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灵力屏障弹飞的众人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一阵闷痛。林萱挣扎着起身，望着那座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冰塔，眉头紧锁。
“这屏障的力量好强，硬闯恐怕不行。”林宇轩捂着胸口，沉声道。
林萱走近冰塔，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符文。这些符文流转不定，隐隐构成一个复杂的阵法，与她在《灵枢通典》中见过的封印阵法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古老诡谲。
“这些符文似乎在维持着封印，或许破坏阵法的节点，就能打开屏障。”林萱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面的符文，感受着其中流淌的灵力。
她顺着符文的脉络摸索，很快锁定了三个灵力最为强盛的节点。“大哥，攻击左侧那个闪烁红光的符文；二哥，你对付右侧蓝光节点；阿风，帮我牵制住中间的金色节点。”
三人依言行动，林宇轩的剑带着凌厉的灵力刺向红色节点，林逸尘的掌风凝聚成盾，稳稳压制住蓝色节点的灵力反扑，阿风的冰箭则如银线般缠绕在金色节点上，限制其运转。
林萱深吸一口气，将《灵暗纪》中的光明灵力与自身灵力融合，凝聚成一道金色光束，朝着三个节点的交汇处射去。
“嗡——”
光束击中交汇处的瞬间，符文阵法剧烈震动，幽蓝光芒忽明忽暗。三个节点同时爆发出刺眼的光，紧接着，环绕冰塔的灵力屏障如碎裂的琉璃般消散开来。
“成了！”林逸尘喜道。
众人走进冰塔，内部空旷而寒冷，正中央的冰台上，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的冰晶，冰晶中仿佛有水流缓缓转动，散发出纯净而磅礴的冰系灵力——正是极地玄冰髓。
就在林萱伸手欲取玄冰髓时，冰台突然裂开，一个身披冰甲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升起。他手持一柄冰矛，面容被头盔遮挡，只露出一双冰寒刺骨的眼睛，周身散发的灵力波动竟与之前的冰龙不相上下。
“守护者？”阿风倒吸一口凉气，“传说冰之炼狱的核心藏有远古守护者，没想到是真的。”
守护者一言不发，冰矛一挥，一道冰棱朝着林萱射来。林宇轩挥剑格挡，冰棱碎裂的瞬间，守护者已欺至近前，冰矛直刺林宇轩心口。
林逸尘飞身挡在林宇轩身前，双掌合十，灵力化作护盾。“铛”的一声巨响，护盾龟裂，林逸尘闷哼一声后退数步。
林萱趁机施展“炎阳裂冰诀”，火焰如潮水般涌向守护者。守护者似乎对火焰有着天然的忌惮，身形一闪避开火焰，冰矛横扫，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他的弱点或许在头盔下的面部！”林萱留意到守护者每次转动头部时，动作都会略有迟滞。
她对阿风使了个眼色，阿风会意，冰箭如暴雨般射向守护者的四肢，牵制其行动。林宇轩抓住机会，剑招化作一道流光，直取守护者握矛的手腕。守护者被迫回矛格挡，露出胸前空当。
林逸尘纵身跃起，双掌凝聚十成灵力，狠狠拍在守护者胸口的冰甲上。冰甲应声裂开一道缝隙，守护者身形一滞。
就是现在！林萱运转全身灵力，“幻影迷踪步”催动到极致，瞬间来到守护者身后，手中凝聚的光明灵力化作尖锐的光刃，猛地刺向头盔与脖颈的连接处。
“咔嚓！”
头盔应声脱落，露出一张布满冰晶纹路的脸。守护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周身冰甲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漫天冰屑。
冰台上，极地玄冰髓静静悬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林萱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玉盒，心中涌起一阵激动。
“终于拿到了第一样灵物。”林宇轩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该去寻找深海鲛人泪了。”林萱握紧玉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前路还有多少艰险，我们都要走下去。”
众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冰塔外走去。极北冰原的风雪依旧凛冽，但他们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加沉稳有力。
林萱将极地玄冰髓小心收入玉盒，指尖触到盒面冰凉的纹路，心中稍稍安定。冰塔内的寒气渐渐散去，露出墙壁上斑驳的壁画，画中刻着远古冰民与守护者共处的场景，笔触古朴却透着温情。
“原来这守护者不是敌人，是在守护玄冰髓不被恶人夺走。”林逸尘望着壁画，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我们刚才……”
“也是迫不得已。”林宇轩收起剑，目光扫过地上的冰屑，“至少玄冰髓没落入旁人手里。”
阿风走到壁画前，伸手拂过一处模糊的刻字：“你们看，这里写着‘玄冰凝髓，鲛人泪融’，难道玄冰髓要和鲛人泪一起用？”
