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隘口后的盆地。
炮火停止了。
整个盆地,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尸体和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李过站在山脊上,看着下面的景象,心中感慨。
“这就是战争。”
张猛在一旁,有些不忍。
“李将军,这些人,真可怜。”
李过转过身,看了张猛一眼。
“可怜?”
“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想过可怜我们。”
“如果不是都督布下天罗地网。”
“现在死的,就是我们。”
张猛点了点头。
“李将军说的是。”
李过挥了挥手。
“传令下去,让步兵上。”
“清理战场,收拢俘虏。”
“记住,都督要活的。”
士兵们应道。
“是,将军。”
数千名玄甲军士兵,端着燧发枪,缓缓向盆地中央推进。
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步伐一致。
每走几步,就停下来,检查地上的尸体。
如果发现还有活着的,就立刻上前,将其绑起来。
巴布尔被绑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绝望。
他身边的亲卫,已经所剩无几。
阿里木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主帅,我们完了。”
“我们真的完了。”
巴布尔咬了咬牙。
“闭嘴。”
“我还没死。”
阿里木哆哆嗦嗦地说道。
“主帅,我们投降吧。”
“再不投降,就真的来不及了。”
巴布尔怒吼。
“我是叶尔羌汗国的主帅。”
“我不能投降。”
就在这时,李过带着一队玄甲军士兵,向他们走来。
李过看着巴布尔,笑着说道。
“主帅,别挣扎了。”
“你已经输了。”
巴布尔怒视着李过。
“你是谁?”
李过笑了。
“我是哈密卫玄甲军的将领,李过。”
“我家都督有请。”
巴布尔冷笑。
“林望?”
“他有什么资格见我?”
李过笑了。
“主帅,你现在是阶下囚。”
“还是别说大话了。”
巴布尔怒吼。
“我不会投降的。”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被身边的士兵按住了。
李过摇了摇头。
“主帅,别白费力气了。”
“你身边的亲卫,已经所剩无几。”
“你就算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巴布尔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绝望。
他知道,李过说的是对的。
他身边的亲卫,确实所剩无几。
而且,他们都已经受了伤,根本无法战斗。
李过看着巴布尔,笑着说道。
“主帅,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
“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巴布尔咬了咬牙。
“你想怎么样?”
李过笑了。
“很简单。”
“跟我走,去见我家都督。”
“至于你的命,能不能保住。”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巴布尔沉默了片刻。
“好。”
“我跟你走。”
李过点了点头。
“很好。”
“把他带走。”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巴布尔押了起来。
阿里木看到这一幕,连忙说道。
“我也投降。”
“我什么都说。”
李过看了阿里木一眼,笑了。
“很好。”
“把他也带走。”
士兵们将阿里木也押了起来。
就在这时,张猛带着一队玄甲军士兵,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李过看到那个人,愣了一下。
“这是谁?”
张猛笑着说道。
“李将军,这是严府的管事吴管事。”
“他想趁乱摸鱼,结果被我逮了个正着。”
李过听了,大笑起来。
“好,好。”
“这次抓到的鱼,可真不少。”
他看着被绑在一起的巴布尔,阿里木,还有吴管事,心中得意。
“都督这次的计划,真是完美。”
张猛点了点头。
“是啊。”
“叶尔羌汗国的主帅,徐阁老的心腹,还有严府的管事。”
“这三个人,够都督好好审问了。”
李过笑了。
“走,我们回去复命。”
哈密卫,中军大帐。
林望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被绑着的三个人。
巴布尔,阿里木,还有吴管事。
三人都被绑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巴布尔抬起头,看着林望,眼中充满了愤怒。
“你就是林望?”
林望笑了。
“正是。”
巴布尔怒吼。
“你这个卑鄙小人。”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望笑了。
“主帅,这可不是下三滥的手段。”
“这叫兵不厌诈。”
“你们自己轻敌冒进,怪得了谁?”
巴布尔被说得哑口无言。
林望又说道。
“主帅,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
“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巴布尔咬了咬牙。
“你想怎么样?”
林望笑了。
“很简单。”
“我要你签一份降书。”
“承认叶尔羌汗国战败,愿意向大明称臣。”
巴布尔怒吼。
“不可能。”
“我是叶尔羌汗国的主帅。”
“我不会签这种东西。”
林望笑了。
“主帅,你确定?”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阶下囚。”
“你的命,在我手里。”
巴布尔咬了咬牙。
“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签的。”
林望摇了摇头。
“主帅,你太固执了。”
“你要知道,你死了,你的族人怎么办?”
