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他们都说我和沈怀青很像，某些时候，你会对他有好感吗？”
许灿大脑彻底宕机，这和沈怀青有任何关系吗？
真的有关系，不也该是他吃醋吗？
他喜欢沈怀青？
这怎么可能。
“我的心里只有你，自始自终只有你！”许灿说的无比坚定。
微凉的指腹划过脸颊，慢慢挑起许灿的下巴来。
“所以呢？他同样温柔，待人绅士，漂亮儒雅，你会对他有好感吗？”
许灿诚实的点头，“他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
夏寒舒噗呲一声笑了，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啊，只不过，裴庭琛病的更严重些。
但他有的爱太少了，他这人心眼又小的厉害，实在是连点余晖都不愿意和人分享。
他想要的是独占，他能接受的爱情只有彼此，是绝对的占有，不能掺杂半点杂质！
所以，他厌恶自己对于唐誉的好感，更介意许灿和裴庭琛的过去。
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确实是疯了啊。
在他这里，已经有了裂痕的镜子，就算再不舍，也只能打碎。
他要的爱情，不能有算计，也不能有背叛。
许灿不知道夏寒舒为什么笑，只觉得那笑让他心里很慌，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消失。
许灿慌张的抓紧夏寒舒的手，像是在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夏寒舒却像是终于想通了，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的眼神不再冷漠也不再平淡，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但那温柔却像是在告别，看的许灿血液里像是掺进了无数玻璃纤维，危险又致命。
“bb，你好乖啊，以后要聪明些，别被人骗了还要替他数钱。”
“你很好，惊艳、热情、炙热、纯粹、赋有生机，你值得最好的，未来的每一天都要像遇到我之前一样开心。”
“bb，听话，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互不打扰。”
许灿绝望的听着夏寒舒宣判他的死刑，他刚才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好，沈怀青一点都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老婆，他跟你压根没法比，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说这种气话。”
夏寒舒捧起许灿的脸，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与他无关，我们冷静冷静，等你想好你的愿望再来找我可以吗？”
夏寒舒分明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但许灿分明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恐怖的他半刻都不想在这里继续活下去。
许灿绝望的摇着头，但崩溃的情绪甚至让他想不出什么能反驳夏寒舒的话。
他该怎么办，把夏寒舒锁起来，对，把他锁起来！
夏寒舒是他的，谁都不能分开他们，夏寒舒本人也不行。
握住夏寒舒的手慢慢松开，往下滑去，突然死死抓住夏寒舒的脚踝。
“许灿？”夏寒舒诧异的问道。
“老婆，你一点都不乖，我说了，如果你不爱我，那就恨我，但永远别想摆脱我。”
“什么互不打扰？就算我死了，做鬼我也会缠着你，你怎么能摆脱我呢？”
看着许灿眼底的阴鸷，夏寒舒眉头微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继续刺激他了。
见夏寒舒压根没打算反抗，许灿也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就连动作也重新小心起来。
他珍重的捧起夏寒舒的脚，在那细白的脚踝上落下一吻。
“嗯，乖一点，要不我真的会把你锁起来的。”
许灿不放心把夏寒舒继续留在客厅，于是不顾夏寒舒的意愿，把人抱回卧室的床上。
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正好找到了房间钥匙，这不，今天刚好用上。
夏寒舒看出许灿情绪不正常，担心他偏激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就没反抗，任由许灿折腾。
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电子产品全都被收走，就连他的腕表和小饰品都被许灿一一检查后没收了。
做完这些，许灿依旧不放心，还装了信号屏蔽器，就差真的把他锁在房间里了。
