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熙瑶学着顾北泽的语气，鼻尖一翘哼了声：“就管就管，偏要管你。”
旁边的柚柚和橙橙已经吃完了鸡蛋。
柚柚小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提醒：“妈妈。”
柚柚：妈妈你是忘记了还有我们两个。
姜熙瑶揉了揉女儿的头发，“鸡蛋都吃完啦？”
柚柚和身旁的橙橙立马乖巧点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顾北泽掀开盖子露出冒热气的饺子，笑着说：“饺子也能吃了。”
他拿起两个干净的铝盒盖子，在铝盒里捞出饺子。
每个铝盒盖子放四个饺子，递到孩子们面前，“自己拿勺子吃，小心烫。”
柚柚和橙橙点点头，“谢谢爸爸～”
顾北泽笑着揉着他们的头发，“快吃，一会凉了。
姜熙瑶自己也拿了一盒饺子吃，又拿了一双筷子递给顾北泽，“诺。”
一口饺子入肚，姜熙瑶眼睛亮了亮，“这种热法还真不错啊！”
她以为只会表皮变热。
顾北泽对她挤眉弄眼，“技术！”
姜熙瑶弯着嘴角，睨了他一眼，“自恋。”
火车刚开时的新鲜劲儿早过了，窗外的风景单调地往后退，越坐越让人觉得无聊。
一家人悠哉悠哉地吃完，橙橙就扒在姜熙瑶腿边，小眉头皱着问：“爸爸妈妈，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姜熙瑶拉过儿子的小手，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睡一晚上就到喽，等你睡醒睁开眼，咱们就到站啦。”
“真的吗？”橙橙眼睛一亮，立马往床铺上爬，小身子一躺就闭上眼睛，“那我现在就睡！”
“哎，睡对面去，”姜熙瑶连忙拉住他，“这火车床铺可没咱们家里的干净，不能直接躺。”
柚柚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眨着大眼睛：“妈妈，为什么呀？”
姜熙瑶把两个孩子搂到身边，耐心解释：“这火车每天要拉好多好多客人，南来北往的，好多人都在这床上坐过、躺过呀。有的人可能从田埂上过来，裤脚带了泥。
有的人行李蹭到床上，就留下了污渍，藏着看不见的脏东西呢。”
她轻轻摸了摸孩子们白嫩的脸蛋儿，“你们小孩子皮肤嫩，容易沾到脏东西，咱们铺上个自己的床单，就能隔一隔啦，这样才干净安全。”
她没跟孩子们说，上辈子见过不少公共场合卫生隐患的新闻，女孩子穿短裙坐公共座位都可能沾染病菌，这辈子条件有限，只能多做些防范，心里才踏实。
顾北泽收拾好碗筷，说：“我去洗铝盒。”
姜熙瑶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顾北泽转头看向两个孩子，眼神变得认真：“柚柚、橙橙，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许跑出咱们这个车厢，知道吗？外面人多眼杂，有坏人。”
橙橙立马攥紧小拳头，鼓着腮帮子大声说：“我打坏人！”
柚柚也跟着点点头，攥着小拳头，跟着弟弟附和：“我也打坏人！”
姜熙瑶被这俩小大人似的模样逗笑了，捏了捏他们的小拳头：“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想打坏人呀？”
“我能！”橙橙梗着小脖子，眼神格外坚定，“我保护妈妈！”
柚柚也赶紧抱住姜熙瑶的胳膊，小脑袋靠在她肩上，软乎乎地说：“妈妈，我也保护你。”
顾北泽看着这一幕，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对，就要这样保护妈妈。所以你们不能乱跑，就在这儿陪着妈妈、保护妈妈，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答应，小脸上满是认真。
顾北泽笑了笑，拎起铝盒快步往外走，心里想着早去早回，可不能让娘仨在车厢里没人照应。
姜熙瑶把两个孩子带到铺好自己床单的床铺上，让他们躺下准备睡觉。
柚柚和橙橙排排躺好，姜熙瑶侧躺着，轻轻拍着两个孩子的胸口。
给他们讲故事。
“从前，一只大灰狼和一只小狼狗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
姜熙瑶轻声地讲着故事。
姜熙瑶的声音夹杂着火车运行的哐当声。
不知不觉，柚柚和橙橙慢慢适应了这种声音，渐渐地睡了过去。
顾北泽拎着洗净的铝盒快步回来时，车厢里的灯光已经昏黄得像蒙了层纱。
娘仨早已蜷在铺位上，姜熙瑶靠在最外侧，面对着两个孩子，身上盖着薄毯。
一只手一会儿拍拍柚柚，一会儿拍拍橙橙。
柚柚脑袋歪向墙壁，睫毛长长的，呼吸已经匀了，小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橙橙则是一脚搭在柚柚腿上，一手抓着柚柚的衣服。
姜熙瑶见顾北泽回来了，才起身，轻轻地给橙橙调整好睡姿。
顾北泽放轻脚步，把铝盒小心翼翼地进铺底的行李袋里。
他转身从背后抱着姜熙瑶，“怎么还不睡？”
姜熙瑶把脸靠在他下巴处，“等你咯。”
顾北泽挑眉，“等我？怎么……”
姜熙瑶转身面对着他，快速捂住他的嘴，“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北泽伸舌头碰了一下她的，“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能是哪样？”
姜熙瑶收回手，“就是字面上意思。”
顾北泽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我理解的也是字面上意思啊。”
姜熙瑶辩也辩不过，只好动手。
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顾北泽拉开她的手，吻了上去，霸道又强势。
这绿皮火车的铺位本就狭小，俩人在两个床铺之间拥吻。
姜熙瑶紧张极了，很快就推开他。
她真害怕有人会突然拉开帘子。
顾北泽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我还以为你要跟我一起解锁新地图呢。”
姜熙瑶脸埋在他胸口，“死变态！”
窗外的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单调声响，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
既没法看书，也没什么可玩的，姜熙瑶冲顾北泽无声地笑了笑。
立马躺回床上睡觉。
熬过这漫漫长夜，天亮了，就到站了。
顾北泽弯了弯嘴角。
小样儿。
他坐在对面床铺上，靠着墙，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