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古道逢故人,迷雾渐显踪
小石头骑着马行在去往清风派的古道上,春末的风卷着沙尘,打在马鬃上簌簌作响。路两旁的野花开得正盛,紫的地丁、黄的蒲公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可他心里沉甸甸的,没心思看风景。
行至一处山坳,忽闻前方传来兵刃相接的脆响。小石头勒住马,翻身藏在巨石后,只见三个黑衣人正围攻一个青衣老者,老者背上背着个药箱,招式虽稳,却已显疲态,左臂还淌着血。
“你们究竟是谁?为何对我这老头子穷追不舍?”老者喘着气喝问,手中的铁尺舞得呼呼作响。
“少废话!把清风派的信物交出来,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狞笑着,刀光直逼老者面门。
小石头心头一紧——这老者的铁尺招式,分明带着清风派的影子。他不再犹豫,抽出腰间的短刀,大喝一声冲了出去:“住手!”
短刀劈向黑衣人的手腕,那人猝不及防,刀差点脱手,怒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敢管爷爷们的事?”
小石头不答话,刀招绵密,专攻三人破绽。他自小跟着太爷爷学过防身术,又常帮人处理跌打损伤,对人体筋脉了如指掌,几招下来竟占了上风。
老者见状精神一振,铁尺配合着小石头的刀,很快逼得三个黑衣人节节败退。为首的见势不妙,啐了口唾沫:“撤!”三人翻身上马,转眼消失在山道尽头。
“多谢小兄弟相救!”老者捂着伤口,对小石头拱手道谢,“老夫姓秦,是清风派的药医。”
“晚辈小石头,家中药铺与贵派素有往来。”小石头收了刀,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秦前辈,我先帮您处理伤口。”
秦老者看着他熟练地清创、敷药、包扎,眼中露出惊讶:“你这手法,倒有几分像苏老先生当年的路数。”
“正是家祖。”小石头心头一动,“前辈,清风派究竟出了何事?为何会被诬陷勾结魔教?”
秦老者叹了口气,坐在石头上道出缘由:“半月前,掌门收到一封密信,说发现了魔教余孽的踪迹,便带了几位弟子前去追查,结果一去不回。没过几日,江湖上就传出掌门投靠魔教的消息,还说他偷了门派至宝‘清风令’,各大门派联名通缉,连门派内部也乱了套……”
“那您身上的信物?”
“是掌门临行前交给我的,说若他出事,让我带着这半块玉佩去找断星崖的石家,说你们能辨真假。”秦老者从怀中掏出个锦袋,里面是半块刻着风字的玉佩,“他说石家有位故人,认得这玉佩的来历。”
小石头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忽然想起太爷爷的药箱底层,也压着个锦袋,里面似乎也有半块相似的玉佩。
“前辈,家祖确实与贵派有旧。”小石头握紧玉佩,“您先随我找个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
两人行至附近的镇子,在客栈住下。秦老者换了身衣裳,才说起更多细节:“我怀疑是副掌门搞的鬼。他早就觊觎掌门之位,前几日还以‘清理门户’为名,把几位忠于掌门的长老关了起来。”
“那掌门的下落呢?”
“有人说在黑风岭见过他,可那里是魔教旧地,早已荒无人烟……”
正说着,窗外传来马蹄声,小石头警觉地吹灭油灯。只见客栈外火把通明,一群官兵围着客栈搜查,为首的正是那日在药铺送信的黑衣人!
“秦老头肯定藏在里面!给我仔细搜!”疤痕脸一脚踹开客栈大门。
秦老者脸色一变:“是镇西卫的人!他们怎么会来?”
小石头拉着他往后院跑:“前辈,快从后墙走!我引开他们!”
他吹了声口哨,客栈马厩里的马突然躁动起来,嘶鸣着冲撞围栏。疤痕脸果然分了人手去看马厩,小石头趁机带着秦老者翻过后墙,往山林里跑。
月光下,秦老者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掌门让我转交的,说石家看了便知。我得往南走,引开他们,小兄弟多保重!”不等小石头阻拦,他已钻进密林,很快没了踪影。
小石头握着油纸包,只觉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泛黄的药方,还有一张画着奇怪符号的地图。他认出其中一张药方,是太爷爷当年给清风派掌门调理旧伤的方子,上面还留着太爷爷的批注。
忽然,远处传来秦老者的痛呼,紧接着是火把的光亮。小石头攥紧拳头,知道秦前辈怕是遭了毒手。他咬咬牙,辨了辨方向,往黑风岭的反方向跑去——他得先回断星崖,找出太爷爷留下的那半块玉佩。
夜风穿过树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小石头知道,这几张药方和地图里,一定藏着能洗清清风派冤屈的关键。而那些追杀秦老者的镇西卫,为何会插手江湖事?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网。
他策马狂奔,月光在马背上流淌,像给前路镀了层银。远处的断星崖隐在云雾中,像位沉默的老者,等着他带回解开迷雾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