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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空气沉滞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新帝赵念月端坐于龙案之后,年轻的脸庞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肃。他面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不再是彰显帝王权柄的符号,而是一堵无形的、由“祖宗之法”与“圣贤之道”砌成的墙,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安平侯那本奏疏的边角,指尖下的纸张细腻而坚韧,一如写下这些文字的人。通篇都是对他的赞誉,对改革的支持,可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根柔软的蛛丝,巧妙地缠绕在改革的骨节上,要将其活活勒成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空壳。

这比直接的反对更令人心寒。

这些都是他的老师,是看着他长大的老臣,是父皇在时便倚为国之柱石的重臣。他们的话语里,充满了“为社稷计”的恳切,和“恐动国本”的忧思。他甚至能想象出刘夫子呈上奏折时,那痛心疾首、老泪纵横的模样。

这是一种绑架。用“忠诚”与“大义”来绑架他这个新君,也绑架他身后的母亲。

赵念月缓缓闭上眼,坤宁宫里母亲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一个只会埋头批阅奏折的皇帝,永远无法理解边境将士为何会哗变。”

他睁开眼,眼底的最后一丝犹豫被坚冰所取代。他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皇子了,他是大雍的天子。

“来人,”他的声音清朗而平静,“摆驾坤宁宫。”

当赵念月将那几本最具代表性的奏折摆在苏浅月面前时,她正在修剪一盆君子兰。她甚至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小银剪,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便继续专注地剪去一片枯黄的叶尖。

“母后,众臣之意,您怎么看?”赵念月的声音很稳,他不是来求助的,而是来商议。

“一群舍不得旧米缸的老鼠,闻到新粮仓的味道,自然要吱吱叫几声。”苏浅月放下银剪,用一方素帕擦了擦手,这才拿起安平侯的奏折,一目十行地扫过。

她的脸上,没有赵念月预想中的凝重,反而是一种近乎闲适的了然。

“他们这出戏,唱得不错。”苏浅月将奏折轻轻放下,评价道,“明面上是赞同,是完善,是为君分忧。暗地里,却是偷梁换柱,釜底抽薪。把‘亲身体验’换成‘巡视讲解’,把‘实战推演’换成‘清谈论道’。如此一来,改革便成了一场盛大的皇家郊游,他们依旧可以高枕无忧地教他们的圣贤书,世家子弟也乐得清闲。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有大雍的江山不好。”

她一语道破了所有伪装。

赵念月的心彻底定了下来。“那依母后之见,当如何破局?”

“他们想唱戏,我们就搭个更大的台子,请满朝文武都来当看客。”苏浅月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他们不是喜欢引经据典,喜欢辩论吗?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看向赵念月,眼中闪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光。

“明日早朝,你下一道旨意。就说你看了诸位老臣的奏疏,深感教育改革事关国本,不可不慎。为集思广益,择善而从,特在金銮殿上,设一场‘国策大辩’。正反双方,就‘皇家学院改革之利弊’,公开辩论。让所有人都把话说在明面上,让天下人都听听,这改革,究竟是利国利民,还是动摇国本。”

公开辩论?在金銮殿上?

赵念月瞬间明白了母亲的用意。这群老臣最擅长的,就是在暗地里串联,用舆论和“大义”施压。一旦将所有争议都摆在阳光下,让他们当着所有同僚的面,一条条地辩驳,那些藏在华丽辞藻下的私心,便再也无所遁形。

“儿臣,明白了。”

翌日,金銮殿。

当新帝赵念月宣布要就“皇家学院改革”举行国策大辩时,朝堂上先是一静,随即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安平侯与刘夫子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是按捺不住的窃喜。他们怕的就是太后与皇帝独断专行,强硬推行。如今肯拿到朝堂上公开辩论,这正中他们下怀。论口才,论经义,论对祖宗之法的熟悉,这满朝文武,谁能比得过他们这些浸淫了一辈子的老臣?

这简直是对方主动将头送到了他们的刀口下。

安平侯第一个出列,躬身道:“陛下圣明!臣等正是担忧改革过急,有伤国体。既陛下愿广开言路,臣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陛下剖析其中利害!”

他身后,周正、王瑞等一众保守派官员纷纷出列附议,个个摩拳擦掌,一副忠心耿gěng、准备死谏的模样。

赵念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淡淡道:“准。辩论即刻开始。”

辩论的议题有三,正是改革的核心:农桑实务、军略推演、女子入学。

安平侯当仁不让,成了反方的第一辩手。他手持玉笏,不疾不徐,声音洪亮地响彻整个金銮殿。

“启奏陛下!臣以为,‘农桑实务’,其心可嘉,其行不妥!皇子龙孙,未来之储君,国之栋梁,当学治国平天下之大道。让他们与泥腿子为伍,挥锄弄镰,是舍本逐末!《礼记》有云:‘君子远庖厨’。并非君子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君子当司其职,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此乃天道纲常。若君臣易位,上下失序,岂非乱之始也?”

