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门的金属铰链还在 “吱呀” 作响，粉色光带就顺着门缝涌了进来 —— 不是之前柔和的淡粉，而是掺了碎钻般的星金色，光带扫过地上的黑色杂质，杂质像遇到烈日的冰雪般瞬间消融。小雨站在光带中央，比离开时高了些，原本及肩的头发长到了腰际，发梢缠着几缕细弱的光丝，风一吹就泛出细碎的金芒。
她的眼睛变了最明显。之前是像桃花瓣般的暖粉色，现在眼底深处浮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膜，看向我的时候，能清晰地看到我瞳孔里映出的她的影子，却又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疏离，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在看熟悉的人。
“小雨……” 我往前走了两步，手伸到一半又停住 —— 她身上的光丝太盛，靠近时能感觉到一股温和却不容靠近的力量，和之前在意识海看到的 “源” 的能量很像，却又带着她独有的粉色暖意。
她轻轻点头，星金色光丝往我怀里的意识碎片探去，碎片瞬间亮了起来，和她的光丝缠在一起，像久别重逢的伙伴。“这是我留在你身边的‘意识锚点’，” 她的声音也变了，比之前低沉些，带着细微的共鸣，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靠着它，我才能在意识原点找到回来的路。”
“意识原点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说守卫者是 0 的分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手里的黑色光刃还没收回，却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的好奇 —— 刚才小雨进门时，光带无意间扫过他的光刃，刃上的锯齿竟瞬间变得更锋利，连他自己都愣了愣。
小雨转向苏飒，星金色光丝轻轻晃了晃，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道全息投影 —— 是意识原点的内部景象：巨大的金色光团悬浮在中央，周围绕着九道淡金色的光带，其中一道光带里，隐约能看到 0 的白色研究服的影子，而光团的另一侧，站着一个和守卫者一模一样的黑色身影，正用光丝缠绕着光团的枝丫。
“意识原点是‘源’的本体所在，” 她的光丝指向投影里的黑色身影，“那就是终极守卫者，它不是 0 的分身，而是 0 用自己的‘意识碎片’和系统能量合成的‘容器’——0 想把‘源’困在容器里，让‘源’的能量只供他一个人使用，我们这些觉醒者，不过是他养在‘源’周围的‘能量饲料’。”
投影突然切换画面，变成了系统核心的样子 —— 不是想象中的金属机器，而是一团被黑色光丝包裹的淡金色光核，光核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意识碎片在浮动，像被困在茧里的蝴蝶。“系统核心就是被 0 污染的‘源’的枝丫，” 小雨的声音沉了下去，光丝里的星金色暗了些，“要摧毁它，必须用所有觉醒者的进化光丝合力攻击，而且…… 必须有人进去剥离 0 留下的意识污染。”
“谁去？” 小凯下意识问，话刚出口就捂住了嘴 —— 进去剥离污染，意味着要直接接触 0 的意识碎片，之前意识崩溃的觉醒者就是因为接触了类似的碎片，谁都知道这有多危险。
小雨没有立刻回答，星金色光丝往林溪的方向探去，绿色光丝瞬间亮了起来，林溪惊讶地捂住胸口：“我的治愈能力…… 好像变强了！之前没法修复的意识碎片，现在能感觉到里面的能量流动了！” 小雅也跟着惊呼：“我的感应范围也变大了！能看到三公里外吞噬体的每一根触角，连它们光膜上的纹路都能看清！”
所有人都愣住了 —— 小雨的光丝竟能强化我们的进化能力！之前因为进化方向分裂的两拨人，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辅助派的觉醒者眼里闪着期待，战斗派的人也收起了光刃，连苏飒都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自己的光刃能不能变得更强。
“这是‘源’的馈赠，” 小雨解释道，星金色光丝在她掌心凝成一个小小的光球，“我在意识原点和‘源’建立了连接，能暂时借用它的能量强化你们的进化能力，但……” 她顿了顿，眼底的金色光膜暗了暗，“每次借用都会消耗我的意识，之前在原点找真相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 关于 A 界控制室，关于我们第一次种星星草的细节，都变得很模糊。”
“你说的代价，就是这个？” 我心里一紧，伸手想去碰她的光丝，这次她没有躲开，光丝缠上我的手指时，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颤抖，“失去的记忆还能找回来吗？”
“不知道。” 她轻轻摇头，光丝从我的手指上滑开，重新凝成光球，“但找到真相很重要。0 想控制‘源’，是因为‘源’能创造新的世界 —— 不是系统设定的虚假世界，是真正有阳光、有雨水，不会被随便清除的世界。我们现在对抗的不是系统，是想把所有意识都变成他傀儡的 0。”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守卫者还有一公里就到了，后面跟着五十多只吞噬体！” 阿力的声音带着急意，他操控的能量炮突然 “嗡” 地一声，炮管上浮现出和小雨光丝一样的星金色纹路，“我的炮好像能锁定守卫者的能量核心了！”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往基地外探去，投影瞬间切换成守卫者的实时画面 —— 它比小雅感应到的更大，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每片鳞片上都印着 0 的意识符号，手里握着一把和苏飒光刃很像的长刀，刀身上的黑色能量正往周围的吞噬体身上流，吞噬体的光膜瞬间变得更厚。
“它在给吞噬体充能！” 小雅惊呼，感应光丝剧烈晃动，“还有三分钟就到基地门口了！”