林萱凑近一看，那行小字确实藏在壁画角落，笔画浅淡几乎看不见。她心头一动，想起《灵暗纪》里提过的“五灵共鸣”——五种灵物需相互引动才能发挥最大力量。这么说来，找齐五样灵物只是第一步，还要懂如何融合它们。
“先记下来。”林萱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快速抄下刻字，“深海鲛人泪……接下来要去无尽海了。”
无尽海是大陆最东边的海域，传说鲛人聚居在深海珊瑚城，极少与陆地往来。阿风去过几次近海，说起那里的风浪，脸色都有些发白：“无尽海的‘疯狗浪’出了名的凶，上个月还有商船被卷走，连残骸都没剩下。”
林宇轩皱眉：“要不要等风头过了再去？”
“等不起。”林萱摇头，指尖敲了敲玉盒，“玄冰髓的灵力会随时间散掉，必须尽快找到下一样。”她看向窗外，极北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露出一角干净的蓝天，“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拖得越久越危险。”
众人心里都清楚，从冰原到冰塔，那股若有若无的跟踪感就没断过，只是对方藏得极深，始终没露出痕迹。
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时，林萱突然在冰塔角落发现一块嵌在墙里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银鹰，纹路与之前遇到的黑衣人徽章有些相似。她指尖刚触到金属牌，牌面突然亮起红光，投射出一段影像——
画面里是个戴着银鹰面具的人，声音经过处理，嘶哑得像磨石头：“林萱，五灵物是天地造化，不该落入毛头小子手里。交出玄冰髓，饶你们不死。否则，无尽海的风浪，会替我们收尸。”
影像骤然熄灭，金属牌化作灰烬。
阿风脸色发白：“是银鹰堂的人！他们怎么也盯上五灵物了？”
银鹰堂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邪派，专抢奇珍异宝，手段狠辣。之前在冰原遇到的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人。
林宇轩握紧剑柄：“怕他们不成？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林萱却盯着灰烬出神，银鹰堂的目标显然也是五灵物，而且他们好像知道五灵物的用途。她突然想起《灵暗纪》里的一句话：“五灵聚，乾坤变，正邪夺，生死劫。”原来这场争夺，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寻宝。
“别硬拼。”林萱将玉盒贴身收好，“银鹰堂人多势众，我们先去无尽海，找机会联系鲛人部落。鲛人最恨外人入侵，说不定能借他们的力挡一挡。”
三人一路向东，半个月后抵达无尽海的港口小镇。镇子依海而建，木屋歪歪扭扭靠在礁石上，空气中满是咸腥味。渔民们见他们背着行囊，眼神都带着警惕，有个老渔民叼着烟斗，含糊地说：“最近别出海，夜里总听见海里有哭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叫魂。”
林萱心里一动：“是鲛人在哭吗？”
老渔民猛地直起身，烟斗都掉了：“姑娘别乱说！鲛人是海神的使者，哪能随便哭？再说……”他压低声音，“前几天有艘银鹰堂的船进了深海，就没回来，说不定是被海神收走了。”
看来银鹰堂已经先一步动手了。林萱和同伴找了家临海的客栈住下，夜里站在窗边，果然听见远处海面传来呜咽声，像哭又像唱，缠缠绵绵飘在浪尖上。
“是鲛人在唱歌。”阿风指着海面，“你看那边，有光！”
黑暗的海面上，几点幽蓝的光随浪起伏，隐约能看见有人鱼的尾巴在水里摆动，鳞片反射着月光，美得像幻觉。林萱想起“鲛人泪融”的刻字，从怀里摸出玄冰髓的玉盒，打开一条缝，里面的冰髓立刻透出淡淡的蓝光，与海面上的光遥遥呼应。
海面的呜咽声突然变了调，像是在呼唤。林萱心中一紧，难道玄冰髓真能引鲛人出来？
就在这时，客栈后院传来打斗声，伴随着银鹰堂的叫嚣：“把玄冰髓交出来！不然烧了这破镇子！”
林宇轩拔剑冲出去，林逸尘抓起桌上的油灯紧随其后。林萱看着海面上渐渐靠近的蓝光，咬了咬牙，将玉盒揣进怀里，也跟着冲了出去。
月光下，银鹰堂的人举着火把，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面具人手里把玩着一把弯刀，正是影像里的声音：“林姑娘，何必呢？”
林萱站在台阶上，海风掀起她的衣摆，手中悄悄捏了个火诀：“有本事自己来拿。”
面具人笑了，嘶哑的声音刺耳：“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没说完，海面突然掀起巨浪，幽蓝的光芒如潮水般涌上岸，鲛人竟真的上了岸！他们人身鱼尾，手里握着珊瑚杖，眼中满是怒意，显然是被银鹰堂的火把惊动了。
“是陆地人！又来抢东西！”领头的鲛人一声令下，无数道水箭射向银鹰堂的人，火把瞬间被浇灭。
场面一片混乱，林萱趁机拉着林宇轩和林逸尘往后退，阿风早已跳上一艘渔船，朝他们招手：“快上船！”
海浪越来越大，鲛人将银鹰堂的人逼回海里，林萱看着那些在浪中翻腾的鱼尾，突然想起老渔民的话——原来鲛人不是在哭，是在警告。
渔船驶离港口时，林萱回头望了一眼，月光下，领头的鲛人正盯着她怀里的玉盒，眼神复杂。她握紧玉盒，心里清楚，这趟深海之行，恐怕比冰原还要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