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易中海等人的问题,林安的目光,
终于落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瘫在一边,仿佛已经傻了的聋老太太身上。
聋老太太是被两位公安从医院带回来准备审问的。
杨厂长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老太太才是最麻烦的一个。
冒充烈属,诈骗国家福利,这罪名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是思想觉悟不高,骗点生活费。
往大了说,那就是动摇国本,侮辱英烈,枪毙了都不为过!
尤其是,杨厂长自己还牵扯其中。
“林安同志,”杨厂长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看,这老太太……她年纪也大了,神志也不太清楚了,要不……”
“是啊小安,”王主任也赶紧帮腔,
“她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真要追究到底送进去,这把老骨头恐怕撑不了几天。
咱们还是……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
两人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高抬贵手,放过她。
林安看着他们俩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冷笑。
想让我放过她?门都没有!
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杨伯伯,王主任,你们说的我都懂。”
“按理说,她这么大年纪了,我是不该跟她计较。可是……”
林安的声音沉痛起来,“她冒充的是烈属啊!我父亲就是烈士!
她这么做,不仅是骗国家,更是对我父亲,对千千万万个为了国家牺牲的烈士们,最大的亵渎和侮辱!”
“这口气,我作为一个烈士的儿子,实在是咽不下去!”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杨厂长和王主任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没错,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烈士家属,最有资格说这话。
他们要是再劝,那就是立场有问题了。
老张也在一旁点头,严肃地说道:“林安同志说的没错!
冒充烈属,性质极其恶劣!必须严惩!”
眼看聋老太太就要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杨厂长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林安又“善解人意”地开口了。
“不过……张所长说得对,咱们也要讲人道主义。
把她送去坐牢,确实有点不合适。”
他沉吟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看这样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又是这句!
杨厂长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是喜欢冒充烈属吗?那她就得为这个身份付出点代价!”
林安伸出两根手指。
“我要求她赔偿三千块钱!”
两千块!
这个数字一出来,比刚才那一万三还要让人震惊!
那可是在1960年!一个八级工不吃不喝也要攒将近两年!
“你……你疯了!她一个孤老婆子,上哪弄三千块钱去!”一大妈忍不住尖叫起来。
“就是!你这是要逼死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二大妈也跟着喊。
林安根本不理她们,他看着老张,继续说道:“张所长,这三千块钱,同样,我一分不要!”
“我希望,派出所能用这笔钱,成立一个烈属慰问基金!
把钱都分发给我们辖区里,那些真正生活困难的烈士家属们!”
“让她们也能过个好年,吃顿饱饭!
也让牺牲的英雄们,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至于剩下的……如果还有剩下的,就当是我个人,捐给咱们派出所同志们的福利了!
派出所的同志们为了保护我们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夜以继日,实在是太辛苦了!
也该改善伙食,补充补充营养!”
林安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感人肺腑!
老张听得眼眶都有些发热,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林安的手,用力地晃了晃。
“好!好孩子!说得太好了!
我代表我们派出所全体同志,代表我们辖区所有的烈士家属,谢谢你!”
这一下不仅又得了一笔巨款,还得了一个“关爱烈属,体恤下属”的好名声!
这政绩简直是白捡的!
杨厂长和王主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发现自己跟林安的段位,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小子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所有好处都占了,还让所有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这手段简直是神乎其技!
而原本已经昏过去的聋老太太,听到“两千块”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又悠悠转醒了。
当她听明白林安的提议后,两眼一翻又准备昏过去。
“别装了!”林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有钱。两千块对别人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你应该不算什么吧?”
聋老太太的身体猛地一僵,装不下去了。
她瞪大眼睛,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林安。
林安缓缓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老太太,您私下里攒的那些小黄鱼,应该不止这个数吧?”
聋老太太感觉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件事,比冒充烈属还要隐秘!
别说外人,就连她最信任的易中海都毫不知情!
这一刻,她看着林安那张年轻的脸,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这个小子,根本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林安当然是猜的,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按聋老太太的情况肯定藏了小黄鱼。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改天可以让小鬼将四合院仔细探查一下,
这些见不得光的财富,还是让自己帮他们放在洞天福地保管吧。
e=(′o`*)))唉,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带走!”老张看到老太太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当即大手一挥,再无半点犹豫。
两个公安上前,直接把瘫软如泥的聋老太太给架了起来。
至此,大局已定。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贾张氏,这四合院的四大巨头,一个都跑不了。
赔钱!学习!检讨!
他们的下半辈子,注定要在悔恨和贫困中度过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安,在所有人敬畏、恐惧、怨恨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走出了派出所。
许大茂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他以前觉得自己耍点小聪明,坑一下傻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今天见了林安的手段,他才知道什么叫“杀人不见血”!
什么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哪是个人啊,这简直是活阎王!
许大茂一边推着车,一边偷偷地瞄着林安。
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在院里见了林安,必须得绕着走!
不,不能绕着走,得上去递烟,得问好!
绝对!绝对不能得罪这个活阎王!
他正想着,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嘿嘿嘿的笑声。
许大茂抬头一看,只见林安正一个人走在前面,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偷笑。
他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那叫一个畅快!
许大茂瞬间也绷不住了。
他也跟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
傻柱倒了!易中海倒了!院里那帮天天找他茬的牛鬼蛇神,全都被林安一锅端了!
以后这四合院,不就是他许大茂的天下了吗?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笑。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林安兄弟!你真是我的亲兄弟啊!”
“今晚我请客!咱们去下馆子!庆贺一下!”
整个胡同里都回荡着他那得意忘形的笑声。
胡同口,许大茂的笑声几乎能把树上的麻雀给震下来。
他一手推着自己那辆锃亮的二八大杠,一手亲热地揽着林安的肩膀,非要去下馆子搓一顿。
“兄弟!亲兄弟!今天这事办得,真他娘的提气!”许大茂满面红光,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劲儿,
“走!哥们儿请客,东来顺!咱们吃涮羊肉去!必须庆祝一下!”
林安被他这股热情劲儿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也确实痛快。复仇的果实,总是要细细品尝才够味。
“茂哥,太客气了。这事儿,也多亏了你最后赶到给我作证。”林安顺水推舟,给了许大茂一个台阶。
这话可把许大茂给说舒坦了,他拍着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那算什么!咱们是邻居,是兄弟!以后院里有什么事,你言语一声!
你茂哥我,别的不行,跑个腿递个话,绝对没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林安的脸色。他是真有点怕这个看着文弱,手段却比活阎王还狠的年轻人。
今天这出戏,从头到尾,全院的人,连带厂长和街道主任,都被他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尤其是最后那手捐款,简直是神来之笔,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尊谁也动不了的金身菩萨。
这种人,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
林安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笑着应下:“那我就先谢谢茂哥了。”
两人推着车,说说笑笑地走向饭馆。
林安的意识里,联系上一只小鬼让它去派出所里现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