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婉晴不在的这几天,马悦也被迫“赋闲”在家。但这闲,并非安逸,而是酝酿着一场更大风暴的死寂。
她坐在空旷豪华的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却照不进她心里的半分阴霾。她一遍遍地回想之前的种种,那些自以为高明的、柔和的手段,那些旁敲侧击的羞辱,在那个看似柔弱的李婉晴面前,竟然都像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这个小胡妹子,实在是太难缠了。
马悦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母狮,烦躁地踱步。她决定,必须使出最后一击,不是逼她走,而是要让她身败名裂,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彻底滚出她的地盘。
她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助理就能让她马悦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保养得宜的脸。郑勤跃不让她去公司又如何?她依然是郑勤跃名正言顺的郑太太!她给郑家生下了他们老郑家唯一的男孩儿,瑄瑄!这是她最大的功勋,是她地位最坚实的基石。她不甘心,更不可能让一个黄毛丫头骑在自己头上。她绝不允许有下一个人走她曾经的老路,虽然她自己当年上位也不光彩,也是抛弃了前夫才拼来的现在这个地位。
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难,有多脏,所以她比谁都清楚,绝不能让自己的地位被别人取代。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想到这里,一股混杂着背叛和轻蔑的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她特别生气,特别恨,恨得牙根痒痒。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渐渐成型。公司财务也好,人事也好,都有她的人。虽然李婉晴入职这大半年来,她没太深入关注,但自从察觉到威胁,她已经放出风声,明确了自己“老板正太太”的身份。所以,即便她工作上不如李婉晴上心,但大家对她都毕恭毕敬,她的地位本身就说明了她具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话语权。
她开始旁敲侧击地跟财务和人事那边的人确认郑勤跃后几天的行程。她知道李婉晴在休假,而郑勤跃这几天忙于外联,要对接一个朋友的重要项目。她虽然对具体工作不太了解,但她知道,后天郑勤跃有个重要的会,会离开公司大概半天时间。
她决定,就在那天回公司,拿一些她“个人”的东西。郑勤跃不让她去,她偏要去,而且要挑他不在的时候去,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试探。
两天后,就是后天。
马悦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刻意避开了人流高峰,走进空旷的办公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哒哒”声,像是在宣告她的回归。然而,当她走到郑勤跃办公室门口时,却震惊地发现,那扇熟悉的门,竟然被锁了。
她试着拧了拧门把手,纹丝不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竟然把门锁了?他竟然防她防到了这个地步?而她,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个公司未来的女主人,竟然没有钥匙!
这个钥匙,谁有呢?
一个名字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李婉晴。
想到这,她更生气了,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妆容都几乎要扭曲。她想,这个乡下来的土丫头,如果不是自己一手提拔,她怎么可能做到总助,又怎么可能做到现在的董事长助理?简直是痴人说梦!没有我埋没了你,你算老几?你算哪根葱?现在倒好,爬到头上来了,连我的门都进不去了!
越想越恨,那股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等,等一个绝佳的机会——等李婉晴回来上班,而郑勤跃又恰好不在的时候。
她必须一次性赶走这个狠毒的小狐狸精,要扞卫自己作为正妻的权益,更要扞卫自己作为孩子母亲的“正宫娘娘”的地位。她绝不可能,让另外一个人,爬到她的头上来。她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发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