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二十四年,春。当时节的第一缕暖风拂过长江北岸,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宏大行动,拉开了序幕。
天子**南巡**!
这是季汉立国以来,皇帝首次离开关中核心区域,前往帝国新开拓的东南疆土。圣驾自长安出发,旌旗仪仗绵延十数里,精锐禁军护卫左右,浩浩荡荡,沿新贯通的鸿沟-汴水漕运主干道,水陆并进,直指前线重镇——**江夏**。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对于季汉军民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鼓舞。沿途州县百姓箪食壶浆,跪迎道旁,争睹天颜。他们看到的不再是传说中那个只知享乐的皇帝,而是一位即将带领他们完成最终统一的雄主。军队士气更是高昂到了极点,陛下亲临前线,意义非同寻常。
对于隔江相望的孙吴,这无疑是最强烈的战争信号。建业城内,一片恐慌。病榻上的孙权闻讯,挣扎着召集陆逊、顾雍等人,声音颤抖:“刘公嗣……他终于要来了吗?”陆逊面色凝重,只能一边加紧沿江布防,一边严令各部不得轻举妄动,避免给汉军开战的借口。
圣驾行进速度并不快,刘禅似乎有意让这次南巡成为一次展示国力、凝聚人心的盛大巡礼。他甚至在重要的城池停留,接见当地官吏耆老,视察民情,并将随身携带的大量“御制快乐酥”赏赐给百姓。
一个月后,天子銮驾抵达江夏。
此时的江夏,已然成为一座巨大的兵营和造船工坊。江面上,艨艟斗舰如林,楼船巨舰如山,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岸上,营垒连绵,甲士如云,刀枪反射着耀眼的寒光。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桐油、汗水与钢铁混合的气息,那是战争的味道。
诸葛光、姜维率领前线所有高级将领,甲胄鲜明,于江边十里之外跪迎圣驾。
“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震撼着长江两岸。
刘禅走下銮驾,看着眼前这支他倾注了无数资源(主要是系统和他“不经意”的决策)、由诸葛光和姜维一手打造出来的强大军队,看着他们眼中炽热的忠诚与战意,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激荡。他或许不懂军事,但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这股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众卿平身!”刘禅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全场,“将士们辛苦了!”
“为陛下效死!为大汉效死!”回应他的,是更加狂热的呐喊。
接下来的三日,是规模空前的**江夏大阅兵**。
**水师演武**:数百艘战舰在江面上排列成庞大的战阵,进行各种战术机动演练。楼船上的重型弩炮进行实弹射击,巨大的石弹砸入江中,激起冲天水柱;艨艟快艇如离弦之箭,进行穿插、包抄、火攻演示;身着鱼皮水靠的“水鬼”部队表演了水下潜行、凿船等特技。整个江面如同沸腾,展现出的战斗力令观礼的文武百官和少数被允许观礼的江东降人(心理战的一部分)心惊不已。
**陆军操演**:岸上,数万精锐步兵、骑兵、工兵、弩兵进行了分列式和各种攻防战术演练。军阵严谨,号令如一,装备精良,士气如虹。尤其是经过专门渡江登陆训练的“先登死士”营,其展示的抢滩、登城战术,更是针对性极强。
**新式军械展示**:将作监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的三弓床弩,可快速组装的折叠壕桥,改良后的攻城塔、投石机,乃至专门用于水战的“拍竿”(利用杠杆原理撞击敌船)和“沥青火罐”(比普通火油更具粘附性)……这些都明确无误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季汉为这场战争,做了何等充分的准备。
阅兵的最后一日,刘禅在诸葛光、姜维的陪同下,登上了水师最大的楼船“长安”号,驶入长江主航道,最近处距离南岸吴军哨所不足千步!他站在船头,任凭江风吹动衣袍,遥望着对岸隐约可见的吴军旗帜和营垒,久久不语。
这一幕,通过双方斥候和细作的眼睛,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大汉皇帝御驾亲临最前线,直面敌军,其决心与胆魄,给予了汉军无限的鼓舞,也给了江东守军巨大的心理压力。
当晚,江夏行宫。刘禅召集了所有核心将领与重臣。
行宫内灯火通明,巨大的长江沙盘摆放在中央,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双方兵力部署。
“都看到了?”刘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三年的准备,亿万百姓的膏血,铸就了今日之雄师。朕此来,不是来看风景的。”
他目光扫过诸葛光、姜维、魏延等一众摩拳擦掌的将领,最终定格在沙盘对岸那片代表着孙吴的土地上。
“江东,割据数十载,阻隔王化,使朕之百姓,不得共享太平。”刘禅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上,“此前不动兵戈,非朕不能,实乃不愿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欲待其自悟。然,天意民心,皆已昭彰。孙权老迈,其子相争,朝纲紊乱,此乃天赐良机!”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出鞘的利剑:
“朕意已决!”
“**王师东指,荡平江东,混一宇内,就在今朝!**”
“诸葛光!”
“臣在!”诸葛光踏步出列,眼神锐利如鹰。
“命你为**平吴大都督**,总揽全局,节制诸军,便宜行事!”
“臣,领旨!”
“姜维!”
“末将在!”姜维声如洪钟,战意沸腾。
“命你为**水陆大军前敌总指挥**,具体负责渡江战役,务必给朕打开局面!”
“末将,万死不辞!”
“魏延、吴懿及诸将!”
“末将在!”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各率本部,奋勇争先,但有怯战畏敌者,军法从事!有功者,朕不吝封侯之赏!”
“誓死效忠陛下!踏平江东!”
战争的号角,由帝国最高统治者,在这长江之畔,亲自吹响。一场决定华夏最终归属的终极之战,即将爆发。长江的波涛,将不再是天堑,而成为季汉雄师饮马江南的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