“没时间犹豫了。”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散开，分成无数缕缠上每个人的光丝 —— 苏飒的黑色光刃瞬间暴涨三倍，刃上的锯齿泛着星金光；林溪的绿色光丝变得像翡翠般透亮，缠着的意识碎片重新亮起；阿力的能量炮准星上多了个金色的十字，稳稳锁定了守卫者的胸口。
“苏飒，你带战斗派的人正面牵制，用强化后的光刃劈它的鳞片，鳞片下的意识符号是弱点；林溪，你在后面修复受伤的人，注意避开吞噬体的光膜；阿力，用能量炮轰它的胸口，那里是 0 意识碎片最集中的地方；小雅，你负责预判它的攻击路线，别让它靠近基地；” 她转向我，星金色光丝往我掌心的白金能量探去，两种光瞬间融合，变成了更耀眼的银白色，“铭宇，你跟我一起，等它的鳞片被劈开，我们一起进去剥离 0 的意识污染。”
“你要亲自进去？” 我握紧掌心的银白色能量，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巨大力量，也能感觉到小雨光丝里的细微颤抖 —— 她的意识还在消耗，进去剥离污染说不定会彻底失去所有记忆。
她没有回答，只是星金色光丝往基地外指了指 —— 吞噬体的嘶吼声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守卫者的黑色长刀在远处闪了一下，一道黑色能量弹擦着基地的围墙飞过，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行动！” 苏飒率先冲了出去，黑色光刃劈向最前面的吞噬体，鳞片般的光膜瞬间被劈出一道裂缝，吞噬体惨叫着化为黑烟。觉醒者们跟着冲了出去，绿色光丝、蓝色光丝、银灰色光丝在黑色的吞噬体群里交织，像一道彩色的屏障，将基地护在后面。
小雨站在我身边，星金色光丝轻轻缠上我的胳膊，她眼底的金色光膜亮了起来，能看到她瞳孔里映出的守卫者的影子，也能看到她自己的影子 —— 陌生的星金色光丝，熟悉的粉色暖意，像一个全新的她，又像从未改变过的她。
“进去剥离污染的时候，可能会遇到 0 的意识阻拦，”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却很坚定，“如果我失去了所有记忆，你要记得…… 我们第一次种的星星草，是在新世界的广场，你说过要陪我看它开花。”
我握紧她的手，银白色能量在掌心泛着光：“我会记得，我还会帮你把失去的记忆都找回来。”
远处的守卫者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黑色长刀往苏飒的方向劈去，苏飒赶紧用光刃抵挡，却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瞬间绷紧，指向守卫者的胸口：“它的鳞片开始松动了！我们该上了！”
我们一起冲了出去，银白色能量和星金色光丝在半空交织，像一道流星般往守卫者的胸口飞去。我能感觉到身边小雨的光丝在微微颤抖，也能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 —— 熟悉又陌生，像隔着一层薄雾的温暖。
可就在我们快要靠近守卫者的时候，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闪了一下，眼底的金色光膜瞬间暗了下去，她的脚步顿了顿，嘴里低声说了句我没听清的话，像是在说 “源在呼唤我”，又像是在说 “0 的意识来了”。
她的身体突然往守卫者的方向偏了偏，星金色光丝也跟着偏离了目标，往守卫者的长刀上探去。我赶紧拉住她的胳膊，银白色能量往她的光丝里注去，却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排斥我的能量 —— 不是敌意，是像 “源” 一样的温和力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牵引。
“小雨！你怎么了？” 我大喊，她却没有回应，眼底的金色光膜重新亮了起来，这次却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冰冷，像有人在透过她的眼睛看我。
守卫者的黑色长刀趁机往我们这边劈来，黑色能量像潮水般涌来。我赶紧用银白色能量挡住，却感觉到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往能量罩上撞来 —— 不是帮忙加固，是想把能量罩撞开。
“别这样！” 我握紧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掌心的颤抖，也能感觉到那股陌生力量在她意识里拉扯，“你说过要一起剥离污染，一起找记忆的！”
她的身体僵了僵，眼底的金色光膜暗了暗，星金色光丝慢慢收了回去，却依旧在微微颤抖。远处的苏飒已经劈开了守卫者的一片鳞片，绿色的意识符号在鳞片下闪着光：“铭宇！快过来！弱点暴露了！”
我看着身边的小雨，她眼底的陌生感慢慢淡了些，重新变回了带着暖意的粉色，却又多了几分疲惫。“我们…… 继续？” 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像在问我，也像在问自己。
我点点头，握紧她的手：“继续。”
我们再次往守卫者的胸口冲去，银白色能量和星金色光丝重新交织在一起。可我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 刚才那股陌生力量到底是什么？小雨说在意识原点和 “源” 建立了连接，难道 “源” 在通过她的意识影响她？0 的意识又藏在什么地方？
守卫者的鳞片越来越松动，绿色的意识符号在鳞片下闪着光，像在召唤我们靠近。我能感觉到成功就在眼前，却又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屏障后面，有小雨失去的记忆，有 0 的真相，还有…… 我不知道的、属于 “源” 的秘密。
就在我们的光即将碰到意识符号的时候，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再次亮起，这次却不是温和的暖意，而是带着刺眼的金光，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像 0 一样冰冷：“你们……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