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奇才？”林凡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的表情比清虚子还要难以置信，“前辈，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照着…呃…瞎琢磨的，差点把这炉子都给炸了！”
他可是清楚记得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炉子乱抖乱叫，眼看就要四分五裂，要不是清虚子及时赶到，他估计现在已经灰头土脸了。就这，还奇才？
清虚子却目光灼灼，小心翼翼地托着那三颗【异香辟谷丹】，如同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友，你可知炼丹一途，最重火候、手诀、时机、药性调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炸炉乃是常事，但能在炸炉边缘，非但未毁丹药，反而将狂暴药力强行压缩凝聚，炼出完美品质，甚至…还赋予了丹药一丝额外的奇异道韵…”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混合了蘑菇与百花的异香尚未散去，与丹药散发的气息同源同宗：“这绝非巧合！定是你的特殊体质或是…嗯…你身上残留的那些药力，在关键时刻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调和与催化作用！”
林凡张了张嘴，想说那可能是系统“炸炉仙人”称号和大佬打赏的玄学概率在起作用，但这话根本没法解释。
“可是前辈，这炉子它…”林凡指着那布满裂纹、还在冒着青烟的丹炉，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哪个丹道奇才第一次炼丹就把炉子炼报废的？
清虚子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区区一个制式黄阶下品丹炉，毁了便毁了！若能因此窥得一丝丹道新境，便是值得！小友，你再炼一炉给老夫看看！”
他现在迫切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偶然，还是此子真的拥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将“失败”转化为“特殊成功”的诡异炼丹天赋？
“还…还炼？”林凡头皮发麻。刚才那是运气好，下次万一称号不触发，岂不是真炸了？他可不想被崩一脸灰。
“前辈，晚辈刚才受了惊吓，需要缓一缓…对，缓一缓！”林凡试图找借口推脱。
清虚子却以为他是谦虚或者心有余悸，更是欣赏，安慰道：“无妨无妨！老夫在此为你护法！绝不会让你受伤！”说着，他直接从自己的储物戒里取出一个品质明显高了好几个档次、通体泛着青光的丹炉，“用这个！玄阶上品‘青木炉’，结实得很！”
林凡看着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青木炉，又看看清虚子那充满期待和鼓励（甚至有点狂热）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他硬着头皮，再次兑换了一份辟谷丹材料。心里默念：系统大哥，称号给点力啊！整活积分多给点没事，别再炸炉了…至少别炸太狠…
【叮！宿主放心整活！本系统为您保驾护航！（备注：实际效果随机）】
林凡：“…” 更不放心了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又被自己香到），回忆着那本不靠谱手册里的步骤，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材料，投入丹炉，点燃地火。
清虚子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看到林凡的手法依旧生涩笨拙，甚至有些步骤明显错误，但他屏息凝神，期待着那“奇迹”再次发生。
林凡紧张得手心冒汗，打出的控火诀歪歪扭扭。果然，没过多久，青木炉也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炉内能量再次变得不稳定，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要来了！”清虚子眼睛一亮，非但不担心，反而更加兴奋。他能感觉到，炉内的药力正在以一种错误的方式冲突、激荡，眼看就要失控！
林凡手忙脚乱，试图挽救，又是一道灵力胡乱打出。
轰！
这一次，青木炉确实结实，没裂。但炉盖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冲开，一大团半凝固、焦黑冒烟的失败药渣混合着失控的灵气，如同炮弹般喷射而出，直冲房梁！
“哎呀！”林凡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头蹲防。
清虚子反应极快，袖袍一卷，一股柔和的灵力瞬间包裹住那团危险的失败品，将其强行压缩、冷却，最终化为一块冒着焦糊味的黑色硬块，落在手中。
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没有奇迹。
清虚子看着手中焦黑的药渣块，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头顶因为紧张又噗噗冒出一个七彩小蘑菇虚影的林凡，陷入了沉思。
难道…刚才真的是巧合？
林凡抬起头，哭丧着脸：“前辈您看…我就说我不是那块料…这炉子没坏吧？我可赔不起…”
清虚子却不死心。他走到丹炉旁，仔细感知着炉内残留的气息，又掰开那焦黑的药渣块闻了闻，眉头紧锁。
“不对…”他喃喃道，“失败是失败了，但这焦糊之中，似乎仍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异样生机？虽无法成丹，但其性质似乎与普通废丹又有所不同…”
他猛地看向林凡，眼神更加火热：“小友！你再试一次！这次试试不同的丹药！对！试试‘回气丹’！这是最常用的一品丹药，但炼制难度比辟谷丹稍高！”
他不由分说，又取出了一份回气丹的材料。
林凡：“…”
长老，您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半个时辰后。
客院内一片狼藉。
青木炉倒是完好无损，不愧是玄阶丹炉。
但旁边的地上，已经堆了七八团被清虚子强行冷却下来的、奇形怪状的失败产物。
有烧成灰烬的，有凝成古怪石块的，有变成粘稠胶状物的，还有一次喷出了大量彩色泡泡（附带蘑菇香气）的…
林凡已经彻底麻木了，顶着越来越亮的彩虹头发（可能是被炉火映照的），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投料、控火、炸炉（未遂）的过程。他算是明白了，【炸炉仙人】这称号就是个坑！所谓的“正向结果”范围太广了，不炸炉是正向，喷出泡泡可能也算是一种“正向”的整活？
清虚子却越来越兴奋，如同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他仔细检查着每一次的失败产物，时不时发出“咦？”、“哦！”、“原来如此！”的惊叹。
“这次失败是因为火候突变，但药性冲突竟产生了微弱的麻痹效果…” “这次凝丹失败，却意外提纯了部分药液，可惜无法稳定…” “这次…这泡泡是何原理？竟能缓慢吸收灵气？”
他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经从看“奇才”变成了看“宝藏男孩”。
虽然林凡一次都没成功炼出正常的丹药，但他每一次失败的方式都千奇百怪，且失败产物中总带点奇特的、值得研究的“附加属性”，这简直是为丹道研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多少丹师追求的是稳定成功，但此子的“不稳定失败”却可能蕴含着无数种新的可能性！
“天才！简直是天才般的失败！”清虚子忍不住抚掌赞叹，“小友，你在丹道一途的‘歧路’上，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啊！”
林凡：“…”
长老，您这夸人的方式，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一个声音：“清虚师兄，你在此作甚？掌门师兄让我来…呃…这是？”
清芷真人出现在院门口，看着满院狼藉、焦糊味混合异香、以及顶着一头彩虹站在废墟中生无可恋的林凡和兴奋得满脸红光的清虚子，再次陷入了困惑。
清虚子看到师妹，立刻激动地迎上去，举起手中那块最新出产的、冒着彩泡的胶状物：“师妹你来的正好！快看！这是林小友刚炼出的…呃…未知灵材？蕴含奇妙生机，或许对滋养神魂有奇效！”
清芷真人看着那不断冒出彩色泡泡的、看起来十分可疑的胶状物，又看了看一脸“我真傻真的”表情的林凡，默默后退了半步。
师兄…好像被这个发光冒蘑菇的小子…带歪了？
（第14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