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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队伍在黄土漫天的直道上已经行进了十天。
人犯的数量，从出发时的三千整，悄然减少了两百余人。大部分是死于伤病、体力透支或是试图逃跑被当场格杀。这在漫长的押送途中是常态，负责记录的文书也只是机械地更新着数字。
但没有人注意到，那本该被草草掩埋或弃之路旁的两百多具尸体，有接近一半，并未真正“消失”。
林凡的尸傀空间，如今已显得有些“拥挤”。
新增的九十多具行尸整齐地排列着，其中大部分是普通行尸，还有十几具是如同之前那个匈奴百夫长一样的“优质”行尸，潜力更高。他的炼尸点也稳步增长到了接近500点。
起初，林凡还需要亲自去“隔离区”接触尸体完成炼制。但很快，他觉得这样效率太低，且容易引人注意。
于是，他进行了一次“流程优化”。
他找来季蒲，以“防止疫病、妥善处理遗体”为由，从押送队伍里抽调了五名看起来老实巴交、不太合群的辅兵，成立了一个临时的“净秽队”，由季蒲直接管理。
名义上，净秽队负责收集、搬运和处理每日死亡的人犯遗体。
实际上，林凡在营地边缘找了一个偏僻角落，布置了一个简易的【聚阴阵】——用石灰混合骨粉勾勒出粗糙的符文。任何被放置在此处的尸体，都会受到死气的缓慢浸润。
然后，他赋予了王猛和黑夫一个新的“职责”。
每当夜深人静，这两具最早跟随他、被他用【固甲纹】临时强化过的铁尸（林凡已花费炼尸点将王猛和黑夫都晋升为了铁尸），便会悄然来到聚阴阵旁。
林凡无需亲至，只需通过尸傀与主人之间的精神联系，远程下达指令。
王猛和黑夫会伸出它们青灰色的手掌，按在那些被死气浸润过的尸体额头，林凡则隔空运转《基础炼尸术》，注入炼尸所需的死气印记和一丝本源力量。
【叮！远程炼制成功！获得行尸x1！炼尸点-10，+5……】
【叮！远程炼制成功！获得优质行尸x1！炼尸点-10，+5……】
系统提示音在林凡脑海中不断响起。
虽然因为远程操作和借助尸傀中转，消耗似乎略高一点点，成功率也比亲手炼制稍低，但胜在安全、高效、规模化！
他林凡，终于从手工作坊，迈向了初步的“标准化生产”！
这一晚，林凡没有继续“生产”。炼尸点储备需要为可能的突发情况留有余地，而且，他打算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他命令王猛和黑夫，从尸傀空间中带出了十具普通行尸。
月光下，十具行尸僵硬地站立着，死气沉沉。
林凡目光闪动，他先是将那三枚成功制作的【疾行符】分别拍在三具行尸身上。
微弱的黑光一闪，那三具行尸原本僵硬的腿部关节，似乎变得灵活了一丝。
“去，绕着那片矮树林跑。”林凡下达指令。
三具加持了【疾行符】的行尸，立刻迈开步子，虽然姿势依旧怪异，但速度明显比另外七具快了一截，如同跛脚的兔子，歪歪扭扭地冲向了矮树林。
“效果还行，能提升大约三成速度，持续时间大概一炷香。”林凡默默评估。
接着，他又将两枚【巨力符】拍在另外两具行尸身上。
“抬起那块石头。”林凡指着旁边一块估计有数百斤重的巨石。
那两具行尸走上前，四只青灰色的手臂抓住巨石边缘，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巨石竟被它们硬生生抬离了地面半尺高，坚持了数息才轰然落下。
“力量提升约五成，持续时间也差不多一炷香。”林凡点头。这些低级符箓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最后，他看向剩下的五具行尸，以及侍立在一旁的王猛和黑夫。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尝试通过精神链接，向王猛发出一个复杂的指令：指挥那五具普通行尸，演练最简单的“前进”、“攻击”、“停止”队列。
起初，王猛所化的铁尸只是茫然地站着，它与那五具行尸之间并无直接联系。
林凡没有放弃，他以自身为中枢，先将指令细化分解给王猛，再通过自己，同步传递给那五具行尸。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比同时操控十具行尸 individually 要累得多。
但渐渐地，在王猛僵硬地挥动手臂（林凡控制它做的示范动作）和林凡的精神同步驱动下，那五具行尸开始勉强做出统一的动作。虽然依旧迟缓笨拙，队形也歪歪扭扭，但确实是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做出同一个劈砍的动作！
“有门！”林凡精神一振，虽然额头已经见汗，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尸海战术是基础，但如果能让尸海形成配合，甚至组成战阵，那威力将是指数级提升！他现在精神力不足，无法直接精细指挥太多尸傀，但如果能培养出像王猛、黑夫这样的“尸尉”，由它们来分担基层指挥职责，那么……
他仿佛看到了一支纪律严明、如臂使指的不死军团，在他的一声令下，碾碎一切敌人！
就在这时，季蒲略带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人！大人！前面出事了！”
林凡立刻收敛心神，挥手将所有的行尸收回尸傀空间，只留下王猛和黑夫扮作亲卫。
“何事惊慌？”
季蒲跑近，喘着气道：“是王军侯派人来传信，前方十里外的‘野狼谷’，发现大规模狼群聚集，堵住了去路，探路的斥候折了两个！狼群……狼群似乎有些不对劲，体型格外硕大，而且不怕人，驱之不散！”
野狼谷？大规模狼群？不怕人？
林凡眼睛微眯，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通知王军侯，稳住队伍，原地戒备。”林凡下令，随即对身后的两具铁尸道，“王猛，黑夫，随我去前面看看。”
他正愁没机会试验一下“标准化生产”的尸傀和初步的“协同作战”呢。
这送上门的“不对劲”的狼群，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群活生生的、移动的……测试目标和潜在材料。
说不定，还能给他的尸傀队伍，添几种“新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