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引经据典,不少官员都跟着点头。

不等正方官员反驳,太皇太后苏浅月的车驾,已至殿外。珠帘卷起,她一身凤袍,在宫人搀扶下,缓步走入金銮殿,于御座之侧的凤位落座。

“安平侯说得好一个‘天道纲常’。”苏浅月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本宫这里有几份数据,想请安平侯和诸位大人听一听。”

她示意青禾。青禾上前一步,展开一卷长长的卷宗,朗声念道:“雍启二十年至三十年,十年间,大雍因官员不识农时、不懂地情,胡乱指挥,致使地方歉收、绝收的案例,共计一百三十七起。其中,雍启二十五年,青州刺史强令百姓改种双季稻,致使地力耗尽,次年颗粒无收,饥民倒毙三万余人。该刺史,乃是当年科举的状元,做得一手锦绣文章。”

“再者,此次皇家学院‘农桑实务’推行一月。据农庄管事记录,参与劳作的八十二名学子中,起初能分清五谷者,不足十人。一月后,八十二人皆能辨识常见农作物,并能独立完成收割。其中,三十五名学子提交的关于‘农税改革’的策论,较之以往,言之有物者,十之有八。而此前,此类策论,多为空谈。”

青禾念完,退回苏浅月身后。

苏浅月目光扫过脸色开始变化的安平侯,淡淡道:“本宫不懂什么‘天道纲常’。本宫只知道,一个连五谷都分不清的官员,他笔下的‘民生’二字,是空的。他所谓的‘爱民如子’,是假的。他连百姓的饭碗从何而来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端稳这江山社稷的饭碗?”

一番话,没有一句经文典故,只有冰冷而真实的数据。安平侯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御史周正见状,立刻出列,转换话题,直指第二点:“太后娘娘!数据或可商榷,但纲常不可动摇!让忠勇军林副将一介女流,教导皇子兵法,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兵者,凶器也,杀伐之事,岂容女子染指?此乃以阴犯阳,牝鸡司晨,若传扬出去,岂不令四夷笑我大雍无人?”

“周御史说得对,兵者,凶器也。”苏浅月点点头,似乎很认同他的话,随即话锋一转,“那本宫倒要请教周御史,前朝末年,北狄叩关,满朝文臣武将,或降或逃,是谁率领三千娘子军,死守雁门关,为先帝南迁争取了整整七日?是写得出锦绣文章的你,还是你口中‘不可染指兵事’的女子?”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本宫再问你,就在不久前,盐州崔家私下培育禁药‘血菩提’,此药能使士兵短时战力倍增,而后暴毙,化为脓水,不留痕迹。若非安禾公主精通毒理,从一桩看似寻常的病症中窥破端倪,待这支鬼兵成型,饮马京城之时,周御史是打算用你这身御史官袍,去挡敌人的屠刀吗?”

“血菩提”三字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此事乃是绝密,除了少数核心大臣,无人知晓。如今被苏浅月当众点破,其震撼力不亚于平地惊雷。

周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冷汗涔涔而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用这等军国机密,来反驳他一句“牝鸡司晨”。

这哪里是辩论,这分明是降维打击!

苏浅月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目光落在了最后,也是他们认为最有把握的议题上。

“至于女子入学,与皇子同堂……”她环视着那些面露不屑的保守派官员,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本宫知道,在诸位大人眼中,女子无才便是德,红袖添香,相夫教子,方是正途。”

“但本宫还是要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她对青禾使了个眼色。青禾再次上前,这次手中捧着的,不是卷宗,而是一个托盘,上面盖着黄绸。

黄绸揭开,里面竟是一排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齿轮、轴承,以及一些奇特的金属构件。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无人识得此物。

苏浅月缓缓开口:“此物,名为‘水力纺纱机’。由雍华女学工巧科的学生林晚,耗时三月,设计而成。其纺纱效率,是人力的二十倍。若能推行,大雍布匹之产量,十年之内,可翻十倍。届时,我大雍将士,人人皆可有新衣御寒;我大雍百姓,再无衣不蔽体之忧。国库之税收,亦将因此大增。”

她顿了顿,拿起其中一个最精巧的齿轮,对着光,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

“设计此物之人,是个女子。一个你们眼中,只配在深闺绣花的女子。”

“现在,请诸位大人告诉本宫。当一个女子,能为国家创造出如此巨大的财富,能为江山社gè带来如此深远的裨益时,仅仅因为她的性别,我们就要将她关在学堂之外,让她一身才华,尽付东流吗?”

“这,就是你们所坚守的,圣贤之道吗?!”

最后一句,声色俱厉,如洪钟大吕,重重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金銮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安平侯看着那闪着金属光泽的齿轮,只觉得无比刺眼。他所有的引经据典,所有的纲常伦理,在这台能让布匹产量翻十倍的机器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赵念月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那些或震惊、或羞愧、或若有所思的臣子,看着安平侯那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站起身,朗声道:“国策大辩,至此结束。朕以为,孰是孰非,已有公论。皇家学院改革,势在必行!即日起,新设课程,全面推行。雍华女学优秀学子入学皇家学院一事,交由礼部与国子监共同操办,半月之内,朕要看到成效!”

少年天子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上,再无半分迟疑。

安平侯缓缓地转过身,佝偻着背,向殿外走去。他没有再看苏浅月一眼,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屈辱。只是在跨出殿门的那一刻,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阴冷的寒光。

辩论,是读书人的把戏。

既然这位太后不守读书人的规矩,那或许,他也该换一种,不是读书人的玩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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