“你的三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
“如果你再死了,叶尔羌汗国,就真的完了。”
巴布尔听了,脸色一变。
林望又说道。
“主帅,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签了降书,我保证。”
“你的族人,可以活命。”
“而且,我还会给你们一条活路。”
巴布尔沉默了片刻。
“什么活路?”
林望笑了。
“很简单。”
“叶尔羌汗国,并入西域都护府。”
“你们每年向大明进贡。”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提供粮食,铁器,还有保护。”
巴布尔听了,心中挣扎。
他知道,林望说的是对的。
如果他不签降书,叶尔羌汗国,就真的完了。
但如果他签了,他就成了叛徒。
林望看着巴布尔,笑着说道。
“主帅,你考虑清楚了。”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巴布尔沉默了良久。
最后,他叹了口气。
“好。”
“我签。”
林望笑了。
“很好。”
“来人,给主帅松绑。”
士兵们立刻上前,给巴布尔松了绑。
林望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降书,递给巴布尔。
“主帅,签吧。”
巴布尔接过降书,看了一眼。
降书上,详细列出了叶尔羌汗国的义务。
每年进贡战马五万匹,牛羊二十万头。
割让天山以北所有牧场。
派遣王室子弟三千人入哈密学堂学习。
巴布尔看完,脸色铁青。
“这,这太苛刻了。”
林望笑了。
“主帅,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战败国。”
“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巴布尔咬了咬牙。
最后,他拿起笔,在降书上签了字。
林望接过降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主帅,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巴布尔低下头,不再说话。
林望又看向阿里木。
“这位大人,你呢?”
阿里木连忙说道。
“我,我什么都说。”
“我是徐阁老的心腹,李文。”
“是徐阁老让我来联络叶尔羌汗国的。”
林望笑了。
“很好。”
“那你把徐阁老的计划,详细说一遍。”
李文连忙说道。
“徐阁老让我联络叶尔羌汗国。”
“让他们出兵,突袭哈密卫。”
“事成之后,徐阁老会给叶尔羌汗国十万两白银。”
“还有武器。”
林望笑了。
“还有呢?”
李文哆哆嗦嗦地说道。
“徐阁老还说。”
“如果哈密卫被攻破。”
“他会在朝中,弹劾都督。”
“到时候,都督就完了。”
林望听了,冷笑一声。
“徐阁老,好算计。”
他转过身,对沈炼说道。
“沈炼,把李文的供词,详细记录下来。”
“还有,把徐阁老的密信,也拿出来。”
沈炼应道。
“是,都督。”
林望又看向吴管事。
“吴掌柜,你呢?”
吴管事吓得瑟瑟发抖。
“都,都督,我,我什么都说。”
“我是严府派来的。”
“严世藩让我监视都督。”
“还让我趁乱,抢夺矿区的物资。”
林望笑了。
“很好。”
“看来,严世藩也没安好心。”
他转过身,对裕王说道。
“殿下,这次的证据,够了吗?”
裕王点了点头。
“够了。”
“徐阁老和严世藩,这次完了。”
林望笑了。
“那就好。”
“沈炼,把所有证据,整理好。”
“明天一早,派人送往京城。”
沈炼应道。
“是,都督。”
林望又说道。
“还有,把巴布尔,李文,还有吴管事。”
“都关起来。”
“等京城的旨意下来,再处置他们。”
士兵们应道。
“是,都督。”
他们立刻上前,将三人押了下去。
林望站在大帐中,看着手中的降书和供词,心中得意。
“徐阁老,严世藩。”
“这次,看你们怎么翻身。”
裕王在一旁,有些担心。
“都督,徐阁老和严世藩,在朝中势力很大。”
“他们会不会反扑?”
林望笑了。
“殿下,放心。”
“这次的证据,确凿无疑。”
“他们就算想反扑,也反扑不了。”
裕王点了点头。
“那都督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林望笑了。
“殿下,接下来。”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等京城的旨意下来。”
“等徐阁老和严世藩,自食恶果。”
裕王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林望笑了。
“是啊,等着看戏。”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夜色。
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