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的夜格外静,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清辉洒在樱花林里,落得满地碎银。凌瑶独自坐在礁石上,手里攥着一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这是她刚到蛮荒时,从玄海边上捡的,模样像极了家乡院子里那口老井旁的石头。
“又在想家乡了?”凤栖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他提着一件厚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挨着她坐下,指尖的凤凰火化作一缕微光,照亮了她眼底的湿润。
凌瑶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今天看到阿羽给孩子们编的花环,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也总用油菜花给我编花环,编完还会在我额头上亲一下,说‘瑶瑶要像花儿一样开心’。”
这些年,她在蛮荒有了七位真心待她的兽夫,有了七宝、念安这些可爱的孩子,有了各族族人的信任与依赖,蛮荒早已成了她的家。可每当夜深人静,每当看到相似的场景,心底那份对故土的思念,还是会悄悄冒出来——想念外婆做的红烧肉,想念巷口老槐树的阴凉,想念现代社会那些便捷的生活。
“要是……能回去看看就好了。”凌瑶轻声说,带着一丝奢望,“不是要离开,就是想看看外婆是不是还好好的,看看那口老井还在不在。”
凤栖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坚定:“不管你想去哪,我们都陪着你。哪怕是跨越山海,哪怕是闯未知的世界,我们七个,永远在你身边。”
玄烈、沧溟等人也陆续走来,他们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围坐在她身边。玄烈把石锁放在一旁,粗声粗气地说:“俺们现在有最先进的蒸汽战船,有焰铁加固的船身,不管你家乡在哪个方向,俺们都能带你去!”
沧溟望着平静的海面:“我会让鲛族探查所有航道,哪怕是深海暗礁,也能开出一条路来。”
墨渊轻声说:“影族会提前探路,确保没有危险。”
凌瑶看着身边的兽夫们,心里又暖又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谢谢你们……可我连家乡在哪都不知道,只记得是一个没有灵力、没有兽人,只有高楼大厦和汽车的世界。”
就在这时,赤鹰带着阿烈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块残破的兽皮卷:“凌瑶首领,俺们整理焰羽族祖传的古物时,发现了这个,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家乡有关!”
凌瑶接过兽皮卷,借着凤凰火的光仔细看去。兽皮卷已经泛黄,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图腾——是一个圆形的轮子,轮子中间有几根交错的线条,旁边还画着高耸的“柱子”,模样竟和现代的汽车轮胎、高楼大厦有几分相似!
“这是……”凌瑶的心跳突然加速,指着图腾问道,“赤鹰首领,这图腾是什么意思?你们族里有什么传说吗?”
赤鹰挠挠头:“俺们老祖宗说,这是‘天外之地’的图腾。据说很久以前,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乘着‘不用风也能跑的船’,来过遥远大陆,留下了这个图腾,说他们来自一个没有灵力、只有‘铁盒子’跑的世界。”
“铁盒子!”凌瑶激动地站起来,“是不是四个轮子、能自己跑的铁盒子?”
赤鹰眼睛一亮:“对!老祖宗的记载里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说,‘天外之地’在西方的尽头,要穿过一片‘无灵之海’,那里没有灵力,船只只能靠‘铁疙瘩’驱动。”
“无灵之海……没有灵力……”凌瑶喃喃自语,心里又惊又喜。没有灵力,不就是她的世界吗?“铁疙瘩驱动”,会不会就是发动机?
凤栖梧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里满是温柔:“看来,这就是回家的线索。”
“可是……”凌瑶犹豫了,看着身边的兽夫们,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新领地,“我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孩子们。”
玄烈一拍大腿:“这有啥!你可以回去看看,俺们陪着你,看完再回来!蛮荒永远是你的家,孩子们也会等着我们!”
赤鹰也说:“俺们焰羽族可以帮忙打造更坚固的战船,适应‘无灵之海’的环境。焰铁和蒸汽装置不用灵力也能运转,肯定能帮到你!”
阿烈补充道:“封火术也能不用灵力,靠太阳花籽油和韧皮藤就能生火,在无灵之地也能用!”
凌瑶看着兽皮卷上的图腾,又看着身边一脸坚定的兽夫们,心里的纠结渐渐消散。她不是要永远离开,只是想回去看看故土,了却心愿。而身边的这些人,会陪着她一起,不管是去未知的世界,还是回到蛮荒,他们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好!”凌瑶擦干眼泪,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们一起准备!打造最坚固的战船,穿过无灵之海,去寻找我的故乡!”
月光下,兽皮卷上的图腾仿佛活了过来,映照着凌瑶和兽夫们的身影。思乡之情终于有了归宿,回家的路也有了线索。虽然前路未知,可能会遇到无数危险,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就没有跨不过的山海。
凌瑶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回家的旅程,更是一场新的冒险。而她的身边,永远有最可靠的伙伴,最温暖的家人,等着和她一起,去探索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