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雅听了苏清风的解释,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的笑容。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总之,误会解开了就好。”
苏清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清雪这丫头就是爱乱叫,没别的意思。”
苏清雪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秋雅姐,不好意思啦,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不过,我哥真的还没结婚呢,你要是……”
说到这儿,她突然捂住了嘴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调皮地笑了笑,不再往下说了。
许秋雅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嗔怪道:“你这丫头,就爱瞎起哄。好了,不说这个了。清雪,你继续好好养伤,清风,你也多辛苦辛苦,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苏清风和苏清雪连忙点头,说道:“好的,秋雅姐,谢谢你。”
这时,林立杰忍不住插话道:“许护士,周医生还得多久才能看完病人啊?”
许秋雅连忙说:“应该快了,周医生正在给最后一个病人看病呢。你们再耐心等会儿。”
正说着,只见周济民医生从诊室里走了出来。
周济民看到苏清雪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们来啦,清雪。来,跟我到诊室里,我给你拆石膏。”
苏清雪兴奋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差点没站稳。
苏清风赶紧伸手扶住她,责备道:“你慢点,别又摔着了。”
苏清雪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知道啦,哥。”
一行人跟着周医生来到诊室。
诊室里摆放着各种医疗设备和药品,显得井井有条。
周济民让苏清雪坐在椅子上,然后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腿,说:“清雪,这半个月恢复得还不错。不过,拆完石膏后,也不能立刻就剧烈运动,还得慢慢适应,知道吗?”
苏清雪使劲儿地点了点头,说:“知道啦,周医生。我一定会听话的。”
周济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准备拆石膏的工具。
他拿起一把特制的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石膏的边缘剪起来。
随着剪刀的“咔嚓”声,石膏被一点点地剪开,露出了苏清雪那已经有些瘦弱的腿。
周济民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苏清雪的腿,问:“疼不疼?”
苏清雪摇了摇头,说:“有点疼,周医生。”
周济民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说:“嗯,恢复得挺好的。不过,回去后还是要多注意休息,适当做一些康复训练。”
苏清雪高兴地说:“太好啦,终于拆掉石膏啦!周医生,谢谢你。”
周济民笑着说:“不用谢,清雪。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可要注意安全,别再受伤了。”
“清雪,喝点红糖水。”许秋雅端着搪瓷缸子,热气在冰冷的诊室里氤氲开一片白雾,她边说着边蹲下身,“里头加了姜片,驱寒的。”
苏清雪双手捧着缸子,小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兴奋地说道:“秋雅姐,我这腿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似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做了个踢腿动作,险些把缸子里的水洒出来,“那石膏沉得跟绑了块大石头一样,可把我憋坏啦!”
许秋雅抿嘴笑着,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苏清风说道:“给,晒干的野山楂片,泡水喝对筋骨好。”
她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苏清风的手背,又像触电般飞快地缩回去,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叮嘱道:“记得……记得每天给她揉腿。”
“秋雅姐,我感觉轻松多啦!你都不知道,这半个月啊,这石膏就像个死沉死沉的枷锁一样,把我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我天天就盼着能把它拆掉,现在终于解放啦,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都能飞起来咯!”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被她这俏皮又形象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苏清风站在一旁,他轻轻拍了拍苏清雪的肩膀,说道:“你这丫头,就会瞎比划。不过,能拆掉就好,以后可得多注意,别再这么毛毛躁躁的,再受伤可就没这么好运咯。”
这时,苏清风拉着苏清雪走到周济民面前,认真地说道:“清雪,快,好好感谢感谢周医生和秋雅姐。要不是他们,你这伤哪能好得这么快啊。”
苏清雪连忙放下手中的搪瓷缸,朝着周济民和许秋雅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周医生,秋雅姐,真的太感谢你们啦!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呐!”
周济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丫头,客气啥呀。这都是我们做医生应该做的。以后啊,好好养身体,别再让自己受伤就行咯。”
许秋雅也走上前,轻轻扶起苏清雪,说道:“就是呀,清雪,别这么见外。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我们就放心啦。”
和周济民、许秋雅道别后,苏清风、苏清雪和林立杰三人走出了卫生院。
外面的寒风依旧凛冽。
她兴奋地拉着苏清风的手,说道:“哥,咱们中午去哪儿吃饭呀?我都饿坏啦!”
“国营饭店!”苏清风指着街对面的灰砖房,大声说道,“今天下馆子!”
毛花岭国营饭店的门帘油亮亮的。
三人走进去,苏清雪扒在柜台上,鼻尖几乎贴在玻璃橱窗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大声喊道:“哥!有红烧肉!”
“小点声!”苏清风赶紧摸了摸她的头,又摸出粮票数了又数,转头问服务员:“同志,三碗高粱米饭,一碗酸菜白肉,再加个土豆丝,要多少粮票?”
柜台后的胖婶子笑着说:“六两粮票,二两肉票。”
“行。”
苏清风带的粮票和肉票是够了。
找座时,苏清雪拽着哥哥衣角小声问:“哥,肉票是不是不够了?”
苏清风没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苏清雪就不再做声了,想着自己以后肯定要努力多赚钱,让哥哥和嫂子吃上红烧肉。
此时,她眼睛还盯着邻桌那盘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
饭店里嘈杂得很。
靠墙那桌几个穿工装的男人正划拳喝酒,震得桌上的空酒瓶叮当响。
服务员端着铝托盘穿梭其间,油渍在白围裙上晕开大大小小的地图,像一幅抽象画。
“来喽!”胖服务员把海碗往桌上一墩,酸菜汤晃出来几滴,“白肉都埋在底下呢!”
苏清雪急不可耐地伸筷子,却被烫得直甩手。
“小心点儿,没人和你抢。”苏清风溺爱地说道。
“多吃点,好养病。”林立杰也笑着说道。
虽然这时候,能吃到肉就不错啦。
但说实话,平时打猎吃的那些野味肉,都有股土腥味。
哪有家养的猪、牛、羊好吃啊。
不过,能吃到肉就谢天谢地咯。
苏清风还想有钱后,去黑市多换点肉票,这样能多吃点好吃的猪、牛、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