切入,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沈总,贺先生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沈屿眉头紧锁:“让他等……”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贺屿森穿着一身极其扎眼的亮黄色西装,手里拎着两个奢侈品购物袋,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对着屏幕里一众目瞪口呆的外国高管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嗨~各位继续,我找老沈有点私事。”
然后他走到沈屿身边,把购物袋往他桌上一放,压低声音(但足以让麦克风捕捉到)说:“老沈,给你家小可爱买的限量版颜料和围巾,我刚抢到的!够意思吧?晚上请我吃饭!”
沈屿:“……”
视频另一端的高管们:“……”
全场死寂。
沈屿深吸一口气,对着屏幕说了句“会议暂停十分钟”,然后掐断视频,转头盯着贺屿森,眼神能杀人:“贺、屿、森!”
贺屿森毫不在意地耸肩:“干嘛这么严肃?工作哪有陪兄弟重要?对了,晚上去哪儿吃?我订了‘云顶’的位子……”
最终,沈屿不得不提前结束会议,并严厉警告贺屿森未经允许不得闯入会议室。然而,警告对贺屿森来说,基本等于耳旁风。
午休的“关怀”
沈屿好不容易处理完上午的烂摊子,想和苏言安静地吃个午饭。手机又响了,是贺屿森发来的连环轰炸消息:
【图片:某家新开的分子料理】
“老沈!这家看起来不错!带你家小可爱来尝尝?”
【图片:一套极其夸张的联名款卫衣】
“看!情侣装!我给你和小可爱一人买了一件!是不是很帅?”
【语音消息】(点开是嘈杂的背景音和贺屿森的大嗓门)“老沈!我搞到两张地下乐队的票!特别酷!晚上一起去嗨啊!带你见识见识年轻人的世界!”
沈屿面无表情地关掉对话框。苏言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屿森哥……好活泼。”
沈屿捏了捏眉心:“他是精力过剩。”
下班后的“尾随”
沈屿开车载着苏言回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极其骚包的亮紫色跑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加速,跑车也加速;他变道,跑车也变道。
果然,到了公寓楼下,贺屿森从跑车里钻出来,倚在车门上,冲他们挥手:“巧啊老沈!我也住这附近,顺路过来看看你们!不请我上去坐坐?”
沈屿:“……”他记得贺屿森在城西有套顶层豪宅。
结果就是,贺屿森死皮赖脸地跟着上了楼,在公寓里东摸摸西看看,对苏言的画作大加赞赏(虽然评论极其外行),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环游世界的奇闻异事,从南极光讲到撒哈拉沙漠,从百老汇后台讲到亚马逊雨林……声音洪亮,手舞足蹈。
苏言起初觉得新奇,听得津津有味。但时间一长,也被贺屿森这永动机般的精力弄得有些头晕。沈屿更是全程黑脸,几次想下逐客令,都被贺屿森用“兄弟情深”、“好久不见”等借口堵了回去。
最后,通常是沈屿以“言言需要休息”为借口,强行把贺屿森“请”出家门。贺屿森还会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喊:“老沈!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喜欢!”
周末的“绑架”
周末,沈屿本想和苏言过二人世界,在家看看电影,或者去画室安静地画会儿画。贺屿森的电话准时在周六早上八点响起:
“老沈!起床!今天我组了个局,赛车场包场了!带你和小可爱去兜风!”
或者:
“老沈!我发现个绝佳的写生地点!人少景美!赶紧的,车在楼下等了!”
甚至:
“老沈!我朋友开了个私人俱乐部,今晚有超模派对……哦不对,你家有小朋友,那我们去听交响乐吧?我搞到了前排票!”
理由千奇百怪,目的只有一个——把沈屿和苏言从他们的安静小窝里拖出来,卷入贺屿森五彩斑斓(且嘈杂无比)的世界。
几次下来,连好脾气的苏言都有点招架不住了。他悄悄对沈屿说:“沈屿……我们……能不能……偶尔……不见屿森哥?”他需要安静,贺屿森的活力四射对他而言,强度有点过高。
沈屿看着苏言略带疲惫的小脸,心疼坏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在一次贺屿森又试图“绑架”他们去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化装舞会时,彻底爆发了。
他一把揪住贺屿森的衣领(虽然贺屿森比他高一点),把他按在墙上,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贺、屿、森。你、给、我、听、好。我、和、言、言、需、要、休、息。你、再、敢、不、分、时、间、地、点、地、来、骚、扰、我、们,我、就、把、你、在、瑞、士、银、行、的、那、个、秘、密、账、户、号、码、发、给、你、家、老、爷、子。”(纯属凑字数)
贺屿森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瞳孔微缩。那个账户是他偷偷存的“私房钱”,要是被他家那个古板的老头子知道……他打了个寒颤。“咳……老沈,你看你,这么严肃干嘛?”贺屿森干笑着扒开沈屿的手,“兄弟我不是想让你生活丰富多彩点嘛……行行行,我错了,我收敛,我收敛点总行了吧?”
从此以后,贺屿森的骚扰频率果然有所下降,从“每日必修课”变成了“每周精选”。但他依然会时不时地冒出来,用他那种令人头疼的方式,强行给沈屿和苏言“死水微澜”的生活投入一颗“快乐”的石子。
沈屿对此十分头疼,但苏言偶尔会觉得,虽然屿森哥很吵,但他的出现,确实让沈屿那张常年冰山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类似于“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当然,这话苏言只敢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他可不想看到沈屿和贺屿森真的打起来。
而沈屿,在无数次被贺屿森气得血压升高后,终于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该尽快把逸辰溪这个“祸水”引给贺屿森?让这两个精力过剩的家伙互相消耗,或许才是世界和平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