不过，许灿倒没对他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只是偏执的坐在卧室的羊绒地毯上，痴痴的看着他。
对于他的一些小请求，诸如看书、听歌许灿也会满足。
但也只是满足这些无关紧要的了，一旦涉及到大概会接触到其他人的活动，都被许灿驳回了。
甚至，远舟送来的文件都不能经过夏寒舒的手，而且全部被许灿转交给了夏清瑶。
一直被关着，夏寒舒又回到原来死气沉沉的样子，人也越发沉默，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了半句话。
“今天周几？”
这还是夏寒舒这几天来第一次同许灿主动说话，就是内容许灿不是很喜欢。
许灿的做好的饭菜一一摆到夏寒舒面前，笑的乖巧又甜美。
“周末，夏夏是想去找楚政霖吗？”
夏寒舒在许灿的眼神里读到一丝威胁，似乎只要夏寒舒点头，他就会做些什么不好的事。
“你不都听到了？还是说你就这么想看我毁容？”
许灿怜惜的摸上夏寒舒还包着纱布的脸，他哪里舍得让夏寒舒毁容。
那天，看到夏寒舒把刀刺向自己时，他心跳都要跟着停了，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那刀是刺在他的身上，毁容的也是他。
“又说这种傻瓜气我，你就算欺负我心疼你。”
夏寒舒冷笑一声，突然爆发。
他动作有些粗暴的把脸上的纱布一把扯掉，那连着皮肉的地方因为这粗暴的动作，结痂被掀开，又冒出了血丝。
许灿慌张的按住夏寒舒的手，把人控制住。
“你疯了！你生气不能打我吗，作贱自己算什么！”
许灿看着不断渗出的血珠，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都跟着躁动，他控制不住的颤抖，看着夏寒舒的脸，心脏像是被挖了一块。
这么丑的一条疤，夏寒舒要是看到了该多难过？
他怎么能不怪他？他该恨他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幼稚和愚蠢造成的。
许灿想去叫医生来包扎，但又不敢放开夏寒舒的手，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怕了？你怕什么？”夏寒舒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把我关在这有什么意义？你还打算把我关一辈子不成？”
“你想我妥协？那你就不怕我会鱼死网破？还是说你在赌我会心软？”
许灿头疲惫的靠在夏寒舒的颈窝，沉重的呼吸声清晰的传进耳朵，让夏寒舒心情更加复杂。
这就是许灿想要的互相折磨吗？那确实痛苦的让人印象深刻了。
所以，恨真的比爱长久吗？
“我怕，我一直都怕，我怕你不开心，又怕你受伤，更怕你不要我。”
“你现在这样我比你还要难受，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妥协，我真的会关你一辈子的…”
夏寒舒微微低头，微凉的唇瓣擦过许灿的耳廓，夏寒舒察觉到，靠在他肩上的人，似乎颤了一下。
“我不妥协，许灿，你说你爱我，我很想知道，如果我快死了，你会妥协吗？”
他当然会！
甚至不需要夏寒舒拿死来威胁他，看着夏寒舒脸上往外渗血的伤口，他就已经打算妥协了。
他留不住夏寒舒，他做不到看着夏寒舒这样毫无生机的关在这，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他喜欢看夏寒舒生动鲜活的样子，哪怕那世界把他排除在外。
许灿慢慢松开夏寒舒的手腕，抱上夏寒舒过分纤细的腰，把人搂在怀里。
夏寒舒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很舒服，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等着他慢慢把人养胖。
但他是个不合格的饲养员，把人养的很差很差。
“要去医院还是来家里？要不我去帮你拿手机，你们先沟通一下吧？”
夏寒舒也被关的有了脾气，他不是小猫小狗，难道他不愿意，许灿还要把他关在身边吗？
“不用了，我这副样子就不去丢人了吧！”
许灿这才发现，原来夏寒舒的软刀子扎人这么疼，还句句扎的是心窝子。
他把人抱的更紧了些，嘴里小声的否认，“不是，不是的，不丢人，会好的，老婆，夏夏，你别这样，我错了…”
许灿小心的亲吻的夏寒舒的下巴，但他不敢吻那伤疤，一是怕弄成夏寒舒，二是他不敢去面对。
他甚至没有勇气仔细去看夏寒舒的伤口有多深，也不敢去问医生，多久才会好，会不会留疤。
他怕那些答案会让他万劫不复，就只是想想，就疼的他心都碎了。
“我错了，夏夏，我错了，求你了，别说了，我错了，夏夏…”
“我们去看医生，会治好的，一定会的，治不好我就陪你一起，我把我的脸赔给你好不好？”
“夏夏，你说句话好吗？求你了，我怕，我好怕，理理我…”
血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许灿米白色的家居服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夏寒舒的下巴垫在许灿肩上，感受着温热的血液在脸颊滑动，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