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佩妮被打得吐血后反倒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迎面就冲了上来。踹倒一个人后胳膊肘就怼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给那人的鼻子狠狠来了一下，又顺着手肘摆动的力道挥出一拳，击倒了第三个人。
有了前一个人被佩妮的脑袋撞鼻子的经验，一个高个子直接抱住了佩妮的脑袋，想把她带倒，但佩妮的核心稳得可怕，一只脚绕到后面猛地一使力，高个子抱着佩妮一起摔倒。
佩妮的胳膊肘狠狠撞上那人的肋骨，疼得那家伙蜷着身体直抽气。
这还不算完，她擦了下蔓延的鼻血，抓住那人的头发将其上半身提起来，一巴掌又一巴掌。
有人想去救，从后面抱住佩妮，被佩妮抬脚用力踩住脚趾的位置死碾着，疼得松了力。
就算是几个人一起上去，佩妮也是逮到其中一个就压着死打，打晕再切换目标。被好几个人抱住挣脱不开，也是找准机会就咬住其中一个的手臂，咬出血也不松嘴，直到找机会挣脱束缚，迅速锁定目标出击。
她全程除了发力时的气音，一句话都没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不怕疼一样。
头发被扯得散乱，脸上一片青紫，鼻子还流着血，嘴唇已经破了，但她的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就是冷冷盯着对面的人，没有愤怒，没有痛苦，没有退缩。
冷得吓人。
不知道下一秒会锁定谁，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无声的恐惧弥漫在周围，不少人有了退缩的想法，但根本逃不掉。
他们跑不过佩妮，没跑两步就被抓住头发狠狠扯住。
一个，两个，三个……剩下的压根不再敢逃跑。
但求饶也不管用。
只能反抗。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原本就是周末，人群很快聚集了过来。
卢修斯发现了这一切，他想上前阻止。
“已经可以了，佩妮，停手吧。”
他以为佩妮会给自己一个面子，但自己刚靠近就被佩妮揪着领子甩到了一边，那张带着青紫和血迹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他得到的只有一句话。
“滚开！”
卢修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惨烈的脸。
佩妮是被围殴的，但显然，现在的胜利方也是被围殴方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佩妮太残暴了？某些不长脑子的斯莱特林到底要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愣着做什么？把教授们叫来！”卢修斯已经顾不上风度了，歇斯底里喊道：“再晚点她就要杀人了！”
一些学生反应过来，踉跄离开。
站在人群中目睹这一切的小巴蒂完全没想到那个总是笑盈盈的家伙也会这样，他瞥了眼旁边早已僵住的雷古勒斯，只觉得布莱克家的这个小孩胆子真小。
但佩妮这样会有麻烦吧。
好歹有点交情，自己和阿米莉娅的关系也还不错。
小巴蒂退出人群，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双面镜。
洛伦很遵守约定，在一个小时后带着那枚级长徽章去找了斯普劳特教授。
“这简直是胡闹！你们怎么能就这么顺着她来？”得知原委的斯普劳特联系了邓布利多，说明情况后飞快往黑湖边赶去。
麦格比所有人到的都快，她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玛丽，和正巧与她们碰上的莉莉几人，詹姆斯四人也因为听到有热闹看匆匆赶来。
直到亲眼看见发生什么，他们全都说不出话。
“伊万斯小姐！快停手！”麦格大喊一声。
但佩妮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直到莉莉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佩妮！”
佩妮的动作顿住，最后停了手。松开身下那人被自己揪着的领子，她的呼吸终于变得混乱，喘着气，踉跄两下站起来。她的背挺得很直，把嘴里的血往下咽，咽不下去就用袖子擦掉，迈腿离开那边缓缓走过去。
周围的人自动让开了路，也有人疑惑为什么要害怕。
这并不妨碍佩妮顺利来到麦格身前。
落日的余晖撒在她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痕被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弧光，此刻的佩妮像个浴血奋战取得胜利的孤兵，胜利女神在她的伤痕上亲吻，用太阳光为她嘉奖。
麦格复杂看着这个孩子。
站在她面前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压着人往死里打的恐怖模样，尤为乖顺。
就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但她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也心甘情愿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麦格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这不是佩妮一直在做的事吗？
她每次做了些什么事都是主动汇报要求惩罚的。
麦格知道目前这种情况自己不该想这些。
但这样的人，总让她觉得心疼。
“伊万斯小姐，你是级长，你怎么能……”麦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佩妮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刚从激烈中缓过神，她平静开口，嘴唇一张一合，牙齿上血红一片。
“抱歉，教授。我知道这影响很不好，所以我在做这些前，把级长徽章还给斯普劳特教授了。请不要误会，我是卡着时间给她的，所以斯普劳特教授并不知情。”
麦格震惊了。
要她夸这孩子会考虑吗？
不过……
看着佩妮用袖口擦去唇角的血，她的心又开始疼起来。
“不对！不对！”莉莉突然站了出来，挡在佩妮身前，她的唇抿得紧，看着佩妮身上的伤不知道怎么办，连帮她整理衣服都不敢，她只能看向麦格教授。
“你们看那些人！佩妮只有一个！每次，每次都是这样！”莉莉吼出声，带着哭音的颤抖：“他们那么多人，十几个！佩妮只有一个人！他们是围殴！之前每次也是这样！”
她的嘴唇颤抖着。
“你们不能因为之前那几次里，埃弗里他们比佩妮小两个年级，而且佩妮是赢得一方就觉得佩妮太过火。明明每次都是一群人欺负佩妮一个，就因为她没有被欺负成功才把所有问责都挂在佩妮身上吗？”
“那么多人，我姐姐激烈一点怎么了？明明每次都是他们先骂人，他们先动手，他们先挑起争端的！凭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姐姐身上？到底是谁欺负谁？”
“就因为她赢了吗？！这不公平！没有这样的！”