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有个叫侯安都的将军,论打仗那是真有两把刷子——当年陈文帝能坐稳皇位,侯安都没少出力,又是平叛又是护驾,立下的功劳排队能从皇宫门口排到城外。也正因如此,他被封了司空,手里握着兵权,在朝堂上那叫一个风光。可这人一得志就飘得没边,把“恃功骄横”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最后把自己的小命都作没了。
侯安都的第一个“骚操作”,就是爱搞大排场。他总喜欢把文武百官、江湖豪杰往自己府里请,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在院子里骑马射箭、吟诗作对,闹得比皇宫还热闹。更离谱的是,他手下的将领大多是些散漫惯了的人,经常不遵守法度——有人抢了老百姓的东西,有人在集市上打架斗殴,犯了错就往侯安都府里躲。侯安都倒好,不仅不管教,还拍着胸脯说“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把官府的规矩当成了耳旁风。
要是说护着下属还只是小毛病,那他对皇帝的态度,就纯属“作死”了。那会儿大臣给皇帝上表奏事,都得把奏折封得严严实实,生怕内容泄露,可侯安都偏不——他写完奏折封好后,想起还有句话没说,居然直接把封条撕了,添上内容再重新封,跟处理自家书信似的随意。陈文帝看在眼里,心里虽有点不舒服,但念着他的功劳,也没多说什么。
可侯安都丝毫没察觉皇帝的不满,反而越来越放肆。有一次陈文帝设宴招待大臣,酒过三巡,侯安都喝得满脸通红,居然直接把两条腿岔开,像在家坐板凳似的“箕踞而坐”——要知道,在古代,这种坐姿对君主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跟当众挑衅没啥区别。更过分的是,他还醉醺醺地问陈文帝:“陛下,您当年做临川王的时候,日子过得咋样啊?跟现在当皇帝比,哪个更舒坦?”这话一出口,满殿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陈文帝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只能尴尬地打圆场:“都是托众卿的福,才有今天。”
要是说侍宴失仪还能忍,那侯安都接下来的举动,就彻底触碰到了陈文帝的底线。有一回,他想在府里办场盛大的宴会,居然跟皇帝开口,要借皇宫里的“供帐水饰”——这可是皇帝用来招待贵宾、举办国宴的东西,象征着皇权,哪能随便外借?可侯安都不管这些,软磨硬泡非要借,陈文帝没办法,只好答应了。结果侯安都把这些东西搬回府后,直接在自家大堂里摆开,带着妻妾们吃喝玩乐,还让宾客们像朝拜皇帝一样朝拜自己。这事儿传到陈文帝耳朵里,皇帝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侯安都这是把自己当皇帝了?”
真正让矛盾爆发的,是后来的一场叛乱。侯安都手下有个将领犯了法,居然起兵反叛,陈文帝派大将吴明彻去平叛,压根没找侯安都。侯安都得知后,当场就炸了:“陛下这是啥意思?难道觉得我不行了?当年没有我,他能有今天?”他不仅在府里抱怨,还在朝堂上故意给陈文帝甩脸子,这下彻底让陈文帝下定了除掉他的决心。
没过多久,陈文帝在嘉德殿设宴,特意下旨让侯安都参加。侯安都还以为皇帝是想跟他缓和关系,乐呵呵地就去了。可刚进殿门,两边就冲出十几个侍卫,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侯安都这才慌了,大喊“陛下饶命”,可陈文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让人宣读早已写好的诏书——上面一条一条列着他恃功骄横、不尊皇权的罪状。最后,陈文帝念在他当年有功,赐了他一杯毒酒,还特意下令:“侯安都的妻儿无罪,赦免他们的死罪,让他们好好生活。”就这样,曾经风光无限的司空侯安都,因为自己的骄横跋扈,落了个饮鸩自尽的下场。
司马光说
《资治通鉴》记侯安都之事,非为贬其功,实为警世人“持功戒骄”之理。夫功臣者,当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鉴,更当守“君臣之礼,上下之序”。侯安都助文帝定天下,本可富贵终身,却因骄横无度,慢君犯上,终致身死,此非文帝寡恩,实乃安都自取。盖“功高不盖主,势大不欺君”,方为功臣立身之本也。
作者说
侯安都的悲剧,乍看是“功高震主”,细想却藏着个更扎心的逻辑:他把“皇帝的恩情”当成了“自己的资本”,把“朝堂的规矩”当成了“自家的儿戏”。其实陈文帝一开始对他够宽容了——护下属、撕奏折、侍宴失仪,这些都忍了,可侯安都偏偏没搞懂“君臣关系的本质”:皇帝可以念你的功,但绝不会容忍你挑战他的权。
更有意思的是,侯安都的“骄横”里,藏着一种很常见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帮皇帝得了天下,就跟皇帝是“兄弟”,可以不分你我。可他忘了,一旦皇帝坐上龙椅,“兄弟”就成了“君臣”,“情分”就得让位于“规矩”。就像现在有人帮老板创业成功,就觉得自己能跟老板平起平坐,随便提要求、摆架子,最后被老板疏远,其实跟侯安都犯的是一个错——把“合作的功劳”当成了“凌驾规则的特权”,最后栽跟头也就在所难免了。
本章金句
功劳是脚下的台阶,能帮你登高;骄横是手里的锤子,会把台阶砸烂。
如果你是文中的侯安都,在帮陈文帝坐稳皇位后,面对到手的权势和荣誉,你会怎么平衡“功劳”和“规矩”?是像他那样恃功骄横,还是找个办法既保住功劳,又不触碰陈文帝的底线?快来聊聊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